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寒呆呆看着镜子,面色苍白如纸。
脖子上的淡淡红印分明是存在的,而且在镜中愈发显眼。
难道是半夜梦游,自己掐自己?
很快他就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假设。
昨晚那个梦,荒诞怪离却又真实无比,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人们在梦醒的时候,对梦中的记忆会很快遗忘,尤其是一些细节方面。可是,齐寒清晰记得梦中被困时的情形,坚硬冰冷的石墙,光滑且毫无裂缝的墙面,寂静无声的黑暗,甚至连问候对方家人的次数都还记得:七百八十四次。
.......
夏日的上午,晴空万里,微风不噪。
聚仙楼又开始迎来忙碌的一天。
一位身穿碎花短裙,身材娇小的短发少女从楼里推开后门,来到齐府的庭院。
她步伐轻灵,右手托个做工精巧的木质食盒,白净的俏脸清纯动人。穿过两侧树木苍翠的石板小道,停在一间屋门前。
少女顺手准备推开屋门,又停住了,她犹豫了下,左手拳指轻轻叩门。
“笃笃笃,笃笃笃”
屋内没有回应。
“少爷,少爷”少女唤了两声,等了片刻后推门进去。
屋内光线很好,长相极为俊俏的男子正坐在床边,朝着空气发呆,看样子应该刚起床没多久。
“齐哥....少爷,老爷吩咐早上不能饿着肚子,让我把早膳带来了,您吃一点吧。”
“哦”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少女把食盒放到桌上,转身准备走。
“哎,等一下。”男子道
已经走了几步的少女又回过头,眼中掠过一丝讶异:“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不是说了以后不要叫我少爷了嘛,小婧,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小婧睫毛微微颤动,抬起美眸凝视男子,徐徐走过去。
“齐,齐哥哥...”声音悦耳,语气中带着试探,更多的是惊讶。
面相俊朗的齐寒抬起手,轻轻摸了两下少女的脑瓜,看着对方道:“小婧妹妹,昨天晚上....喂,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看着像怪物吗?”
“啊,齐哥哥你没事了?”少女脸色顿时展开笑容,声音中带着喜悦。
齐寒听了,声音陡然变高,面带惊恐,道:“什么没事了?我昨天晚上怎么了?小婧妹妹,你跟我说说,我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的?回来干了些什么?”
一连串疑问脱口而出。
说完他拉起妹妹的手,眼神急切,神情激动,等着对方回答。
小婧脸颊微微变红,挠了挠头道:“也没什么,就是......”
“就是啥,你快说啊。”语气焦急万分。
“昨天晚上哥哥从逸仙居回来后,脸色一直不好,小婧以为哥哥出了什么事就问了一句,结果,哥哥你什么都没说就独自回房间了,连理都没有理一下我。”说完,嘟起水蜜桃似的小嘴,表情带着委屈。
见小婧不再说话,齐寒脸色诧异:“这就没了?”
“哼,你都不理我啦,还想怎样?”少女鼻翼翕动,冷哼一声。
“.........”
“那个,我可能当时太累了,就去睡觉了,对不起啊~~”齐寒歉意道。
紧接着又补充问了一句:“我真的没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就直接睡觉去了?”
少女点了点头。
“奇了怪了...”齐寒小声嘀咕道,他一点也想不起来昨晚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不,确切的说,连自己是否回来了都不清楚。
有位老婆婆曾经说过:“发生过的事情是不会忘记的,只是暂时想不起来。”
他现在严重怀疑,事情就根本没有发生过。
“昨晚回来的不是我”齐寒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他所能记起的经过就是,从逸仙居出来,走在城西大街上,遭遇火球袭击,逃跑时石墙突起,最终被困于四面石墙围成的空间内,叫天天不应,然后睡了一觉醒来就在这了。
一定与昨晚那个黑影有关,还有那个像老鼠叫的“吱吱”声。
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齐寒摇晃脑袋,放弃了这些没有线索的思考。
连对方的目的都不清楚,想了也白想。
或许对方就是个恶作剧呢?
又或者对方是个女妖精,纯粹为了馋我的身子,想囚住我。
收回思绪,他瞟了眼桌上的食盒,感觉有点饿了。
“你吃早餐了吗,咱俩一起吃吧?”
“我吃过了”
看着赏心悦目的少女,齐寒心里一暖,佯装生气:“怎么?吃过了就不能再陪哥哥吗?”
打开食盒,食物还冒着热气,泡椒牛蛙、炖肘子、雪盖火焰山。难得有一道素菜,能换换口味了。
小婧吐下舌头,做了个鬼脸,乖巧坐下跟他一起共进早餐。
........
平静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愉快度过。
期间,在某次聊天中,小婧说起齐寒被困的那晚,说他回来时一言不发,神情冷漠,就像之前的齐少爷。齐寒听后,担惊受怕了好几天,毕竟他穿越后的记忆中并不知道原主是怎么死的,他怀疑原主可能没有死,两个灵魂在共用一个躯体。好在之后的几天里,并没有异样发生,他悬着的心才慢慢恢复平静。
很快一个多月过去,齐寒也渐渐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实力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只有实力强大的人,才能立足天下。
这些日子里,他刻苦勤奋,努力领悟剑意,除了偶尔跟小婧妹妹聊天玩游戏,每天都会抽出近十个小时来用功修炼,比上班还累,一个多月里,剑术硬生生没有丝毫进展。
为什么我这么努力,却没有丝毫进步?
值得一提,在这期间土灵堂的壮汉石近光来找过齐寒。这家伙日日流连逸仙居,手头缺钱,硬着脸皮来找他借钱,齐寒借给他九两银子。在问起对方修炼情况时,满脸胡渣的石近光呵呵一笑,道:
修炼,修个屁。
说完揣着银子,哈哈大笑,扬长离去。
土灵堂的弟子,注重力量和筋骨,力能破石,稳若泰山,可以练就一身铜骨铁皮,刀枪不入。
齐寒自问,以他现在的实力,恐怕不能伤石近光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