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听得是目瞪口呆,真不知道是该说那家主太傻了点呢,还是该说,三长老实在是‘牛人’啊……
此刻,白老头脸上出现了痛心神色,轻声道:“待家主邀请青龙回到家族时,却发现三长老却已消失不见。家主登时勃然大怒,尤其当着青龙的面更是羞愧难当。不过,那时的青龙却没有发怒迹象,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希望家主别忘了他自己的承诺’的话。家主在听到那句话后,眼中掠过一抹沉痛之色,但很快便消失,随后他对青龙也说了一句话,‘你放心,我定会将他亲手了结!’随后,家主便瞬间向着死亡森林的方向呼啸而去,而青龙在见到家主的反应后,淡淡一笑,也化成龙形,向着死亡森林呼啸而去。”
破天血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看来在二十年前,青龙和七彩家族的家主那场比斗中,其家主的承诺定是极重!要不然也不会仅凭青龙一句话,此人就要亲手杀了那三长老。
白老头叹息一声,低声道:“在家主离去不久之后,便带着三长老的尸身回来了。虽然家主什么也没有说,但我们心中也是稍稍知晓的,在死亡森林内,家主亲自出手将三长老杀了。而三长老手中的一样神物,便交给了神兽小白。”
破天心中的无数谜团,终是解开。原来,而赤血部落的灭亡的原因竟是这般,而小白交给她的木之剑也是这般来的。
沉默了半响,破天却是忍不住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因贪而生妄念,因欲而生杀念,却不想到头来被天意捉弄一番,最后被其家主亲手所杀。是该说此人可恨,还是该说此人可悲……”
白老头的脸上涌上了一丝复杂的神色,目光有些游离不定望着前方,缓缓道:“因果是非,对错正邪,谁又能说得清?我们修炼之人最终目的还不是妄想与天同寿……这本就是逆天而行,但是我们可以逆这天道,却终究无法逆了天意……三长老一切都算的清清楚楚,但最终却还是没逃过天意弄人……”
大厅中的气氛渐渐安静了下来,破天和白老头都没有再说话,似乎他们都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沉思中。
许久,破天打破了沉默,目光缓缓望向白老头,忽然问道:“你说……这人世间最莫测之事是什么?”
白老头一怔,下意识地看向破天,自语道:“最莫测之事?”
破天脸上闪过一丝明悟之色,不等白老头回答,便径直说道:“在我看来,世间最莫测之事,便是生与死。因为,没有人知道,自己是如何降临,也不会知晓自己又会在何时面临死亡?这种无法预知的东西,使每一个人在心里深处都充满了恐惧。但是却没有人能明白,这生与死何尝不是一种因果。就如你那三长老而言,他欺骗你家主那就是因,而你家主将其斩杀那便是果。再如,若没有赤血部落流传出空间宝物的传说,就不会有你七彩家族费尽心机的夺!这其实也是因果。有因才有果,有生才有死!唯有打破生死轮回,打破因果循环,才能真正逆那天意!”
“有生才有死,有因才有果……”白老头看着破天目露震惊之色,接着他的眼神中却出现了淡淡的迷惘,口中低低地默诵着:“何为生,何为死?何为因,何为果?有生才有死,有因才有果!当日因,今日果!我懂了……”白老头突然发出一声大笑,“当日家主杀那战神之弟便是因,我们背井离乡来到此地乃是果!因果循环,果然是因果循环啊……亏我等数千年来还看不透此点,活在自己的桎梏中无法自拔……”大笑中,白老头突然缓缓闭上眼睛,整个人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绿雾,看起来就像是沉溺进了一片属于他自己的世界,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破天怔怔地看着突然间闭目的白老头,眼里一片震惊之色,因为在此刻,她几乎感觉不到白老头的存在,若不是她眼睛能看见在绿雾缭绕下那若隐若现的身影,那么她几乎要怀疑是不是白老头突然间消失了。
破天心中一惊,正要开口询问,却听脑海中传来一道小赤急切的声音。
“主人,千万不要在此时惊扰那白老头,因为他正在顿悟……”
“顿悟?”破天疑惑道。
“是的,现在这老头的情形正是处于顿悟状态。”小赤咂巴了下嘴,道:“顿悟可是所有修炼者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没有一个修炼者可以事先掌握这种情况。顿悟可以完全说成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机遇。就像这老头之所以可以进入这种奇妙的境界,就是因为主人刚才那番言语,让他忽然心生感悟,从而带动他进入顿悟状态。所以啊,顿悟还是要看机缘的。唉……这老头的运气还真好,不过……也可惜了。要是他在灵气浓郁的高等位面进入这种顿悟状态,我打保证,这老头待顿悟结束后,修为必定大涨,甚至还能领悟到一些武学真谛。但是在这灵气稀薄的低等位面,我估计着,他最多也是心境上提高一二……但就算这样,也算这老头子的福气了。”
破天听小赤说了半天,才算明白了大概,看来顿悟这种境界对修炼之人来说实在太过珍贵了,若是有朝一日进入顿悟状态,不光修为可大涨,更能领会一些以前无法领会的东西。只是可惜这种‘顿悟’却靠的是个人机遇。现在一想,小赤不让自己惊扰白老头实在明智,若是自己刚才糊里糊涂将白老头从顿悟境界中惊醒过来,恐怕就算有着主仆契约,白老头也会对她恨之入骨,甚至立马提刀跟她拼命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