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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六岁

“倒戈”事件之后的第三天,范载阳才在一班的后门口截住了魏鹤衷,和他来了一场正式的“正面交锋”。

事实上,魏鹤衷从那天下午开始就没搭理过范载阳,不管后者如何示好、道歉。他闹起脾气来,比小女生更要过分。小女生还比较好哄,说两句好话、买个好看的礼物,也就过去了,可他心里清清楚楚自己是为什么生气,心里的坎没过去就不会真正原谅惹他生气的人,和那些只是为了发脾气而发脾气的小女生还不太一样。在魏鹤衷这里,范载阳别的没学到,教训倒是学会了一套——祸从口出啊。每当看见魏鹤衷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对他的存在视而不见的时候,他愁的嘴唇都焦了。其实说到底,范载阳压根就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只是觉得他太小题大做,也太斤斤计较。

于是,当范载阳在一班门口看到这位心肠只有羊肠那么大点的人物时,眼睛都发亮了。要知道,这几天魏鹤衷都是躲着他走的,他想拦都来不及拦。

“干啥?”魏鹤衷斜眼瞅了他一眼,冷冷的问道。

范载阳神秘兮兮的朝左右两边看了看,靠近魏鹤衷,对着他打开了自己的校服里子。

一瞅见范载阳抱在怀里的东西,魏鹤衷震惊的瞳孔都变大了。他急忙站直身体,咳了两声,谨慎的朝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快收起来!让别人看见就不好了。”然而他的大脑还在被刚刚所看到的杂志上的画面冲击着,只顾着打量两边了,连背后有没有人都没发觉。直到后脑勺的地方传来一声轻蔑的哼声,他顿时觉得一股冷风拂过脑袋,头皮都抽紧了。

魏鹤衷呱的叫了一声,朝前边跳了两步。

夏彦松的个头几乎和他齐平,只是冷冷朝他看着。

范载阳抱紧胳膊,有些慌乱的看着夏彦松,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见。要是让夏彦松看见就完蛋了,自己的形象肯定一崩千里,连重建的机会都不会有。

夏彦松脸上的表情和之前面对魏鹤衷时的表情没什么不同之处,看来她是没有看到那冲击力极强的封面。她眯着眼睛,抱紧了怀里的书,转身要走。

“夏彦松。”范载阳急忙叫住她,扭头朝魏鹤衷看了一眼。

魏鹤衷的脸红的跟鸡冠子似的,他靠在窗口,没事儿人一样的望着窗外。其实他紧张惊慌的连脚趾头都绷紧了。

“有什么事吗?”夏彦松回过头,淡淡的问道。

“你等会有事吗?我这有几道数学题不太懂,想请你给我讲一讲。”范载阳笑道。

“也没什么事,你哪道题不懂,我这会儿给你讲吧?”面对范载阳的时候,夏彦松的脸色才会稍稍缓和一些。

“在这儿怎么好讲?”范载阳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了,他扯了扯书包带子,笑道,“要不我请你们吃肯德基?我们边吃边讲?”

夏彦松盯着他,表情看上去不是很乐意,“我们?”

“对啊。”范载阳没回头,但精准的伸出手拉住了魏鹤衷的袖子,“还有魏鹤衷,他的数学也老差了,让他顺便也听一听,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魏鹤衷没吭声,范载阳也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就权当他默认了。夏彦松不情愿的思量了好几秒钟,才缓缓点头答应。

“走吧。”她转身说道。

范载阳走了两步,忽的觉得身后空荡荡的,扭头一看,魏鹤衷还贴在墙壁上,一动不动。

“走啊。”范载阳回到魏鹤衷旁边,抬脚踹了他一下。

魏鹤衷唰的一下扭过头,气哼哼的瞪着他,但身体还是岿然不动。

范载阳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他恍然大悟的看着魏鹤衷,扭头对夏彦松笑道:“夏彦松,你先下去,我和他一会儿就下来。”

“好。”夏彦松没回头,但潇洒的挥了挥手。她肯答应帮魏鹤衷教数学,纯粹是看在范载阳的面子上,再说了,她不愿意让别人觉得自己太小气,好像眼里连一丁点沙子都容不得。

五分钟之后,两个人才姗姗来迟的出现在了楼梯口。夏彦松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板着脸,气恼的看着他们。

“对不住啊,有个东西掉了,找了半天。”范载阳脸上挂着抱歉的笑容。魏鹤衷走在他旁边,目光这里飘一下,那里落一下,就是不肯看范载阳和夏彦松一眼。不过夏彦松也不在意,她翻开怀里的书,从里面拿出一小张照片,递给了范载阳。

“刚刚人太多了,不好给你。”她解释道。

范载阳接过那张小小的一寸照,惊喜的笑道:“你真帮我要来了?”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夏彦松笑道,“我是班长嘛,利用职责之便,跟她多要两张不就好了。”

范载阳还没来得及说话,魏鹤衷先从鼻孔里重重哼出了一声,为了表示他的轻蔑,差点连鼻涕都哼了出来。

夏彦松理都不理他。

“居心叵测。”魏鹤衷见她不理会自己,又顾着左右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夏彦松终于被他惹气了。

“我说你居心叵测。”魏鹤衷一字一句的说道,得意的看着她,“你为什么这么帮着他?我倒有些怀疑。”

“你的思想肮脏不堪,当然看什么行为都是居心叵测了。”夏彦松不堪示弱,回言反驳道。

“我肮脏不堪?”魏鹤衷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也不知道刚刚是谁说自己利用职责之便呢。”

“行了行了。”范载阳急忙伸手熄火,劝道,“你们俩个能不能好好说话,别老是这样行不行?”

“我倒是想好好说话。”夏彦松斜眼瞪着魏鹤衷,冷笑道,“但是对于一条咬人的狗,我实在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我示弱,我求饶。”魏鹤衷嬉皮笑脸的说道,“比起口齿锋利,我实在比不过您,您咬人更厉害呢。”

夏彦松气的握起了拳头,忽然,她笑了起来,似乎想出了什么更厉害的招数,“对啊,狗冲我叫,我要是也冲着它叫回去,那我不是自降身份嘛。”

“您看您把您自己抬的这么高,可别一下子摔下来了。”魏鹤衷不依不饶,“摔个四脚朝天,难看死了。”

“魏鹤衷!”夏彦松再也忍不住了,她气的脸色发白,“我要是正经跟你吵,你绝对吵不过我,但是你用这种下三滥的话来跟我吵,简直让我瞧不起你!”

“谁让你瞧得起了?”魏鹤衷没好气的说道,不过看到她被气成这样,他心里的气早就散了,这会儿只不过是一下子收不回来,没看到能下的台阶。他闭上了嘴,把头扭向一边,忽然觉得很没滋味。

他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为什么非得要跟夏彦松过不去呢?

“再说了,你不都一直瞧不起我吗?”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

“你不看看你自己的所作所为,想让人瞧得起,先你自己瞧瞧你自己吧。”

“那你觉得你这样随意给别人下评价的行为,就是能让人瞧得起的咯?”

“我什么时候给人随意下评价了?”

“轻薄浪荡,浅薄无知——”魏鹤衷叫到,“这话不是你说的吗?”

夏彦松唰的一下把质问的目光移向了范载阳。

范载阳沉重又无措的叹了口气,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夏彦松无语了几秒,还不甘心就这么失败,嘴硬道:“那,那我说的不都是实话吗?”

“实话?”魏鹤衷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你看到我对谁轻薄浪荡了?你听到我说了哪句浅薄无知的话了?”

“你之前对我不就这样吗?”夏彦松的耳朵忽然变红了,她看着远处,显得有些慌乱。

“那个时候,我勉强对你有点好感,追追你不行咯?”魏鹤衷一脸的坦坦荡荡,“难道喜欢人还有错咯?”

夏彦松的脸顿时更红了,她支吾了半天,只吐出来了三个字,“不要脸。”

“嘁。”魏鹤衷见她无话可说,不由得得意起来,“没话说了吧?我跟你说,你这就是在诽谤我!我可是有起诉你的权利的。”

“起诉我?”夏彦松扬起一边嘴角,冷笑道,“就你这个脑袋——”她把怀里的书往上拖了一下,镇定了心神,接着说道,“就算我说你轻薄浪荡是错的,但是浅薄无知这话你得承认吧?你要是聪明,成绩还会在班里垫底?恕我直言,你要是起诉我,怕是连律师要去哪里找都不知道。”

“我有那么蠢吗?”魏鹤衷把目光移到走在中间的范载阳脸上,皱眉问道。范载阳全程跟聋了哑了似的,好像跟他们两个行走在两个不同的时空。

“你就是那么蠢。”夏彦松得意洋洋的说道,“不然,你为什么让我给你教数学题呢?”

“你别瞧不起人啊。”魏鹤衷急的撸起了袖子,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撸袖子干嘛,“你这是歧视!赤裸裸的歧视!我就是懒得在学习上动脑子而已,其实我还是很聪明的!”

“哪里聪明?”夏彦松蔑视着他,“我可一点都没看出来。”

“你你你——”魏鹤衷略作思量,“你不是会下棋吗?我也会,要不咱俩走一盘比一比!”

夏彦松被他的话逗笑了,觉得太荒唐,要知道,她可是从五岁开始就泡在围棋的攻守里面长大的。

“走就走!”她应承了他的挑战,“去哪里走?”

“去我家啊。”魏鹤衷不假思索的说道,“我家有棋盘。”他不甘示弱,要知道,他可是从七岁开始就拿围棋棋子当五子棋下来玩的。

听到去魏鹤衷家里,夏彦松却犹豫了起来。魏鹤衷仍在叫嚣着,“怎么?你怕了?”

“谁怕了?去就去!往哪边走?”她叫到,平时的镇定和冷静在她脸上一消而散,这会儿洋溢着的全然是被挑战的兴奋和激动。他们两个几乎把矮了半个头的范载阳架了起来,朝魏鹤衷家的方向直奔而去。

于是,在范载阳做完两套卷子之后,他们还相对着坐在凸肚阳台上的棋盘两边皱眉思索。一个捧着腮,十根手指头都快把两边脸颊上戳出十个洞来,眉头紧皱,凝神思索——魏鹤衷棋艺不精,但好歹偶尔也会陪着魏爸爸对弈,逐渐积累出了一些经验。但他的这些经验对于夏彦松来说,就好比小儿科,通常他的下一步棋还没放到棋盘上,夏彦松就已经预料到了他想要落棋的位置,并把后面的好几步棋的路线都在脑中算了出来。所以,当棋盘上大局已定之后,她就悠悠然的朝后靠在墙上,抱着胳膊胸有成竹的看着他。

魏鹤衷抬起一只手,拇指和食指间夹着一粒白棋,悬空在一处位置上,犹豫起来。

“我劝你最好别走这步。”夏彦松平静的说道。

“为什么?”被她这么一说,魏鹤衷就越发心虚了。

夏彦松不说话,只是瞅着他。魏鹤衷把目光移回到棋盘上,再次扫描了一下全局,认定自己败局已定,就算吃掉角落里的这几粒黑棋,也已经挽回不了即将要牺牲的大队白棋兄弟们的性命了。

“算了,我投子认输。”魏鹤衷把棋子扔回到棋盒里,懊恼的说道。

夏彦松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方面,你当然比不过我了,连我棋社的老师偶尔也是下不过我的。”

“魏某甘拜下风。”出乎她意料的是,魏鹤衷居然十分诚恳的给她抱了个拳,她以为他还要耍点无赖,比如说把棋盘搅乱什么的。

“你们下完了?”范载阳双眼迷蒙的看着他们,看了看腕上的表,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分钟,“快点做作业吧——我一个人孤军奋战的滋味不好受。”

“我从来都不写作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魏鹤衷跳到他旁边,弯腰装模作样的看了看他的卷子,“算了,别写了,好不容易来我家一次,还写什么作业!”

“这几张卷子明天都要交的。”范载阳惊讶的看着他。

“那就交呗,明天抄下蔡铭华的就成了。”魏鹤衷一脸的无所谓。他一时兴奋的过了头,居然对着走过来的夏彦松抛了个媚眼。

夏彦松冷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你能不能对我态度好点?”魏鹤衷戳了一下她的肩膀,“你现在可是在我家里哦。”

“在你家里就要对你态度好?”夏彦松嘲讽道,“那是不是还需要我给您鞠个躬端个茶?”

“你要想这么做,那我也没办法。”魏鹤衷笑道。

“我看你是做梦还没醒。”夏彦松在范载阳旁边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拿出眼镜戴上,机器人一般的扫描了一下范载阳的卷子,伸手指在一处,说道,“这道题错了。”

“啊?”范载阳急忙皱眉看向那道题。

夏彦松正要给他讲解,手下的卷子忽然被人抢走了。魏鹤衷一只手拎着卷子,不满的嚷道:“不要写了,这个时候写什么作业,怪扫兴的。”

“你不想好好学习,总不能让我们两个给你陪葬吧?”夏彦松也叫到。

“别急啊,我又不是不让你们俩写,我是说这会儿不要写,等我爸妈过来了再写,还能给他们营造出一副我爱学习的好印象呢。”魏鹤衷得意洋洋的说道。

“无聊。”

范载阳却伸了个懒腰,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说实话,我也有点累了,这两张卷子简直让我筋疲力尽。”他在眼睛眯起来的缝隙里看到魏鹤衷拼命地给他使眼色,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那我回去了。”听到他们这么说,夏彦松就起身站了起来。

“哎。”魏鹤衷急忙拦住她,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范载阳,“干嘛那么着急?”

到了这个时候,范载阳终于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急忙说道:“对对对,干嘛那么着急,呃——魏鹤衷!”他叫道,“你上次不是说你有个绝招,能一手弹钢琴一手拉提琴吗?来,给大伙表演一个!”

魏鹤衷震惊的看着他,迷茫的问道:“我啥时候说的?”

“你上次说的,我都记着呢,别浪费时间了,来来来。”范载阳从地上爬起来,轻车熟路的带着两个人来到了魏鹤衷的音乐象牙塔里。魏鹤衷脸上的震惊还没散去,他双手不自觉的摆弄着,琢磨道:“一手弹钢琴?一手拉提琴?”

夏彦松跟在他们身后,倒生出了好奇心,想看看魏鹤衷到底要怎么一手弹钢琴一手拉提琴,别显摆不成,光出丑了。

推开门,一如范载阳的意料中的那样,夏彦松也被旁边墙上巨大的镜子吓了一跳。她疑惑地打量着这间不大不小的、既显得空荡又饱满的房间——空荡主要是指没一件家具,饱满却是指角落里摆着的、墙上挂着的各种乐器,以及靠在另一面墙上的钢琴。抬头往上看,空中还挂着一个投影仪,对着门那边空空的墙壁,不禁笑道:“你这用来看鬼片倒是很合适。”

“嗯?”两个人都不解的看着她。

夏彦松指指投影仪,又指指大镜子,说道:“看鬼片啊,不是很热闹吗?”

魏鹤衷顿时觉得身上起了一层密密的鸡皮疙瘩,不由得抖了抖,“你这人口味怎么这么重。”

“来吧。”夏彦松随手拖过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你不是要边弹钢琴边拉提琴吗?”

“你听范载阳胡说。”魏鹤衷说道,“那是上次喝醉了瞎说的,我哪有那么厉害,除非我长了三只手。”

夏彦松好笑的看着他,知道他是不服气自己下棋赢了他,非得要找个东西跟自己炫耀炫耀,好让她对他露出一脸的崇拜,来满足满足他的虚荣心。

既然如此,那就演这个戏好咯,她也不会损失掉什么,便笑道:“那你找个你拿手的表演一下吧。”

魏鹤衷搓了搓手,他最拿手的就是吉他和钢琴,但此时此刻,他却阴差阳错的拿起了小提琴——那是他老妈闲来无事用来扰民的。摆好站姿,把琴搭在肩膀上,他十分深情的、陶醉的拉出了今天傍晚的第一声驴叫。

“这不算,不算!”魏鹤衷急忙放下提琴,说道,“我不擅长这个——你们就当没听见。”

范载阳笑的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小声的“咯咯咯咯咯咯”着。

夏彦松埋着头,憋着笑,肩膀抖似筛糠。

魏鹤衷尴尬的看了两人一眼,抬脚走到钢琴旁,甩了一下胳膊,说道:“本人擅长的是这个——听好了!”他在琴凳上坐了下来,在大脑里搜索了一下至今为止他学会的难度系数高的、比较能展现自身能力的一首曲子,然后把手悬在琴键上方,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下感情。

在酝酿好感情之前,他也没忘记把眼前的乐谱翻到该看的那一页,然后志得意满的按下了琴键。****般的开始,双手飞速的在琴键上飞舞着,只留下模糊的残影——他为了炫技,还故意加快了速度,弹到中期,他已经不看乐谱了,闭着眼睛,手指上像是长了眼珠子一样在黑白键上自由的跳来跳去。

范载阳看呆了,张着嘴,露出两颗洁白的门牙。他从不知道魏鹤衷弹琴这么厉害,这是他第一次看见。

夏彦松收起了笑容,她垂着目光,认真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怎么样?”一曲终了,魏鹤衷转过身得意地看着他们,“我练了好久的。”

“我们外行看来,当然厉害,至于你们内行怎么看,我就不清楚了。”夏彦松说道,语气虽然平静,但是眼里却闪着异样的光芒。

魏鹤衷被曲子里的激情感染的脸色苍白,他耸了耸肩膀,下弯着嘴角,对夏彦松的话不置可否。但能从他的表情上看出,这可不是他想要的反应和话语。

于是,范载阳十分捧场的满足了他这个心愿——鼓着掌喝起彩来。

魏鹤衷终于露出了笑容,他满足的眯着眼,双手下压,笑道:“多谢!多谢!”

夏彦松斜眼瞅着他,站起来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行吧。”魏鹤衷展现了他的才艺,终于在和夏彦松的比试中掰回一局,十分满意,便挥了挥手,不解风情的说道,“不送!”

“也没打算让你送。”夏彦松哼哼着,转身走了出去。刚走出门,她的脸色就变了,觉得胸腔中的那颗心不安分的急促跳动起来。

“真是莫名其妙。”她嘴里喃喃说着,抓紧了肩上的书包带子,带着慌乱的心情,逃离了这间好似梦幻的音乐象牙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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