我苦笑一声:”唉,别提了,倒霉他儿子遇见了倒霉他妈,傻眼了呗。”老胡见我不想多提,于是拉了拉胖子,打岔换了一些轻快的话题。
我们三个人进山之后,走了不到一天就再也走不动了,携带的东西太沉了,每人都要负重一百多斤,我有多年修行的修为,倒是毫无压力,胖子和老胡是真不行了,坐在大树底下喘着粗气,连话都说不出来。
多亏碰上了从屯子里出来办事的会计,一口一声的管我们叫“哥”。会计一看我们这么多行李,赶紧又跑回村里,叫了几个人牵着毛驴来接我们,这些人上了年纪的老胡和胖子都认识,还有两个十二三岁的丫头,是老胡和胖子离开以后才出生的,她们都管我们叫“叔”,我听着就别提多变扭了。我问会计:“怎么屯子里没见年轻的男人们?”
会计一见是我问,赶忙回答说:“屯子里的劳力们都跟考古队干活去了,那不是大地震吗,虽然跟俺们这儿离的得十万八千里,但是跟俺们这嘎属于一条地震带,这一地震把喇嘛沟牛心山整个给震裂了,里面有座整的跟宫殿似的大墓,俺们屯子里好些胆大的都进去搬东西,那家伙,好东西老鼻子去了,结果不知咋整的,惊动了县政府,考古队跟着就来了。说这是大辽萧太后的陵寝,还把大伙家里的好东西全给整走了,一件都没留下。然后考古队的跟牛心山那噶耷也不整啥伍的,好像是说那山下面还有好多好东西可挖。把屯子里的劳力们都雇去干活了,一个劳力管吃管喝一天还给三块钱。这不都整好几年了,也没整利索,不少人还搁那干活呢。”老胡跟胖子一听纷纷看向我,我对他俩使着手势,表示稍安勿躁。悄悄对着俩人说大型古墓又不是只有牛心山那一座。
快进屯子的时候,得到消息的乡亲们都在门口等着,大伙都拥了过来,问长问短的,燕子领着自己的女儿哭着对我们说:“哎呀,老胡胖子,你们可想死俺们了,怎么一走这么多年一点音信都没有呢。”燕子她爹把我们俩紧紧抱住:“你们俩个小兔崽子,一走就没影儿了,这回不住个两三年,谁都不许走。”我看着老胡对着胖子嘿嘿低笑着说:“老胡是不是曾经跟着燕子,有故事啊!”
胖子贴着我的耳朵说:“当年燕子他爹,本来有意思把燕子许给老胡,可老胡看不上啊,你没看见老胡那眼底的一抹感慨么,说不定是心里后悔呢。”
晚上,燕子家的炕桌上摆满了炒山鸡片,熏鹿腿,中间一个大沙锅里煮着酸菜粉汆白肉,燕子的丈夫以前跟胖子他们也是很熟的,他去牛心山干活没回来,暂时见不到。燕子的爹跟我们一起喝酒说话,我就说到牛心山那座古墓的事情,顺便问他这大山里还有没有古代贵族的墓葬。自古以来,山里人一直认为盗墓就是一项创收的副业,不存在什么道德问题,毕竟以前墓穴里有钱的都是地主、皇族、王室,现在都是中国人民当家做主了,以前的那些玩意就更不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