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胡玉楼,就有一身西域打扮的小二上前,指引着几人上楼。
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傅昭朝小二道:“就上招牌菜吧!”
“好的,几位请稍等片刻。”
等了不多时刻,菜就被人一一端上,末了小二还送上了一壶酒,说是东家送的,不记账,而且这几酒也是胡玉楼里的特色之一。
傅昭不曾见过胡玉楼的东家,闻言心中诧异了几分,还以为是小二弄错了。
小二却道:“小的姑娘尽管放心,小的并未弄错。”
傅昭只得谢过了小二,便招呼着崧蓝和琥珀坐下。
“姑娘,这于理不合!奴婢们是下人,哪里有和主子同坐的道理。”崧蓝摇头,执意不肯坏了规矩,就连往日大大咧咧的琥珀也一根筋起来,站在了崧蓝那边。
傅昭闻言,不由得气笑了,“我就是规矩,让你坐下你就坐下!何来的那么多话?日后你们不坐,姑娘我不强求,但是今日必须坐下!若是连这话也不听了,那日后还是别跟着我了。”
“姑娘………!”
“坐下!”
拗不过傅昭,崧蓝两人只得坐下。
傅昭倒了一杯酒,起身看着两人,忍不住红了眼眶,“崧蓝,琥珀,能有你们相伴,是我傅昭之幸,这一杯酒,我敬你们。”
崧蓝琥珀连忙起身,眼眶里直接泛出热泪,“姑娘,使不得!”
“有何使不得的?”傅昭唇畔微漾,一抬手就将酒一饮而尽。
胡玉楼的酒不烈,甜甜的,一杯酒下肚,傅昭就觉得浑身暖呼呼的,甜滋滋的。
这酒不烈归不烈,就是后劲貌似有点大,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傅昭就有些晕乎乎的。
傅昭忘了自己是不会饮酒的,崧蓝刚才说的使不得就是为了阻止她喝酒,结果还是没拦住。
崧蓝急忙一把扶住差点倒去的傅昭,连忙朝琥珀道:“琥珀,快去找辆马车!快………!”
“哦!”琥珀点头,转身提着裙角,急匆匆的下楼去了。
酒意上涌,傅昭已经分不清自己面前是谁了,双手捧着崧蓝的脸蛋,傻乎乎的道:“呀!琥珀,怎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就瘦了?”
“姑娘,我是崧蓝!”崧蓝哭笑不得的回答。
傅昭摇摇晃晃的摆着手,“不对,不对,你就是琥珀!琥珀笑起来可甜了。”
完了!完了!姑娘撒起酒疯来六亲不认了。崧蓝费力的扶着傅昭,决心自此以后,决不能让姑娘沾酒了。
“琥珀,崧蓝呢?她答应给打得络子都还没给我呢!你问她何时做好,我忙着要呢!”
崧蓝闻言,脑袋一蒙,竟不知自己何时答应了给姑娘打络子这事,要知道,自己女红可以,就是这络子一直都打不来。
琥珀倒是会打络子,自己也跟着她学了许久,但就是学不会,为此琥珀和姑娘还嘲笑了自己许久。
“崧蓝,不疼,呼一呼就不疼了!崧蓝…………!”
傅昭有些神志不清,口里乱七八糟的说着酒话。
等了一会儿,崧蓝没等来琥珀却等来了裴隐。
见到来人,崧蓝腿下一软差点连带傅昭一起摔倒,裴隐手疾眼快,长臂一勾就将傅昭给捞到了怀里。
“凌王殿下!”崧蓝吓得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裴隐一见傅昭红彤彤的脸和不停往嘴外冒得酒话,难得的皱着眉头道:“起来吧!记住,日后不许你家姑娘沾酒。”
“奴婢定会谨记在心!”崧蓝起身,怯生生的迈上前,准备接过自家姑娘,结果却被裴隐躲开了,崧蓝不由得心中诧异。
传闻这凌王殿下为人心狠手辣,而且最不喜欢有人靠近的,之前有人想靠近他都被打残了。
崧蓝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为了姑娘不被打残,崧蓝鼓着勇气再次上前。
然后………再次被躲开了。
凌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崧蓝猜不透裴隐的心思,只听他道:“你家姑娘我自会送回去,你们自己回去!”
言罢,裴隐摘了身后披风一扬,将傅昭盖的严严实实的,大步流星的抱着傅昭出去,随后下了楼。
“哎………!那个………”崧蓝追了出去,只见一片飘飞的白色衣角消失在了胡玉楼的门口。
琥珀找了马车回来时,就只看到崧蓝一人,顿时傻了眼。
“什么情况?姑娘呢?”
“凌王殿下带走了,他让我们自己回去,姑娘他自会送回将军府!”崧蓝坐在门槛处,依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啥?”琥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忙道:“那这些菜怎么办?都还没动过。”
崧蓝闻言,不由得气笑了,“感情姑娘还没这桌子菜来的重要。”
琥珀笑嘻嘻的道:“肯定是姑娘重要啊!只不过这菜不吃了不也是浪费了吗?”
“成日就知道吃,赶明儿我跟姑娘说日后出来都不用带你了。”
“好姐姐,别呀!我知道错了!”琥珀连忙央求道。
“逗你呢!这桌菜既然舍不得就快去让人装了带回去慢慢吃,我去马车里等你。”崧蓝如此说着,心中却忍不住担忧起自家姑娘的安危,毕竟这凌王殿下名声在外,有好有坏!
大多都是坏的胜过好的,只是不知道姑娘是如何与凌王认识的!
下了楼,崧蓝掏出银子结账时却被告知,钱已经付过了,崧蓝问那人是谁,掌柜的说是信安候府的小侯爷付的,崧蓝心中便有了底,随后上到马车里等琥珀。
而另一边,裴隐抱着傅昭上了凌王府的马车,就觉得隐隐有一道视线紧随着,掀起帘子回头时却又什么都没有看到。
傅昭待在裴隐怀里口中不停的嘟囔,他低头,耳边隐隐传来傅昭唤裴陵的名字,心口瞬间犹如利刃锥心般的疼痛。
他原本是想假装不在乎的,但是根本办不到。
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靠近她!
“昭昭,我该如何才能让你心里有的只是我?”
“裴陵………!”
紧握的拳头上青筋爆起,深不见底的眼中浮现出落寞与疼痛。
“王爷!”外间是江清的声音。
敛去眼中的落寞,裴隐松了松拳头,“何事?”
“有一匹白马跟着我们!”
“何人的?让他牵走。”
江清闻言,不由得一阵头疼,因为白马旁边根本没人,却也只能如实回答,“旁边没人。”
“那就先让它跟着!”
“诺!”
裴隐垂眸看着傅昭,低头轻轻的吻了一下,随即离开。
昭昭,你可知你是我的命,也是我的劫?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裴隐抬手抚摸着傅昭的脸庞,一滴温热的滴落在傅昭的眼睫之上。
不知道傅昭最后做了什么梦,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口中叫的却是裴隐的名字,“裴隐…………!”
裴隐不禁勾唇,看来昭昭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裴隐………!”
“裴隐………!”
“昭昭,别怕,我在呢!”
“裴隐………!”
“我在!”
“裴隐………你,你个傻子,真傻。”
“对,我可不就是傻子,只要昭昭不离开我,我愿意做一辈子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