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努力修炼,我等你揭开迷雾的那一天。我也相信,那一天一定不远了。我更相信,在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成为连我都要仰视的存在。孩子,我的孩子……”
文字,到这里就没有了。但破天的心却久久的不能平息,她能从这些字中感受到一种想哭的温暖。尤其‘我的孩子’这四个字,让她有种撕心裂肺的痛。她努力的想将这四个字当成普通的称呼来读,但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就是告诉她:写这字的人就是她的至亲之人。她想笑又想哭,她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她不是孤儿吗?可为什么她从这四个字上就是读出了一种慈爱,读出了一种难言悲伤。
墙壁上的文字在出现片刻后,便又消失了,什么也没有留下。可破天却如痴了一般依旧盯着那光滑的墙壁,默默的看着。她的嘴唇在微微的颤抖着,眼角有泪水打转。忽然,她轻轻的笑了一下,两行泪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滑落下来。泪光中,她的容颜仿佛有种异样的凄美。突地,她伸出手,轻轻的摸向了那刚才出现过字的地方。一下,一下,她温柔的摸着,口里低低地道:“你是祭祀对吗?刚才的石像男子也是你对吗?你还活着对吗?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一切的真相?”
她的神情是那样的专注,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她幽幽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圣殿内凄凉的响起:“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这么称呼我?你可知道,这样的称呼就像一把刀,刺进了我的心里,让我痛不欲生!你究竟是谁?你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告诉我,告诉我啊……”她的声音渐渐凄厉起来,带着疯狂,大叫道:“我又是谁?我和你又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不出来告诉我?你知道吗?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你不能让我多看几眼……那让我感到温暖的话语,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石像碎裂,为什么你要让字消失……为什么你就不能多给我一会温暖?哪怕一点点……”
她的声音小了下来,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肩膀,脸上带着绝望,低头哭泣起来。
听着破天低低的哭泣声,一直存在破天体内的小赤慌了起来,连忙道:“主人,你怎么了……不要哭了!”
不料小赤不说话还好,一听到他的话语,破天心中的悲伤就像是突然间爆发出来一般,声音立刻高了许多,大声的悲泣。
小赤目瞪口呆,他毕竟不是真正的人类,那里能懂破天的心思,立刻慌张无比,倒像破天是被他弄哭一样,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主人,你……你不要这……这样子……我……我,不……我不是……说你……”
“小赤,你说什么样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破天泪眼朦胧,咬着嘴唇,带着几分凄楚,哀哀道。
“小赤不知道别人的幸福是什么?但小赤知道,小赤的幸福就是和主人在一起。”小赤的坚定的说道,声音中还带着几分奶气。
听着小赤的话,破天的泪水流的更多,但脸上却浮起了一抹动人的微笑,低低道:“傻小赤!”
“小赤才不傻,小赤说的是实话!”小赤的声音中也带了哽咽,急声道:“主人,你不要哭。你要是再哭,小赤也要哭了!”
“小赤!”破天慢慢抬头,停止了哭泣,伸手撩去面上的泪水。随后,她的嘴角带着一个苦涩的笑容,低声道:“能不能告诉我他究竟是谁?”顿了一下,她几乎带着哀求的声音道:“别说不知道,好吗?小赤,我从来没有享受过丝毫的亲情。今天,仅仅只是短短几句话,却让我感受到从没有过的温暖。小赤,我的心告诉我,他绝对是我的至亲之人。这种感觉虽然荒谬,但是小赤……我却真的相信这是真的。所以,小赤,不要骗我,也不要伤害我,好吗?我只想知道他究竟是我的什么人?”
“主人……”小赤的声音中有着一丝挣扎,半响,他小声的道:“主人,一切都会好的!”
破天的心咯噔了一下,小赤的这种反应,彻底证实了破天心中的猜想,他果然知道一切。
“小赤,你骗得我好苦啊!原来,你真的知道一切。”破天神色间露出萧索之意,似自嘲,似苦笑,幽幽地道。
小赤惊恐的大叫一声,他从破天的话中听出了不好的预感,“不……不,主人,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赤,你不说我也不会逼你。我只问你一句,你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便可。”破天的神色从最初的萧索恢复到了平静,慢慢道:“祭祀是不是就是石像男子,他是不是和我有关?”
小赤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音:“主人,小赤不想骗你,小赤……”
“你只要说,是或不是……”破天打断他的话,决然道。
仿佛是下定了某个决心,小赤在沉默半响后,沉重的吐出了一个字:“是!”
滴答,透明的泪珠,从破天眼角再次滑落。湿润中却带着淡淡的温暖。
“主人,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骗你……”小赤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的哀求。这一刻,他真的好害怕,好害怕,从所未有的害怕。他知道,因为他的欺骗,他将永远的失去破天。
“主人,不要抛弃小赤,不要抛弃小赤……小赤不是诚心要骗你的……”小赤凄厉的叫喊声在破天的脑海中不断的响起。
像是没有听到小赤的叫喊声,破天就这样静静的站着,没有说话,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