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彗安静的趴床上等了一会儿,等到屋子外面完全没了声音之后,慢慢的爬了起来,下了床;
一步一步悄悄地的走到木门前,从门缝看了看外面,见外面确实是没有人之后,
她记得小时候她家里有一个用来蒸饭的铁盆,还是家里面唯一的一个;
她记忆里的童年。
那时候她家真的是穷的叮当响,用家徒四壁,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来形容都不为过。
好像唯一的锅碗瓢盆还是她阿妈嫁给阿爸的时候,阿公陪嫁带来的╭(╯ε╰)╮
阿爸是阿爷阿奶的小儿子,但阿爷阿奶最宠的却不是阿爸!
阿爸结婚后就被阿爷分了家,分家所得的东西就是几块山地,几块农田,一间茅草房,一个炒菜的锅。
刚结婚的阿爸阿妈日子过得惨巴巴的,幸亏阿公时常救济,伸已援手才安然的过了这几年…………
黎彗很快找到铁盆,放在地上,往里面舀了两大瓢水,脸往上面一挪…………
顿时懵逼了——╭(╯ε╰)╮
啥都没看到。
黎彗只得把水倒掉,把盆放回原位!
爬回简陋的床上躺着,摸了摸头上包扎的伤口,她想起来了,这是她三岁的时候,有一次跟阿爸阿妈上山到地里干活。
坐地里打瞌睡的时候,一阵大风刮来,把她给刮的一个跟斗滚下了山坡;
那座山被村里人开发成了土地,就像是梯田一样,一块接一块的往上。
类似于台阶那样的放大版————
她像一个球一样缩成一团,一个跟斗接一个跟斗的滚了很久,滚了有一二十米的高度才缓缓停下;
可能是因为一层一层梯田缓冲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她实在命大的原因。
被阿爸找到时,除了额头破了一个大洞之外,身体一点青紫的地方都没有……
她还记得长大后阿爸阿妈经常把她那时候有多幸运,多命大什么的“这话挂在嘴边说个不停。
阿爸说:他当时找到我的时候,看到我浑身的血,眼睛大大的睁着,阿爸当时直接吓白了脸,还以为我死了!但摸了身体感觉还是热的,才缓过了神——
急忙脱下衣服包着我还在流血的脑袋,便赶紧抱着往家赶,路上见我一点动静没有,二十多分钟的路,硬生生被缩短了一半。
到家里也不见我落一滴眼泪,或者是哭一声。阿爸阿妈都以为我傻了;
到了家里,阿妈给我随意的擦了身体,让阿爷给我看了伤口,阿爷是“黎村”的赤脚大夫。
平时村里有个头疼脑热啥的都会找阿爷,阿爷找了止血的中药材,让阿爸磨成了面,直接给我整个伤口堵住,
等没继续流血后,又磨了治伤口的药粉敷上,然后给脑袋裹上一块薄棉布,就这样简单的处理好了小手指长一般的伤口。
这要在十几二十后,估计要到医院缝个十几针;
村里住的近的邻居听说了我的遭遇,都跑到了我家,
纷纷安慰我阿爸阿妈,说我应该挺不过去了,应该活不过今晚。
阿爸阿妈绝望愧疚极了,也同样觉得女儿应该不行了,毕竟那么大的伤口,还是伤在脑袋,还流了那么多血。估计就算是大人,也悬————
就这样,黎家全部亲属都陪着阿爸阿妈守在我的床边,到了晚上看着床上的人儿还是没有一丝动静,便都安慰了几声后,各回了各家——。
但是,到了晚上阿妈准备换药之时,床上的我却痛的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