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萧世子!”
“免了!”萧荀彧摇着折扇,准备进去时突然停下脚步退回来,道:“你家王爷可是醒了?”
侍卫听着萧荀彧的问话,面色颇为古怪,随后快速回道:“醒了!昨…………昨夜便醒了,现在………!”
侍卫的话未说完,萧荀彧抬脚入了府门。
穿过回廊,萧荀彧径直朝着拢星院去,还未走近就听到了一阵呼啸的舞剑声,脚下一转,他直接换了个方向,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花园内,裴隐身着一袭万年不变的白衣,从容不迫的舞着剑,剑若蛟龙,银白色的剑身在阳光下折射出森冷的寒光,裴隐身姿洒脱肆意,一招一式行云流水,翻转、挑、刺、砍,看似简单易学,却又带着让人难以闪避的杀机。
剑舞的越来越快,让人看的眼花缭乱,剑气如虹,所过之处只剩一片残枝落叶。
落叶飘飞,余光扫了一眼来人,裴隐身形陡转,下一刻就出现在了萧荀彧面前,而手中的长剑也是稳稳的架在他的脖子上,只需递进几分,萧荀彧便会身首异处。
“陪我过几招!”裴隐声音一如往昔,不带任何感情,无双的容颜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看着搭在脖子上的剑,萧荀彧吓得目瞪口呆,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开玩笑!陪他过几招?
自己在他手里从来没有扛得住三十招的,陪他过招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那不是存心找虐吗?
萧荀彧快速摇头,道:“别,仇褚易皮实,还抗揍!要不你去找他?”
说着,抬起执扇的手,将剑身推了出去,他怕裴隐一不小心手抖了,那自己可就危险了,虽说没有这种可能,但是他得以防万一,毕竟裴隐这家伙总是惦记着要打折自己的腿。
淡淡的看了一眼萧荀彧,裴隐收回剑,丢给了立在一旁的江流手里,江流抬手接过,然后将剑给插回了剑鞘。
舞了一通剑,也出了一身汗,裴隐觉得舒坦了不少,原本紧绷着的脸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裴隐转身离开,萧荀彧见此,抖开折扇不急不缓的跟了上去。
“对了,他怎么样了?”脚步一顿,裴隐偏过头问道。
“他?谁啊?”萧荀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裴隐口里的他是谁,不由得问道。
空气忽然变得凛冽了起来,明明初春的天却如同置身寒冬腊月一般。
萧荀彧不由得抖了抖身体。
见萧世子如此不开窍,江流不由得插了一句嘴,“公子问的是瑞王殿下!”
经过江流的提点,萧荀彧顿时反应了过来,“他能有什么事!整日蹲在破破烂烂的瑞王府,又不能出来,我倒是挺可怜他的。老天要打雷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萧荀彧自言自语的说着,完全没看到江流那眨的已经快要抽筋的眼睛。
无他,因为自家王爷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偏偏这个萧世子就是个木头脑袋,不会看人眼神。
他又不是不知道,王爷和瑞王向来不合,还居然可怜起瑞王来了。
这样花样作死的除了萧世子,也不会有别人了。
“江流,递帖子入宫,就说萧世子爱慕安颐公主,对其思之不见,食不下咽,本王今日便替他做媒求娶安颐公主!望陛下赐婚。”
“诺!”江流闻言,强忍着笑看了一眼萧世子,随后抬脚正欲离开,而后知后觉的萧荀彧终于回过了神,猛地一把拽住江流的胳膊不让他离开。
“裴隐,做朋友不是这样做的!怎么能往死里坑我呢?太不仁义了。”
裴隐侧目,嗤笑道:“仁义?我这儿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仁义二字。”
裴隐又道:“再者,安颐公主,对你一片情深,你就是从了她又能如何?”
“不从!誓死不从!”萧荀彧快速摇头。
两人说话间,一只浑身雪白的信鸽飞进了凌王府‘咕咕’的叫着,扑簌簌的拍着翅膀在半空中盘旋。
裴隐抬手,信鸽翩然落在他手臂上,摘下信纸,白鸽又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见裴隐拿着信纸进了书房,萧荀彧连忙放开江流,追了上去。
书房里,看了眼信上的内容,裴隐眸光流转,晦暗不清。
点了火,将信纸烧为灰烬。
“西山又来消息了?”
推门而入,萧荀彧一进屋,一眼就看到了地上那撮还冒着烟的灰烬。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裴隐随即又道:“你去准备准备,今晚同我一起去西山探探。”
一改之前的不着边际,萧荀彧问道:“那凌王府…………”
“我自有安排!”
听到裴隐已有对应之策,萧荀彧放下了心,毕竟对外说的凌王昏迷数日了都还不曾醒来,不知道多少人虎视眈眈就盼着他死呢,就连每晚夜探凌王府之人也是不少,就是这如同铁桶一般防卫森严的凌王府也不是谁都能进的。
“啪”的一声,萧荀彧收起折扇,道了一句:“那好,我就先回去准备了,晚间再来寻你。”
“嗯!”
待萧荀彧离开,裴隐就叫了江流进来。
“王爷!”
“让顾倾过来一趟。”
“诺!”
书房之中归于平静,上午的阳光透过轩窗,洒落在裴隐身上,像是覆上了一层金色光。
裴隐好似自言自语道:“都说不作死就不会死,偏偏你还一点都稳不住,想要作死,如此那我便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