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奴?这也是你们祭司的预言吗?”一道平淡无波的声音静静地响起。
匍匐在地的三个老者在听到这道声音后,身子猛地颤抖了起来,脸上的激动神色更加浓烈,其中名叫阿古的老者,连忙恭敬地回道:“是的,主人。祭司大人的预言中明确说过:当我族迎来血眸女子,也就是主人您的时候,我们端木一族所有人必须要奉您为主,永生不变。”
“永生不变?”破天内心一笑,这世上还没有不变的东西。对于这老者话语,她自是不信。但她口中却是缓缓道:“永生不变?这对你们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三个老者怔了一下,眼露迷茫之色,似乎想不通为何‘神’会说出这种话来?但立刻,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恭敬地道:“神主,侍奉您是我们的荣耀,怎么可能会不公平?”
破天一窒,眼中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摇了摇头,道:“你们都起来吧!”
“是!”三人对着破天连拜三下,这才缓缓起身。
“你们祭司还有别的预言吗?”沉默了许久,破天缓缓问道。
闻言,三人中的阿古老者连忙恭敬地弯腰回道:“回神主的话,祭司大人的预言就是这些了,只是……”阿古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犹豫的神色,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破天,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破天血眸的在阿古的身上一扫,声音很低,但却充满一丝不可抗拒的威严。
阿古身子一震,立刻说道:“只是除了预言外,祭司大人还曾留下一句话给神主……他说,他知道神主会对他的预言心存怀疑,所以他专门在圣地为神主留下了一样东西。只要神主看到那样东西,心中的疑惑就会消散。”
破天的神色蓦地一变,平静地心态,在这一刻起了涟漪。若说祭司的预言让她心生震撼,那么此时,在听完阿古的话后,她心中已不是震撼能形容了。一个人不光预言出了一切,竟也料到了她的怀疑,并且还为她留下了解惑的答案。在这样的事实面前,如何让她心平气和?
破天目光闪动,嘴角边露出一丝若有如无的讽意,她忽然觉得这个‘神’的称呼对她来说实在是个讽刺。如果她是神,那这个能预言出一切的祭祀,又是什么?岂不是神中之神!
“神中之神?”破天内心猛地一动,眼中露出迷茫之色,仿佛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但转眼间,却有什么也感觉不到。
时间点点滴滴流逝而去,夕阳也悄悄地落了下去,过了不久,一轮耀眼的明月缓缓从东升起,月华如水,耀耀清辉,洒下人间。
夜幕中,月光下的白玉凉亭散发出淡淡的柔光,更显得清静幽美。
凉亭中,破天静默不语,在其眼中弥漫着浓浓的迷茫之色。龙飞扬依旧坐在她的身旁,双目担忧地望着她。而那三个南蛮老者皆是低着头,微弓着腰,一动不动,脸上的神色依然是恭敬无比。
“月儿……”许久之后,龙飞扬忍不住心中的担忧,轻声唤道。
在这声轻唤下,破天逐渐回神。眼中迷茫之色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一种永不服输的信念。
是的,她刚才的心神的确被这祭司留下的话荡起了波动,甚至也有了一丝无助。更对无形中牵引她的那只巨大黑手产生了很深的挫败感……如果这一切都是巨大黑手的牵引,那她如何去斗?她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别人的算计下……她又要如何去斗?
不过,这种消极念头只是一刹那就被她抛掉出了心海。她不是一个懦弱的人,更不是一个服输的人。所以,她不会放弃,更不会妥协。就算是天要让她亡,她也要将天捅个窟窿出来。更何况,这才棋局的开始,究竟这局牌会变成什么样,此事说来还为时过早!
“神中之神?”破天的心里又轻念了一句此话。虽然这四个字是从自己口中无意间冒出的。但,莫名的她就有种感觉,好像一切的答案就在这四个字中。不过眼下也不是去思索这四个字的时候。她的目光平淡的看向那三个老者,缓缓地道:“祭司所说的那样东西是何物?”
听到破天的问话,三个南蛮老者心中皆是松了一口气。刚才破天沉默的样子,对他们来说实在可怕。阿古连忙恭敬说道:“神主,关于祭司大人所说之物,神奴实在不知。”
“你不知?”声音依旧很低,但却蕴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
阿古心中一寒,头低的更低。
“神主,神奴的确不知。因为圣地是端木一族的禁地,除了祭司大人以外,我们是没有任何权利进去的。”站在阿古左边的阿布急忙恭声说道,在其脸上隐隐含有一丝惧意。
破天一怔,随即恍然,看来这圣地并不是圣庙了。内心暗叹一声,这端木一族看来自己是非去不可。只是不知道,这祭司留给自己的会是什么东西?
沉默了少许,破天忽然问道:“你们族中还有祭司存在吗?”
“没有。”阿古面露苦涩之意,连忙道:“自从万年前祭司大人献出生命之后,族中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个祭祀。”顿了一下,他又说道:“祭司,不同于圣子,圣子可以从族中幼小的孩童中选拔。但祭司却不是,祭司的出现是上天的赐予。”
破天一怔,血眸中露出一丝精芒,但立刻,这精芒迅速消失。淡淡看了一眼阿古老者,道:“既然祭司是上天的赐予。那你族的圣子……也就不要有太多的限制了,什么不能娶妻之类的就取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