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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打扫干净水渍,收回水盆,放回打扫工具,整理下床铺,基本上打扫完成。离远拍拍手,又扫视一圈,再度确认收拾干净,随即将目光移向沙发那边。

按照时间来算的话,从他寻找打扫工具开始,到他打扫完为止,都没听到那两人说过一句话,发出一点声音。贾仁又背身挡住了他的视线,导致离远看不见他们的具体动作,不过从坐姿上看,贾仁也没有写字或是受训的表现。

(他真的有在和贾仁谈谈吗?不会是欺负我个新来的,在诓我吧。)离远不自主的这样想着。正好也把打扫完了,现在过去的话也有借口。

于是他弯着腰悄咪咪的走过去。视线越过贾仁,离远也没有看见室友写字或是用动作來演示表达。看到这点,离远站直了腰,他现在确认了,这两人八九不离十,就是在唬他,就只是为了让他打扫卫生,然后他俩搁这看他笑话。

这让让离远心中散布了星星点点气愤与不满,要是今天这两人不给他好好解释一下,中午他就要吃更大份的午饭才能缓过来了。

他一个大跨步越过沙发靠背,故意很大力的坐在贾仁边上,双手抱胸,用严厉的目光狠狠地盯着他们。

离远这个做法确实短暂吸引了他们二人的注意,二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之后又转头,继续着离远看起来认为的大眼瞪小眼动作了。

三人保持着各自的动作,一时间陷入了石化的初级阶段——肢体及神态表情的僵硬。但要比石化,离远肯定比不过另外两个人:他们一个是仿生人,另一个是包裹在金属装置和球状液体内的人,真人是比不过他们的。

到了最后,还是离远先绷不住了。他忍不住说出憋在心里的话,“喂,你俩在干嘛呢?我都打扫完了,你们怎么还不开始啊。”离远一开口,就暴露出了他内心的小九九。

不用多说,既然都开口了,贾仁和室友肯定会有所回应。只见贾仁转过头来,盯着离远默不作声,而离远的室友则完全没有反应。

对视了一会儿,离远还是搞不懂他们在干嘛,只能再问到:“不是,我说,你是在用意念和我交流吗?我没有那种功能器官啊。”

“哎呀。”贾仁一副‘我忘了‘的表情,带着歉意说:“抱歉,我和肇玄聊多了,认为你和他一样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完还向离远吐了吐舌头卖了个萌。

离远并没有在意她的卖萌,而是关注到了别的地方。“原来他叫肇玄啊。”总算知道室友的名字,离远开心了点,接着问:“为什么你不和他说话啊,他不是能听见,能讲话吗?”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吧}肇玄头顶的金属装置打开,顶出了一个文字显示框,上面显示了这段文字。看到这段文字的同时,离远也注意到在婴儿球内部的肇玄正用小手在液体里面有规则的运动着,应该是在写字。

{一般情况下,我和她说话都是直接文字传输给她,不需要弹出这个可笑的文字框,也不需要很麻烦的语音传输。早上那个属于特殊情况,我不发声也许你们还得闹下去,以后我和你交流基本上也只会用上这个文字框。}写完这么大段字,肇玄看起来也有点累了,那他语音说话是会有多麻烦啊。

“ok,ok,我知道了。”离远双手扶膝,乖巧的回到。看到离远乖巧的模样,贾仁在一旁捂着嘴偷笑着,不知道她是笑那个文字框还是离远乖巧的态度。

笑了几下,不经意间贾仁注意到肇玄转向自己,似乎要继续训斥自己,吓得她赶紧拉过早餐,说:“现在大家互相都认识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吃个早餐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吧。”

贾仁说完这句话,离远和肇玄都望向桌上的早餐。早餐很丰盛,包子馒头、豆浆油条、稀饭肉酱,几乎什么都来了点,看来选这早餐的人并不知道到底什么好吃,就都拿了点过来,而且他们特制的盘子居然都能装下,还带保温,在吃的这方面果然下了功夫。

看着这样丰盛美味的早餐,离远、贾仁和肇玄却没有一个人动手,大家到现在都只是看着。

肇玄在一堆液体里泡着,说话、行动都得靠环绕的设备才行,那些液体也肯定带有补充养分的作用,不吃早餐很合理。贾仁是仿生人,不知道有没有一个需要进食的功能,不过昨天离远确实没见过她吃东西,应该她也不需要。现在看来也就只有离远一个人需要进食了,早餐应该也是为他带的。但是万一呢,他们没有明说,离远也不敢妄下判断。

贾仁和肇玄也似乎想到什么,看见离远久未动餐,都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感应到他们的目光,离远反应过来,笑嘻嘻的说:“哦,你们都不吃早餐啊。真巧,我也从来都不吃的,每次我吃早餐都会恶心反胃,你们呢?”看来离远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了,一定要他们俩的准确回复。

“你觉得我俩需要吃饭吗?”贾仁替肇玄,一同问出了这句话。

离远借此又仔细观察了他俩一番,思索了一会儿说:“也是,看起来肇玄是不需要的,你的话也可能不用。不过昨天见到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太多了吗,我还以为你们会有什么特殊情况能吃呢,看来是我想太多了。”辩解了一下,离远也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借口。

“哼唔,,,”贾仁嘟着嘴,气鼓鼓的说:“那我精心选择的早餐不就白费了吗,真是的。”

虽然她今天这样的打扮和动作配合起来既可爱,又诱惑,但她身边这两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其中一人是不知道在婴儿球里泡了多久的,虽然大脑有在发育但身体并未有一丝成长的超龄男童;另一位是从出生开始单身到快三十岁,再过两年就成为大魔导师的埃德曼合金直男,对于这样的两人来说他们在意的方向肯定不会和正常男性一致。

离远听到贾仁的话,把手向早餐盘伸去。这一幕落在贾仁眼里,让她微微欣喜,有点觉得离远还是会体谅自己的心意,可惜离远之后的动作让她的欣喜直接落空。

离远并没有拿起任何一件食物,仅仅伸手在边上感受了下温度,拿起筷子往各种食品上戳了戳,随后向贾仁问到:“你拿过来的时候没有碰过里面的东西吧。”

贾仁不知道离远什么意思,想了想,说:“没有哦。”

离远点点头,放下筷子收回手,说:“那就好。”接着双手交叉在胸前,自信的说:“根据我刚才的观察,这些餐点都还温热,依旧保持着一个良好的可食用状态,我们这也没人碰过它们。现在只要我们把它快速的还回去,还可以留给下一个人吃,这样也就不会浪费粮食了。”说罢嘴角微扬,很为自己的方案满意。

{赞同}肇玄顺便还在文字后面加了一个大拇指。得到他的认同,离远微扬的嘴角又向上翘了一点。

看着他俩一唱一和的表现,贾仁也只能笑着应和道:“是啊是啊,确实是这个道理。”随后双手拿着早餐盘,看着离远咬牙切齿的说:“那我现在就赶快把这堆香喷喷的,还带热气的,丰盛美味的早餐还回去吧。”

这时离远似乎想到什么似的,伸手阻止了贾仁,把盘子扒拉过来,说:“怎么能让你把这个拿来又拿去的呢,这多尴尬啊。我和你一起去吧,我给他们解释,你给我带带路,我昨天去的地方太多了,有点记不住路。”

听到离远这么说,肇玄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打什么字,似乎是默认了;贾仁则是喜出望外,笑盈盈的看着他,是否同意不必再说。

眼见他俩无人反对,离远双手拿起餐盘站起身来,向贾仁点点头,示意她跟上,随后自己先往门口走去。贾仁则是先向肇玄道了个别,然后才站起来身来走向门口。

走到门口,离远已经打开门,站在门外恭候多时。贾仁向他笑了笑,走出门口,在前面引着离远去向食堂厨房。

走在后面的离远看到宿舍门关上,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后,小心翼翼的说:“小仁,刚才肇玄在,有些事不好当着他的面说。”说完从后面盯着她,等着她的反应。

贾仁没有回应,只是略微降了降前行的速度。见此,离远接着说:“昨天晚上你告诉我,我的主要任务是陪着肇玄,或者说是照顾肇玄。可是他一直呆在球里面,衣食住行都不需要我去帮忙。至于陪伴的话,随便找个仿生人都能做到吧,我在他身边也没有啥能做的啊,我到底要来干嘛啊,是谁让我来的啊。”

“关于你的这些疑问,我也不知道为何。”贾仁稍稍后退,和离远并排站在一起,轻声说到:“在你到这之前,一直都是我和这里的工作人员轮流来照顾他,他也没有什么不满。但在一年前他突然向上面要求安排一个新人来继续这项工作,并且必须得是一个真人,不能是仿生人或是别的什么。当上面的人问他理由的时候,他也只回复了一个‘人’字,实在是搞不懂他在想什么。”说到这,似乎是想到了当时的场景,贾仁郁闷的瘪了瘪嘴。

“后来经过大家反复的向他询问,明确他只是想让一个真人来他身边,并不是要把优特瑞斯里的所有人换成真人,上面也就同意了他的想法。”接着,贾仁转头看着离远,说:“在之后,经过一年的重重招聘、筛选、培训,他就选了你,至于到底为什么是你,你要来干嘛,这个答案也只有肇玄他自己才明白了。

听完来龙去脉,离远不由感叹:“原来如此啊~”接着补了一句,“看来事情的原委只能留待后面才能找寻了。”

聊着聊着,他们也到了电梯口,贾仁目光闪动,打开了电梯门。离远随即抢先一步抱着餐盘进入。随后进入的贾仁刚想选择目的地,才发现离远已经选好了目标楼栋和层数,正是他们将要去到的食堂后厨。

离远知道他们应该去哪儿,这让贾仁感到一丝意外,不由的对他说:“你不是说昨天去的地方太多你记不住的吗?怎么……“

离远翻了个白眼,说:“拜托,姐介,我只是要找个借口和你避开肇玄单独谈谈而已。”随后他换了副戏谑的表情,继续说:“再说了,你不会真的认为我记不住食堂和厨房在哪吧,这可是作为一个吃货的基本素养啊。”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离远的这席话,贾仁居然有点不开心,瘪着嘴说:“好吧~,那是我误会了。”接着,她向门口挪了挪脚步,离离远稍远了一些。

随即,电梯中的两人陷入沉默。

借着这段沉默,离远回忆了一下起床后的一系列事件,发现了一处不对,皱着眉向她问到:“小仁,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还是别的什么……”

听着离远严肃的语气,贾仁微微偏头,示意她正听着。

离远继续说着:“你昨天不是告诉我你并没有安装任何性格组件什么的吗,怎么我今天感觉你比起昨天特别的,,,额,,,嗯,,,情绪化,对,情绪化。”到这里,离远解开他的眉头,看着贾仁平静的说:“你今天是不是还加了别的东西,又或者你现在是在被别人操控着,就像昨天在食堂你告诉我的那样。”

……一阵无言

“哎呀呀,被发现了呢。”贾仁娇声说到,接着她慢慢转过身来。看这气氛,离远深呼吸一下,抓紧了餐盘,后背紧贴住电梯轿厢,准备好随时应对意外情况。

贾仁转身后,低着头,双眼隐藏在刘海的阴影里,阴测测的说:“其实啊,今天的我……”离远喉结紧张的上下浮动,等着结果。

“我向上面申请,加了一个最新的性格芯片哦!好像叫什么‘可可爱爱撒娇诱惑女朋友’性格芯片哦!”贾仁比着大拇指,元气满满的向离远说到。

隐藏在阴影里的是充满活力与欣喜的双眼,做出动作的是不会有时间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特意装扮成青春美少女的高级仿生人,这也算是一种想不到的意外冲击。不过对于离远来说,有一个奇怪的东西更冲击他。

(嗯唔,,,‘可可爱爱撒娇诱惑女朋友’性格芯片,听名字就有种独特的味道在里面,这是哪位的大作啊,太冲了吧。)

心里想着这个,抬头看着沾沾自喜的贾仁,吐槽道:“也就她们是仿生人,不太了解这些东西,所以才会被蒙骗着用这种芯片了。”离远把芯片选择的功劳交给了那位未知的科学家,殊不知这枚芯片其实是贾仁千挑万选,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心仪之物。

贾仁没能听清离远的自言自语,疑惑的问到:“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反正这是那个人和贾仁之间的事,我还是少管吧。)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人的事我少管的原则,离远笑着说:“没有没有,我是说很棒,非常好!”

听到离远的回答,贾仁更加兴奋,接着说到:“他们给我的还有其他更棒的芯片呢,以后我换给你看怎么样?”

“呵呵”离远皮笑肉不笑,说:“你开心就好。”

得到这句话,贾仁心里甜甜的,说:“那就这样说定了,以后我经常换给你看。”离远则是僵硬的重复着那句话:“呵呵,,,你开心就好。”

离远开心不开心不清楚,不过贾仁现在很开心。今天她先是换了次性征组件,又稍微调了下五官,还加了精心挑选的性格芯片,就是为了试试离远是否真的不在意她是男是女,是不是不会被女色吸引,现在得到了一个较为满意的回答,她确实很开心。

离远现在想的就很简单了:他希望那位老哥或者是老姐别有什么特殊爱好,不然之后搞来个奇怪的性格芯片往贾仁身上一装,遭殃的就是他了。这样想来,得赶紧提升身体素质,找个安全地点,以备不时只需了。

总之,就在他们各有所想的时候,电梯也终于到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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