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然是深秋季节了,草原已不是绿色,到处泛黄。还有几处散落着零星小火。
这里刚刚发生过战争,突厥首领和他的小王子被大卸八块,七零八碎的散落在草地上。几头幸免于难的突厥猎犬,不时的过来叼走一块血淋淋的肉。像是通了人意,在用自身行动证明自己投诚北安的决心。
有的时候,人真的像这些牲畜一样,养不熟。
“将军,将军饶我们一命,我我知道大王有个宝贝,我可以带您去找。将军将军…”
沈歆甜要这突厥宝物有何用,何况:“你以为没了你们这几个小喽啰,本将军就找不到你们突厥的宝物了?”沈歆甜冷笑一声,手一挥。身边的士兵就把这几个战俘一刀砍了。
在这军营七年了,沈歆甜早就学会了狠心和杀人不眨眼,沈将军死后,她也更加痛恨起来背信弃义之类的小人,在沈歆甜面前求饶,相当于找死。
沈歆甜耳边传来了一阵盔甲相互碰撞的声音,越来越近。转头一看,是克烈部的小王子。
“沈将军,突厥已亡,塔塔尔部如今怕是已经得到了消息。不知接下来,沈将军有何打算。”克烈部王子冲着沈歆甜鞠躬行礼,给足了尊敬。
沈将军,沈歆甜听到这个称呼差点晃了神,沈歆甜抱拳回礼,说道:“王子难道没有信心?塔塔尔部向来不起眼,强攻即可,还要有何打算?”
“将军说的是,是我多虑了。”
沈歆甜等不及了,她想速战速决,父亲的尸体快要发臭了,若非如今天气凉爽,怕是早就烂了。
“事不宜迟,今夜便动身!”沈歆甜想起营中的父亲,就不由得想加快速度。
克烈王子一双写着惊讶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沈歆甜笑了笑说:“王子不必惊奇,如今塔塔尔部定是没有想到,我们灭了突厥,紧接着还能有余力攻打他们,今夜是个好时机。”
这是沈歆甜想要速战速决的借口,不过她也确实没有说错。塔塔尔部的作风向来都是火烧眉毛也别忘了吃饭睡觉。美其名曰:敌人也是会休息的。何况谁能想到北安会打算一日之内灭两个部落。
四面楚歌这个词怕是极能形容塔塔尔部首领的处境。一睁开眼,首领看到的就是满地的尸体和到处都是的北安士兵,还有被绑在柱子上的自己。
“呦,醒啦!天都亮了,首领睡起觉来,还真是雷打不动啊!你的士兵拼死拼活,你却安然的做梦。”克烈王子讽刺了一番。
“罢了,放把火给这位首领提提精神。”沈歆甜指示将士在塔塔尔首领的地上铺满了干树枝,又叫人泼了桶油,点了把火。
“小王子,来,干一杯,这熊熊大火,倒是比夜晚的焰火还要好看!”沈歆甜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克烈王子也干了酒,哈哈大笑:“如此,以后便叫这火烧刑法为白日焰火吧。”
“那小王子喝的这杯酒,就叫做过河拆桥吧!”沈歆甜冲着克烈王子笑了笑。
“你。”克烈王子这才反应过来,左右一看,身边竟半个克烈士兵都没有了。突然,他觉得胃里一片汹涌,紧接着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克烈王子卒。
“走吧,将士们,去给克烈的首领报个信。”
沈歆甜骑着马,驰骋在草原之上。
“小老头,不是我不想让你直截了当的死,只是你克烈士兵杀了我父亲,我记仇,想把气撒在你身上。”
沈歆甜一刀一刀的割着克烈首领的肉。见他叫的声音实在凄惨,干脆割了他的舌头。“知道么,这种刑法在风弦国,叫千刃,我三岁时就见过别人玩。当时觉得,真残忍。如今尝试起来,才觉其中乐趣。多谢你了!”
“将军,属下搜过了,没有活口了。”一位将士前来同沈歆甜回话。
“好,我们回家!”
边疆的景色还是不及长安,该回长安城去瞧一瞧了。
兵马未到长安,可长安的百姓却早早的听到了风声。人人都在传:沈将军两日之内灭了草原三部落,很是威风。
路人甲:“如今边疆没了敌人无需再守,沈将军要班师回朝了。”
路人乙:“可不是么,不愧是沈将军,咱们北安有沈将军真是福气。”
路人丙:“唉,各位,我倒是听说君王无昭,沈将军是自己要回来的。”
路人甲:“自己回来又如何,难不成每日待在边疆,对着草原跳舞么?”
……
没有人去计较沈家军班师回朝得没得到君王的旨意,也没有人觉得君王会计较。
谢霆渊会计较么?若是沈将军灭了草原一事未曾传到百姓耳中,谢霆渊怕是会计较的。如今不会了,民心都在沈将军那边,计较了,便失了民心。
这一天,长安城的百姓,都高高兴兴的等着沈将军归来。
沈歆甜的马,踏进长安城门的那一刻,听到了万民的疑问:“马上的人是谁?”“沈将军呢?”“怎么还有一副棺材?”
她没有理睬,继续骑马向前,她看到了前方站在路旁的母亲还有大哥,边上还有一位翩翩公子,应该就是二哥沈若初了。
沈歆甜差点忘了,如今自己十七了,长成大姑娘了,母亲他们怕是认不出自己了。她想起沈若初送给自己的小兔子。便从腰间拿了下来,在手上晃悠。
“是歆甜,马上的人是歆甜!”沈若初高兴地大喊大叫。
沈穆然愣了愣神,原来,沈歆甜已经这么大了。可是,父亲呢,父亲人在哪?怎么还有一副棺材?
“沈歆甜,停下。”沈穆然察觉到了什么,他急着想向沈歆甜寻求答案。
可是沈歆甜不闻不问,还是骑着马,带着将士们向着皇宫走去。
沈穆然在后面边追边喊,喊得沈歆甜的心像是被人拿刀一下一下的刺。
“抱歉了大哥,父亲的事我先前没告诉你,如今,我要带着父亲去君王面前讨公道。”沈歆甜没有将这话说出来,而是藏在了心里,随着她一同来到了谢霆渊的皇宫门口。
“来人,叩门!”
一位小将按着沈歆甜的指令叩了门。
一位侍卫从中走了出来:“这位将军,这是皇宫正门,除了君王,王后和太后,他人是不能进的。”
“我偏要从这进,还请替我通传:护国公沈行山前来向君王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