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色和尚虽然轴但也留了手,并没有要了那小厮的性命,但以他那体格怕是得在塌上躺个一年半载了。
“什么人敢在鸿鹄楼闹事!”护卫的壮丁很快围了过来举棍便打,诺大的一层一阵鸡飞狗跳。
酒楼老板像个鹌鹑一样撅着屁股躲在帐台地下,面露恐惧的瞧了一眼一字排开堵着门的一堆奇形怪状,
再也忍不住扯着嗓子喊道,“快去请知州大人!!!!~”
片刻功夫,戒色满足的站在酒厅中央转着拳头,脸上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打菜鸡还挺爽利~”
梆!捡了个歪倒在地的板凳搁下,啪的一声拍到桌子上,“快给洒家上好酒好肉!”
“好酒好菜?哼,无知蠢贼,全都给我绑了。”大街上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城卫直接闯进来将一干人等包围起来,一个窝瓜脸模样的狗头军师手持折扇一脸得瑟的下令道。
“哲大人,您可算来了,呜呜呜~”掌柜连滚带爬扑到哲叩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
“王掌柜,放心交给本官便可,小小蟊贼,弹指可灭。”哲叩自得道。
“大和尚,你要是动手,咱的一千两怕是没了。”玩羔凑到戒色旁边弓着腰小声道。
戒色闻言抬起的大粗腿一僵,“不如假意被抓回去,见了那当官的,再讨来赏金…”
玩羔循循善诱,戒色听得眼前一亮,“好,就这么办!”
……
“哲老弟啊,抓这么些人做甚?”有些干瘦,身穿知州官服的男人一边走着,一边埋怨着。
“知州大人,嘿嘿,现在上面可是对业绩抓得紧,您老多少可得响应响应。”哲叩早有准备,在一旁边走边嘿嘿解释着。
“不是刚送上去一颗价值连城的首级嘛。”
“您老想想,一颗人头五百两呐!刚刚抓的这伙人有一颗…”哲叩贴着知州耳朵悄声道。
哲叩本意是抓些不服管教的蟊贼刷点业绩,没想到收缴赃物时又发现一颗赤发首级。
对现在的哲叩来说那已经不是狰狞的人头,而是金闪闪的金子!
“哦?嗯…”知州眼前一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龙行虎步走上衙堂,知州正襟危坐,眼神示意旁边的官差,“东西都摆上来。”
官差迅速把惊堂木之类摆上桌案,知州掏出一面镜子,像自拍一样整理着下颌的胡须。
“咳…升堂!”啪的一拍惊堂木。
“威武!~”
“把人犯带上来。”悠然惬意的八个奇形怪状被衙差推搡着进入大堂,上官若有些新奇的四下打量着。
自从进了平州地界,明显萧索了许多,平州与霜雪城互通,船业、捕鱼业发达,大大小小的船坞遍布码头,按理说这里的人们应该很富裕才对。
知州手指在只有师爷哲叩能看到的桌下捻了捻,给了个眼神,师爷见状摇了摇头,一张窝瓜大脸上全是鄙夷。
知州面色不变,头也不抬,啪的一拍惊堂木,“发配南疆!”
玩羔笑呵呵的搓着手,“大人,您还没审呢~”
“呃,那就审…一下?”知州眼神飘了师爷一眼。
“聚众斗殴,尔等可认罪?”
“当然不认了,是那酒楼小厮…”
“不认?那就对了,去了南疆你就认了。”啪!
“发配南疆!”
“卧槽…”戒色话都没说完就被安排的明白儿的,一口银牙咬的咯吱作响,洒家行走江湖仗的是劫富济贫,快意恩仇,这个长得跟毛驴一样的官儿。。。。忍不住想宰了他啊!
“都是洒家一个人干的!黑毛驴,有什么招使出来吧!”戒色和尚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欠抽样。
“黑毛驴!?”知州听得脸色发绿,啪的一拍惊堂木,“将此八名聚众斗殴、恶贯满盈的蟊贼羁押起来,择日发配南疆!”
“等一下!”戒色黑着个脸,“当官的,洒家从不与官差计较,打砸酒楼是洒家一人干的,你这罪,有人担着就成,找他们做甚啥!”
“那不一样~”知州面色悠然,“抓你区区一人,就是抓了个小偷,抓了你们这一堆,这叫做破获犯罪团伙,这是政绩~”
“等一哈!”四人组里扎着两个发髻的女孩上前一步,“家父似漳泽城信阳君。”
“楼兰妹子,你说这个干啥?”
……
“哈哈哈哈呵呵呵啊呀~楼姑娘,下官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我自罚三杯~?”
知州府正堂会客厅,举止从容面露微笑,浑身上下透着和蔼可亲的气息,知州大人此刻正以一副看小辈的眼神不停向楼兰敬酒。
“什么情况!”玩羔、常刚、卯阴、上官若、戒色正在一张桌子上胡吃海喝。,戒色和尚嘴里满当当的,眼睛却瞅着一旁主桌上和谐的楼兰两人。
九尺大汉坐在另一桌举着像袖珍版的酒杯平静的饮着酒,对面只有乞儿讨正跟饿死鬼投胎一样疯狂往嘴巴里塞食物。
“不懂了吧,江湖是什么,那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上官若悠哉的晃了晃酒杯,笑吟吟的说道。
“唔唔唔,不懂,洒家不屑于跟弱鸡计较。”咕咚咕咚喝了半坛酒,戒色使劲锤了锤胸口,把噎住的肘子压下肚子。
“照俺说,都是些软脚虾,一早都砍了了事。”常刚憨声道。
“胖子,揍弱鸡有意思?不如咱俩练练?”戒色神色不善的看着常刚,吓得他连连摆手。
“嫩忒厉害,俺不跟嫩动手~”
戒色偷摸离开密宗,盘缠用尽,一路游历是吃尽了苦头,在南部瞻洲结识乞儿讨等人,做了赏金猎人,一路追杀血鬼来到这平州。
要说戒色,一身龙象般若功尽得密宗头陀真传,六境初期的六龙六象之力堪称同阶无敌。
这货也是个好战分子,行事亦正亦邪,每每碰到高手不问是非,不管对错,照头便打。
不过自小在密宗长大的他对外面世界的纷扰显然知之甚少。
穷啊~~~
密宗虽然苦寒,但也不缺吃不缺喝的,自从背着师傅跑出来,戒色充分受到了社会的无情毒打,但他自视甚高,不屑对平民和弱鸡出手。
好在,现在有了门不错的营生,受人钱财,与人消灾。既能赚到酒肉钱满足口舌之欲,又能与强人交手,正可谓一举两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