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隐心中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他怕听到拒绝的声音,毕竟昭昭爱惨了裴陵,这让他不得不担心。
所以在昭昭夜闯凌王府时,他才会控制不住自己,将自己的想法,心声全都说给她听,好让昭昭知道自己爱她,心悦她。
裴他无时无刻的不再想,是不是只要昭昭先遇到自己,那她就不会爱上裴陵了?
傅昭将裴隐脸上的表情一览而尽,他问自己心里是否有他,其实是有的!
在他不惜放下自身的铮铮傲骨跪在裴陵面前时,在他不惜自投罗网孤身闯入重华宫时,在他不管不顾抱着自己早已凉透的尸体离开玄武门却遭到堵截受万箭穿心时,他从没来都想过丢下自己!
这样的他让人如何不爱?
裴隐,你对我的好,无论前世今生,我都还不清了。
久久未得到答案,裴隐心中划过一丝苦涩,自己明知道昭昭对自己只有避之不及,却奢求想要得到答案,掩耳盗铃也不过如此罢了。
裴隐眼底的落寞清晰的落入她眼里,傅昭心中一紧,第一次主动牵了裴隐的手,道:“裴隐,我从不轻易将心许诺给人,我傅昭善妒,心胸狭窄,脾气不好,而且眼里还揉不得沙子!这样的我你还愿意喜欢吗?”
“喜欢!如何不喜欢?”心中喜悦不已,他将抬手将傅昭揽入怀里,低沉悦耳的声音是那样的动人心扉。
前世昭昭嫁给了裴陵自己都不曾放弃,更何况今生她还不是别人的妻!
昭昭,无论前世何样,今生我要你做我的妻子,也只能是我的!
这一世我定让你,过的随心,活的随性,一世无忧。
在他怀里转过身,傅昭看向那张笑容肆意,笑的惊艳的容颜,觉得那笑容耀眼极了,傅昭目光忍不住躲闪起来,连忙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裴隐,你别笑了!”
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住裴隐那好似会说话的眼眸,傅昭的心脏如同小鹿乱撞一般,她的心乱了,而且乱的一发不可收拾。
听话的敛去了笑意,他目光定定的瞧着傅昭,好似要将她刻入自己的骨血里。
从他怀里钻出来,傅昭推了推他道:“你一路奔波,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那好!昭昭也早些休息,云罗寺的桃花开的可好了,明日我带你去看桃花去。”
想着自己明日也是无事可做,傅昭索性点了点头,“嗯!”
“明日见!”裴隐上前,猝不及防的在傅昭脸颊亲了一口,随后快速的掀窗跳了出去,傅昭隐隐听到了他得爽朗的笑声,顿时面红耳赤。
完了,前世他好歹还多少有些克制,虽说喜欢自己,但也仅仅只是表露了心思,从没有过逾越之处!怎么自己重生后他就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更没脸没皮了!
裴隐翻窗而出,顺势爬上了风华院的屋顶,一掀衣袍坦然坐下。
看来自己得找个时间会会那短命的谢小侯爷了!
………
次日,傅昭起了个大早。
“呀,这里怎么会有枝桃花?”琥珀端着膳食进屋,一眼就瞧见了傅昭昨晚插在花瓶里的桃花。
傅昭抬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跟在琥珀身后的崧蓝憋着笑,琥珀昨晚睡得跟死猪似的,就算天上打雷她也不一定醒。
崧蓝放下托盘,将膳食一一摆好,抬手一点琥珀的额头,笑骂道:“一天天的就你话多。”
“我不就是好奇嘛!”琥珀捂着额头嘟哝了一句。
崧蓝白了一眼她不再说话,而是地头看向了傅昭道:“姑娘,这是三公子一早就遣人去买回来的,都是你爱吃的。”
傅昭今日心情不错,东西也吃的比往日多了,崧蓝笑的一脸和蔼。
刚用过饭,浓儿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姑娘,凌王让人带了口信说是在城门处等你!”
“知道了!”
傅昭心中有些疑惑,随后又释怀了!
她想起来了,外面都还在传凌王久睡不醒,怕是不行了!
所以裴隐一时间是不能再别人面前出现的,没人知道他们口中昏迷不醒的凌王此时正在城门处等自己,傅昭隐隐好奇,这裴隐准备睡多久才醒。
难不成他一日不醒,就要躲藏一日?
傅昭忍笑。
让人从马厩将追云牵了出来,傅昭又让人备了马车,这才翻身上马,朝着城门口进发。
至于那马车则是给崧蓝几人准备的,这几日天气不错,打马出游,踏踏青,赏赏景有利于身心健康。
傅昭喜欢疾风劲驶的感觉,所以她不愿意坐什么马车。
去到城门口时,城门处处已经乌泱泱的挤满了一群人。
一眼,傅昭就远远的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虽然他带了个看不出面容的面具,但是傅昭觉得那就是他!
傅昭下了马,牵着追云上前,走到他面前才堪堪停住了脚步。
“裴隐!”
傅昭叫了一句,却没得到回应。
“裴隐!”她又叫了一句。
那人蹙眉,终是转过了头,看向面前之人。
那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然后摘了面具,盯着傅昭,一双蓝色的眼眸如同碧蓝的大海一般,深邃好看,眉心的痣更是为他添上了几分惊才绝艳,他眼中淡漠如斯“你认错人了!”
傅昭有了一瞬的失神,她第一次见到蓝色的眼眸,这人带着面具时当真和裴隐很像,无论是嘴唇还是鼻梁甚至包括脸型,都像极了一个人。
但是一摘了面具就是完全的两个人,只是眉眼间依稀看得出些许相似之处。
不同于裴隐的惊艳,这人清冷至极,无形之中拒人千里之外。
察觉自己叫错人了,傅昭那叫一个尴尬。
“抱歉!认错人了!”傅昭落荒而逃。
“昭昭!”城门一角,有人叫了一句。
傅昭四处巡视了一番,终于看到了躲在一辆马车后的人。
那人带着面具,一袭月白色的修身长袍,显得整个人玉树临风,温润之中又有几分雅痞,如同朗月清风拂面而来。
裴隐慵懒的靠在马车上,手里把玩着一只香囊,傅昭觉得颇为眼熟。
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忽然想起了自己前几日丢了一个香囊,却也没说什么,一个香囊而已,裴隐既然要,给他就是了。
“昭昭!你来了!”裴隐将香囊收好,挺直了身板,抬脚迎了上前。
傅昭看了眼不远处的人影,随后又围着裴隐转了一圈。
像!真像!
不怪自己会认错人,那人也是穿了一袭月白色的锦袍,若是不开口,不摘面具,傅昭隐隐分不出谁是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