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有大王近侍求见。”门外传来如黄鹂鸟般悦耳的声音。
“哦?请进来吧。”
“哎呦喂,小祖宗您可算露面儿了。”人刚刚进门,李公公那软绵绵的声音顿时扑面而来,紧上前行了一礼。
“哟,李公公!什么风把您请来了。”上官若一条腿搭在另一张乔椅上,不停地往嘴巴里丢葡萄大小的灵果。
“小祖宗哟,明日便是比武大会的最后一日矣,大王有谕着殿下招那冠军为婿呐,奴婢在此道喜了~”
“噗!”刚饮了一口茶的上官若直接喷了李公公一脸,“老李头,嫩特娘的是在跟老娘开玩笑吧!?”
狼狈的用衣袖拭了拭脸,“殿下喂,奴婢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开如此玩笑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这这…此谕乃大王大典当日亲口所言,当日殿下亦在场怎得有假?”李公公可急了,这剧本不对啊,殿下怎么会是个如此表现,难道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吗?
咣!
上官若一记高抬腿把脚搭在一旁的花鸟屏风上,“昂嗯!?本姑娘在场吗?”
“殿下可莫要玩闹了,此乃大王圣喻,这…”擦了一把冷汗,李公公和蔼道。
“行了行了,老娘去就是了。”眼睛滴溜溜转了转,上官若摆了摆手。
“诺,那奴婢就告辞了。”李公公暗暗松了口气,朝身后两名小太监使了个眼色,行了个礼踩着小碎步准备退出门外。
“咦?等等!”下意识的瞄了一眼上官若突然眼前一亮。
“不知殿下还有何吩咐。”
噔噔噔噔噔,快步走上前,“这个小太监…”
长得也太帅了吧!?上官若心里大声道。
用食指轻轻勾起小太监的下巴尖,“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啊?”
“回殿下,奴婢流溪。”温和的中性嗓音响起,小太监不卑不亢地躬身道。
“大胆,区区贱名怎可污了殿下之耳!”李公公怒斥一声,宫内太监皆有号子是不允许以本名自称的,没想到这平日里严谨心细的小流子今日竟如此的不成体统。
“不妨事,不妨事~”这小子帅的好有感觉啊,上官若不禁起了点收他做内侍的念头,啊啊啊!真是罪恶,我怎么会想找个太监打理家门了,小姐姐不香了吗?
唉,到底还是颜值惹的祸,可惜了这么好的颜…啪的一声捏住了流溪小太监的胳膊打算揉捏一番过过瘾,咦?
流溪现在很难受。。。。
浑身一紧。。
这个闻名遐迩的小侯爷郡主,距那些家伙说是什么上官家的余孽,让我多多留意。。。
嗯,没错。流溪其实是东方家暗伏在阜阳王宫中的内线,七境上的实力却处处谨言微行不显山不显水,
说实话流溪有些后悔不该跟来这冠军侯府,传闻中这女人实力很强可流溪有些嗤之以鼻,即便是已经八境的冉棆流溪自问也不会被看出破绽。。。。
可今日近距离接触了这女人……不知为何,流溪心中有些抵触,一种警惕的怖感不时地萦绕心头,这女人不简单!还是谨慎些好,打定主意隐身,不卑不亢地应答…
直到…被这女人抓住了胳膊!
流溪心中一凛内力不受控制的波动了一下。
“嗯?”上官若神色一动。
“七境上!上官,太监都有这种实力吗?”阿二突然道。
“我知道。”松开流溪的手臂转过身,上官若淡声道,“本姑娘要休息了,你们回吧。”
“奴婢告退。”狠狠地捥了流溪一眼,李公公连忙躬身退去。
上官若盯着门外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阿二,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他隐藏了实力吗。”
“不,只有一瞬间。”
“连你都不能看破吗?据我所知那些八境的家伙也不能在你面前隐藏修为吧?”上官若吃了一惊。
“呃,你太高看我了,虽说神魂一直温养在璇玑塔中,但我的力量所剩无几,如果八境的人类有特殊的方法我也是无法探查的。”阿二毫不掩饰。
“唔…也就是说这个太监也会某种隐藏实力的方式吗,倒是有点羡慕,一届强者却藏在王宫里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太监,会有什么目的呢。”上官若挑了挑眼眉。
……
说起来流溪的潜伏之路也是异常波折,他本是东胜洲一个二流门派的长老世家,自小聪慧敏捷的流溪在父辈的熏陶下立志以掌门为目标,
功夫不负有心人,年仅十九的流溪竟达到五境修为,一个二流的小门小派流溪的出现自然像是深水区内扔下一枚炸弹,作为一名百年难遇的少年天才流溪自然成为自掌门以下全派眼中的希望,
可惜。。。
成长不起来的天才还叫天才吗?
是金子总会露出蛛丝马迹。
即便在掌门与众长老未雨绸缪的刻意掩藏下修为一路高歌猛进的流溪还是被东胜神洲的某些庞然大物注意到了。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金字塔顶端的掌权者自然不会容忍不在自身掌控下的不稳定因素在自己眼皮底下活蹦乱跳,自某一日一路趾高气扬的生面孔以最高规格被掌门请进门后,不过十几日后,
养育了自己近二十年的门派在某个夜晚不声不响的灭门了。。
在长辈们以死换得一份生机的流溪侥幸逃脱,一路谨言微行,前一刻还身在天堂自问前途无量的流溪顷刻间坠入地狱,尽管门派的灭亡被有心人刻意掩盖,可全派上下惨死的消息依旧传到了流溪的耳中。
“喂,汝听说了吗,容山派被灭门了。”
“当然,听闻容山派尽数惨死,掌门和长老全部失踪。”
“哎哎哎,某还听说容山派弟子死相极惨形如干尸啊。”
“嘘!…小点声,汝想死嘛!”几名吃瓜之人一边踱着步小声议论着,最左边一人猛地看到街角角落里一身污秽衣着残破低着头的一人心下一惊,
“真是晦气。”嫌弃的甩了甩绣摆,几人连忙走到一旁继续踱着步吃着瓜。
被污渍覆盖看不见面容的流溪死死掐着手心,心中滔天恨意如鲠在喉,
“某定要报这血海深仇!!!”
可惜流溪并没有像小说主角那般一路开挂逆天改命,而是很悲催的被。。。抓住了。
惨死当下的场景并未出现,绝望的流溪被带到一处隐秘的牢穴,见到自己母亲的那一刻流溪的脸上还充斥着不可置信,
随后在一个模样狰狞的羊首面具人的指引下渐渐了解了自己的处境。
母亲未死!却成为掣肘自己的筹码,无可奈何的流溪只能压下心中恐惧主动引着这充斥整个空间的一缕诡异黑影进入自己体内,
流溪被强行去势,心如死灰的他被派到这陌生的北部之地通过某些关系渠道进入这武国的王都成为了一名宦侍,
期间流溪的身份经过了多重洗白,伪造出来的身世背景环环相扣,想象中的艰难任务却出奇的简单,成为了蓉妃的贴身宦侍,整整四年的时间并没有任何所谓任务指派,只是让自己安分的做着一名宦侍的本职工作,
血仇似乎遗忘了自己的存在,但每半年就传到自己手中的留影石又让他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罢了,母亲安全便好。
心下稍安且认命的流溪也就此安顿下来,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呢?
直到淡泊的卧底生涯第五年,忙了一整天回到怡蓉殿角落里的偏舍中,流溪无意中翻到已死去四年长老父亲的某些遗物,一张平平无奇的妖兽毛皮映入眼帘,展开扫了几眼后流溪面色毫无波动,
哦,原来是这本废功法,能被允许带在身边的东西自然是经过东方家严密审核的,这张经过羊首人推敲后随手丢开的功法,
作为父亲的遗物自然被流溪留作纪念带在身边。
随手丢在塌上,流溪先给自己暖了一盆洗脚水,眯着眼睛将双脚缓缓探进冒着热气的水中,舒服的呻吟了一声仿佛一整天的疲劳都被卸去,
眯着眼享受了一会,流溪抄起手边上的妖兽皮端详起来,唔…这本功法流溪是有些印象的,当初父亲不知从哪处小秘境中捯饬来的,据说为此还失去了一个同门好友,
这功法内容看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逼格甚高,可惜经过父亲与掌门众长老探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主,按照心法指引修炼所得只能说是平平无奇,充其量算是个引脉心法吧。
若是在平民手中兴许算得个传家宝,可即便在容山派这种二流门派里,这功法也是看不上眼的,可能是为了纪念好友留个纪念的缘故父亲便将这功法留了下来,
灭门前昔父亲将空间容戒塞到自己手中希望自己背负着门派东山再起的希冀,流溪暗中撇了撇嘴,记得当初被抓住后,除了一枚奇特的带纹丹药被拿走,父亲的遗戒直接被丢还给自己,那清源派贼人不屑的眼神流溪至今还记得。
坑儿子啊!这些什么破烂玩意,就这!?还指望着我报仇雪恨…好歹给我留点什么逆天秘宝啊~也活该自己落得这么个下场。心中再次鄙视了那死鬼父亲一番,百无聊赖的流溪用手指磨了磨兽皮边缘的功法铭刻,
【葵花宝典】…
听名字就知道是某些无聊的家伙随手捏造的不入流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