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前方漫漫血海急剧收缩化为黑洞般的血轮环绕在显现出的血色身影周围,正是搅动风云的第五轮。
“嗯?此招倒是有些熟悉。”一头赤发扎了几十个小辫子的第五轮双目一眯盯了盯不远处这个浑身散发令人厌恶的纯阳之气的青年和尚。
“那日藏头露尾的佛面人是你吗…不对,那人不过六境…”第五轮大喇喇的站在那一会皱眉一会狞笑的像个精神分裂。
“说的是那近日声名鹊起的玉面佛吗,哼!吾等听的都耳朵起茧了也未曾见过。”冉棆冷笑道。
“这魔头似乎对那玉面佛极为上心,这些日子的战斗从他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不下三次,能让此魔如此惦记看来并非空穴来风。”了信双手合十参道。
“纵然此魔当时不过七境巅峰,也不该是区区六境所能抗衡,天韵残城内那方巨坑难不成真是此魔与那玉面佛战斗而来?”信阳君面带狐疑。
“武阳王,你的治下当真卧虎藏龙,藏着血神教余孽不说,有趣的是竟然还在你手下为官,在加上这个骇人听闻越级挑战的玉面佛…”
说话的是个画风和第五轮相似的白发老头,不同的是他的七八个小辫子扎的是胡子,虽说他一头白发,实际却年不过八旬。
此人便是东胜州威震江湖的梧桐山山主栾啸,当然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栾鹰的亲爷爷。。。。
“此魔隐姓埋名上百载,岂是那么容易察觉?再说那玉面佛也未必是我穹州人士,听说与他同行的尚有一人,好像是你栾老鬼的亲孙子吧?”冉棆不甘示弱回顶道。
“嘿嘿~要不是吾那乖孙此魔焉能露出马脚!”
“几个老不死是在唱戏给本座听吗?汝七人合力尚不能敌,何苦非要与本座作对?不如速速退去与我血神教和和气气岂不妙哉?”
“第五轮!你休得猖狂,四百年前第五人格为祸武林抢掠了不知多少异宝,你若识相便交出手中所有宝物,兴许能网开一面留你一命。”清源派首座东方明冷傲道。
冉棆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东方明,那东方朔便是此人玄孙,行事毫无底线无所顾忌,唉~也不知上官若那丫头跑哪去了…
“阿弥陀佛:入世出世,只是一心,颠倒烦恼,贪嗔痴迷,是六道众生的心;如能空净自在,是谓回头是岸。”
了信双手合十虔诚唱喏,“第五施主若能放下屠刀乃芸芸众生之福…”
第五轮呵呵一笑,“哦?那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个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施主一生妄造杀孽罪孽深重,若能废去魔功,将贪嗔所得交出,皈依我佛,小僧愿做施主引路人。”了信面露佛光端正庄严。
“也就是说本座无论杀了多少人,无论造了多少孽,哪怕是尸山尸海人间地狱,只要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第五轮仰天长笑,
“哈哈哈哈!佛门的秃驴一如既往实在令人作呕,凭你一句话本座就能立地成佛?废去功力?交出魔功?到时只怕就是任人宰割的猪猡!”
第五轮听了了信的话恶念愈重,满天血海如龙吸水涌向膨胀的手臂,“秃驴!汝既然这么伟大何不成全本座马上去死!”
“血海无边!!!”
……
和各派小辈一般躲在远处看着断天崖上的再次碰撞,
第五轮浑厚的声音一点不拉的传到远处吃瓜小辈的耳朵里,少林寺一派的和尚皆一脸铁青。
“讲道理我赞同那老魔头的话,这些个少林寺的秃驴嘴上唱的好听,人事可一点不干。”栾鹰大咧咧的也不压低声音。
来到此地后上官若朝断天崖眺望了几眼就喊着家里有事溜了,只给栾鹰留了句“可以去阜阳找我。”栾鹰失了佳人气闷不已,就忍不住在这说起风凉话。
“大胆!何方恶徒胆敢诋毁我佛门声誉。”当先一年轻僧人额头青筋暴起,杀气直逼而来。
“就是爷爷我喽~你待怎样?”
“辱我少林,当杀!”僧人怒声高喝就待动手。
“哟哟哟,小秃驴,又不是爷爷我先起的头,那老魔头刚才喊的你们没听见呐~你怎么不敢去杀他,奥~原来所谓的少林高僧们也是欺软怕硬的主啊~”栾鹰长刀一横渍渍嘲讽。
“小爷今日也算长了见识,说你两句就是恶徒,顶你两句就是该杀,渍渍,远处那大和尚说的什么清心寡欲我佛慈悲,小爷我是一点没看到,横行霸道倒是看了个明白。”一道更加豪橫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又是何人!?”众僧满腔愤怒寻声望去。只见后面一将军模样的青年坐在一根木头上烤鸡,懒散不屑的眼神再次将仇恨值拉升了一个档次。
“兄弟此言有理,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呐。”栾鹰自来熟的靠了过来,“一人吃肉好没道理,来来来我这里有美酒相伴。”
“哼!果然是一丘之貉!”僧人冷哼一声。
“小和尚,小爷现在高兴不与你一般见识,再敢在旁边狂吠小爷的银锤可不长眼。”坐在那烤鸡的自然就是随军而来的庞世庆了,近日死在他银锤下的血神教信徒可不在少数。
血神教重现天下,无论是盲目的信徒,又或是跟风的民众,亦或是逐利的乱匪,血神教一路实行烧杀抢三光政策。
无论武学典籍、兵器秘宝、粮食银子抢到便可据为己有,如此招数下翻不了身的底层人士有野心的大都加入了血神教,教徒如蝗虫过境,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不过大多教徒要不盲目从众要不烂命一条,教中上下凝聚力战斗力极低,直到国派联合强强联手便逐渐遏制住血神教的滚雪球趋势。
不再理会眼神已经能杀人的少林众僧人,栾鹰突然眼前一亮,“兄弟汝这酱料从何而来?”
“嗯?汝认得这个?阿姐说这酱料天下独一份,难道是骗我的。”庞世庆撇了撇嘴。
栾鹰拧下一根鸡腿闻了闻,随后咬了一口咀嚼了几下后再次眼前一亮,“阿姐?汝阿姐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庞世庆露出一丝警惕的目光,“汝问这个做甚?汝认得我家阿姐?”
“奥,没有没有,在下栾鹰,敢问兄弟是哪里人士?”察觉到庞世庆警惕的神色栾鹰连连摆手。
“小爷乃阜阳人士,武国骁骑中郎将庞世庆是也!”
“哦…阜阳人士…”栾鹰心中大喜,什么武国什么中郎将全被他给过滤了,耳朵里只听到了阜阳二字。
庞世庆:?
“没事没事,我与庞兄弟一见如故,寻思日后再与兄弟痛饮一番岂不妙哉~”这小子好像对他阿姐的事异常敏感,还是不问的好…栾鹰心里暗道。
“原来如此,来,干!今日亦当痛饮!”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野人!”二人正尽兴一道不合时宜的恨声传来。
几十名身着青色长衫的男男女女手握佩剑面色冷硬款款而来。
“哦,原来是你这衣冠畜牲。”栾鹰灌了一口酒瞟了一眼淡声道。
“杀我清剑派师弟,今日我清澈必杀你!”那日妄图轻薄上官若的男子持剑斩来。
“娘的,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打扰小爷喝酒吃肉!”侧面凭空出现一柄银锤,沉重的力道将清澈隔的连连后退。
清澈满脸阴沉,“我清剑派做事你也敢拦!?”
“什么狗屁清剑派,小爷没听过,快滚快滚~”
“杀了他们。”清澈已经怒到说不出话摆了摆手,清剑派一众便围了上来。
“大胆!武国境内何人敢造次!?”庞世庆身后无数顶盔卸甲的军士长枪如林与清剑派对峙。
“武国?哼,区区弹丸小国。”清剑派亦不甘示弱,眼见冲突一触即发。
铮~疾影一闪而过,栾鹰如同闪电般从清剑派人群中来回闪过,除了些许挡住这一击的心有余悸,只见其中十几名青衣剑士倒在地上非死即伤。
“师弟!?你该死!”众人都红了眼再也控制不住,两方人马杀到一起血肉横飞。
“住手!!!”冉棆突然出现在外围掌出如龙,浑厚的内力将混战的双方都吹翻在地,
“怎么回事?”几名掌教转瞬而至,一脸阴沉的盘问道。
“掌教,这恶贼杀了刘师弟,今日又杀伤我数位弟子!”之前那名叫清盈的女弟子寒声禀报。
“死!”南宫礼一掌拍出,然而掌力没去多远便被栾啸轻易接住,“动我孙儿,你想死吗!?”
“你孙儿?好一个栾啸,纵容徒孙杀我清剑派弟子,这笔账怎么算?”
“鹰儿,你为何杀人?”栾啸问道。
“这些个畜牲想轻薄我的妻子,我杀他们有错吗?”
“妻子?你小子哪来的妻子?”栾啸有些懵,这小子打了三十年光棍可没见他对哪家姑娘假以辞色。
“就是玉面佛啊…”栾鹰抱着长刀理所当然道。
“什么!?”你个没出息的东西竟然跟男人!?栾啸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掀开了,完了完了,家门不幸啊,我说这小子从不碰女人原来是个…
“什么男人!?她明明是个年方二八的姑娘…”栾鹰一脸懵逼。“不信你问这个衣冠楚楚的禽兽。”栾鹰用刀柄指了指南宫礼身侧的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