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格外的漫长,齐廉忠回到住处时已是深夜。
“老爷,辛苦了。”房中他的夫人端茶送水,扶他坐下,齐廉忠奇怪地看向夫人,问道:“今个你怎么了,不去关心你那些养生之道,反过来关心起我来了?”
齐夫人帮这位归家的中年人锤着背,讪讪笑道:“老爷,你说的是什么话呀,身为夫人,关心丈夫不是应该的吗。”
齐廉忠哼唧了两声,没好气道:“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不要拐弯抹角的,我不吃这套。”
“那我可就说了,今天你是不是打悦儿了?为了那个捡来的孩子?”齐夫人严声道。
齐廉忠愠怒道:“是悦儿做得太过分了!筱儿和她一起长大,就算是捡来的,也生活了十几年,怎么能下此狠手?都是你惯出来的。”
“那好歹也是你亲生的啊,你怎么下得去手,今天悦儿脸上那个巴掌印我可看得很清楚,女孩子娇滴滴的,打坏了可怎么办!”
“唉,我是一时心急了,才……”齐廉忠对今天打了自己女儿的事情感到愧疚不已,亲生的哪能不痛呢。
“你可别说了,悦儿跟我哭了一宿呢,那个颜筱还偷穿你买的裳裙,我看她是留不得了。”齐夫人扶了扶自己的发髻,认真道。
“那裳裙是我赠予筱儿的,休得胡说,”齐廉忠转言道,“你说留不得是什么意思,她是我齐家的女儿,为何不留?”
齐夫人冷声道:“那孩子从小就不讨喜,留在齐家有失颜面,她和悦儿水火不容,留着终究不好,今天我就是为悦儿说情来的,要么你就送走那个孩子,要么我就和悦儿一同离开,你看着办吧。”
“你……你威胁我?”齐廉忠震怒地拍了拍桌子,齐夫人吓得抖了抖身子,随即正襟危坐,目光向别处看去,不再说什么。
齐廉忠隐忍着内心的愤怒,拍着腿,点着头,气得脸上一片云雾:“你们都长本事了!”
齐夫人仿佛没看见齐廉忠发怒的样子,始终坚持自己的立场,一言不发。
“唉,真是一对倔母女,人心偏见为何这般难改?”齐廉忠喝了口茶,叹气道,“既然如此,我就送筱儿去洛府吧!”
齐夫人见齐廉忠松了口,连忙答道:“这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
“先让筱儿住几天,她还要适应。”
“不可,明天就送她走!”齐夫人“咻”地起身道,“不然悦儿可又要发牢骚了!”
齐廉忠再次摇了摇头,叹气道:“依你!依你!”
“老爷,你送她去洛府可不要生什么事端,不然对齐家不利。”齐夫人入睡前补充了一句。
“我自有安排,你不必多管,筱儿乖巧懂事,可比悦儿听话多了。”齐廉忠不满道。
“啧,还不是捡来的丑孩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