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光灯的咔嚓声中,清澄从众人旁边翩然而过带起一阵香风,有眼尖的记者也看到了何清澄窃窃私语道是何小姐啊,何小姐这么早就到了,快门声又此起彼伏,那个大胆的叫着何小姐晚上好的家伙,清澄光听这声音就知道还是他们申报的小李记者,心里翻了个白眼责怪道:真是的,这小李老盯着我不放。但身体还是配合的转过头来,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刚入场的那几位似乎对旁人都毫不在意的样子自顾自的落座,倒是徐锡听到喧闹声好奇的寻声望去,娇靥一晃而过,徐锡没瞧清楚,何小姐哪个何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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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们,女士们,感谢在场的所有宾客能抽出您宝贵的时间来参加我们今晚的慈善晚会。特别要感谢我们今天活动的组织者,唐邦唐先生以及为本次活动花费了很多心血,许许多多的幕后工作人员。”
“去年是多灾多难的一年,各地炮火声未歇,中原大地、胶东半岛又逢百年不遇之大旱,中华民族在一次次的灾难前精诚团结,万众一心。”
“所谓多难兴邦,自我方募集资金以来,社会各界人士反应十分热烈,纷纷伸出援助之手,这种同舟共济的精神,正是我们民族历经千年屹立不倒的秘密。”
“望天佑中华,我们风雨同舟,下面有请唐邦唐先生做开场致辞。”
清澄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离大特务这么近,徐桥的公开身份是无线电公司的总经理,自然而然的被安排在传媒这一区域,本来还和自己的部下坐在一起,现在被唐先生请到了第一排首席位和自己家老板排排坐着,看到一排报社老板们微秃的后脑勺再看看人家徐桥茂盛的后脑勺,看来做情报一哥比做传媒大佬轻松啊,清澄憋着笑心理暗暗编排着大佬们,不对不对,以后说不定呢,徐桥年纪还小几岁呢。
“笑什么?”旁边的高峻霄有些莫名其妙,轻声问道,唐先生在台上讲的很好啊,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资本家也是爱国的,他想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快被感动了,哪里好笑了。
清澄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拉过高峻霄的手在他手心写上“想笑就笑”,指尖划过的地方有些痒,有些酥麻,这股劲道似乎顺着手臂胳膊汇聚到胸口,如同被石子击中的湖水般,涟漪叠叠。
清澄歪着头笑盈盈的看着高峻霄的头发,现在还是令人羡慕的发量。不知道再过20年会不会变得和他家老板一样呢,再配个小胡子,哈哈哈,不能再往下想了,光想想都觉得过分了。
望着清澄脸颊上深深的漩梨,那仿佛有魔力般高峻霄感觉自己要被吸进去了,只能勉强集中住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回舞台上,台上正在颁布着其他企业的捐款数额,还特地拿纸板做个了大大的支票,好傻。稍微平复下心情,把清澄的手也拉过来写到“你随意”。
清澄没在意他那慢了一拍的回答,还是回以灿烂的笑容。高峻霄偷偷的用余光瞄着清澄的侧脸,今日的清澄为何这般开心,情绪似乎有些过于兴奋,是因为被唐邦邀请吗?还是会场里有她喜欢的明星?后来他才知道,她从来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轻松自在……
冗长无聊的前期发言和预定捐款都接近了尾声,终于熬到了中场休息,大家都被请到了隔壁空房间,里面早就摆满了各色茶点以供客人浅尝。
“我去补妆啊。”清澄迫不及待的去往“补妆间”,不然一会就该排队了。
“好。”高峻霄刚说完就被陈鹞一把搭住肩膀。
“可别脑子一热跟过去啊,会被当流氓的。”陈鹞说着警告的话,眼神里带着揶揄。
“呵,流氓。”看着陈鹞极为不屑的说了一句话后,高峻霄就头也不回的前往茶水室。
“哎,你骂谁流氓呢?”
“谁答应了谁流氓,你还挺自觉的,知道自己这种思想够流氓。”
“你……我开玩笑的。”
“别,你脑子那点东西就别拿出来显摆了行不,丢人。”
“还说我,师母给你的帖子呢?让你把人带到我们这来坐。你自己倒好,屁颠颠的跟着何小姐坐到她们那块了,到底谁丢人啊?”
“有区别吗?坐哪都一样。”
“哎,男大不中留啊,唔……”陈鹞一副悲愤的老母亲的样子,还没说完就嘴里就被高峻霄塞了一大块蛋糕。高峻霄似乎很满意陈鹞暂时不能言语的状态,微笑着对陈鹞说道:“多吃多看少说话。”
清澄仗着腿长和对地形的熟悉,在开始排队前就从“补妆间”退出来,正洗着手照着镜子,忽然一顿,只是一瞬又恢复了弯弯的眉眼继续对着镜子欣赏起来,随手拿起金色托盘里的热毛巾仔细的擦着手,看着柜子上已经被翻开的良友杂志,上面介绍的正是酒店8楼的牛排屋,在页眉不起眼的位置还有个小小的标记。
茶水室毕竟地方狭小,拿完吃食后不少人都聚集在廊道这和熟悉的亲友聊天,走廊里的音乐早就被换成了悠扬浑厚的大提琴独奏,清澄一路都在和认识的太太小姐们打招呼,只是脚下没有停留的意思,顺着人流一路向茶水室走去。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梦幻般的斑斓光芒,顺着移动的步伐又变幻出不同的颜色,谁都没在意一人高的白色瓷瓶后消失的倩影,大家都陶醉于酒店的迷蒙奢华里,鲜花蛋糕的轻甜香气里。
清澄并没有去往茶水间,而是按照指示下楼,刚进入消防通道打算下楼,就见到一个白色的身影正扒在栏杆上鬼鬼祟祟的。那人似乎听到了响声忽然转过头来,一时四目相对,尴尬无言,2秒后男子立马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打破了僵局,张大着嘴无声的说着“拜托”的口型同时两掌相对做着拜托的动作。清澄眼角忍不住抽搐两下,这什么情况?他怎么会在这。不行,情况有变,不能按原计划来了。
楼下忽然传来一男一女的说话声,清澄听到声音也学着那白衣人的模样蹑手蹑脚的扒在栏杆上,只是角度受限只能看到女人的黑色裙角。
“我们好好的行不。”楼下传来极富磁性的男声。
“徐经理请自重。”黑裙女人似乎后退了一步。
“什么自重不自重的,你想要什么我还不知道吗,我再问你一遍做我情人怎么样。”听到这恶心的话语,清澄能感受到自己的胸口有股血气在奔腾翻涌,她现在很想摔东西和打人。只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愈发深沉,只能紧握双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时机未到,忍也是门学问。
“徐经理,张小姐就在后台,你随时可以去找她,用不着在这发情。”
“怎么吃醋了?她爱钱,你爱权,放心给你的那份不会比她少的,你现在是中尉给你升到中校怎么样?女人在军中可不大好升职啊。”
“徐经理,听不懂人话吗?我之前拒绝过很多次了,现在答案还是一样。”
“你单独出来不就是想勾引我吗,我来了你又拒绝。我得好好提醒你,欲拒还迎这种套路偶尔来一下是情调,玩多了就不灵了。”
“别太过分了,你不就是想睡我吗?”
“是啊,谁让你平时冷冷的又老是用渴望的眼神偷看我,我就想知道你这里还是不是热乎的。”
这是赤裸裸的xing骚扰啊,旁边的白衣男人眉头紧锁额头上青筋微凸,此时他如同烧沸的开水随时会瀑出来,电光火石间清澄死死拉住那白衣人。既然你不小心出现了,就由你来做那杆枪吧,徐锡。
忽然传来骨骼错位的声音和男人的惨叫声,清脆的咔嚓声在狭小的空间特别响亮。接着传来男人的暴怒声。
“宋立,我是你的长官。”
“对不起,长官,自然反应。”能听的出来女人已经是咬着牙根在说话了。
“你别忘了,你能不能返回原部队都是我一句话的事。”
这话似乎戳中了女人痛处,女人忽然默声不语。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清澄计算着现在时机正好。白衣人正挣扎着,心里感慨到这女人怎么这么烦,别拦着我救人,要不是看你是女人自己早就发力了。
清澄忽然发声,“啊——,徐先生,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呀,我老欢喜你的表演呢。”这一嗓子把楼下的人和面前的徐锡都吓住了,楼下没了响声但是很快徐锡就反应过来。
“哎呀,我没带纸啊。”徐锡用眼神询问着下一步,清澄做了个丢笔的动作。
“我有我有。哎呀呀,笔——”徐锡当机立断的扔出自己随身带的签字笔。
“别急别急,我帮你去拿啊。”
“好的,好的。”清澄没有跟下去而是在刚才徐锡扒着的地方继续扒着,徐锡一个健步就冲到了楼下和另两人对峙着。
“呦,大哥你在这开会呢?没打扰你们吧。”
“咳咳,嗯。”徐桥见到弟弟似乎有些尴尬又有些不耐烦。
“今天人’特别’多,大哥你可千万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啊,外面那些小记者都在找素材呢。宋小姐,这怪冷的我们上去吧。”
计划呀调整了,清澄站在阴影处,快速的用眉笔在纸上写上长短不一的黑点,细细的卷好塞入香烟里,并在香烟上画上那个标志,这徐锡的表现比预想的要好。清澄决定配合他一下,适时的打了个喷嚏。
“哎呀,徐先生我也冷死了,我换个地方等你哟。”
“好,我一会来找你,宋小姐,走吧。”
“好。”听到女子肯定的回答,何清澄嘴角微勾转身返回廊道,任务完成度5%。此时背景音乐已经换成了轻快的小提琴独奏,回到梦幻的水晶灯下随手把香烟夹在了廊道旁的灭火器上。做好这一切,正欲返回茶室,忽然被人拍了下肩膀,清澄顿时吓了一机灵。
正欲返回茶室,忽然被人拍了下肩膀,清澄顿时吓了一激灵。
“老同学。”亲切的声音传来。
“你吓死我了,臭小子。”来人正是清澄那个在巡捕房做翻译的同学费明。
“呦胆子变小了呀,谁当年穿着工装在香榭丽大街上扛着牌子喊男女平等的,差点被警察抓住,还有谁拉着一波留学生在人家塞纳尔河上公演八仙过海的,啊是你吧,何仙姑。”
“费果老,这就是文化输出,不能光我们被动的接受西方的文化啊,你可以觉得雪莱的诗写的好,但是不能忘了我们的唐诗宋词啊,取其精华弃之糟粕,以己之长以制夷,为吾身之责也。”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哎你身边的那位是你丈夫?”捣糨糊你何清澄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不是,我还没结婚呢。”至少现在不是。
“哦,那是男朋友,你得抓紧了,现在装的小鸟依人,要绷住了,尽快在本性暴露前把自己嫁出去啊。”
“嘿,这话说的,我一直是温柔大方的新时代女性啊。”还有他连男朋友都不是。
“拉倒吧,我认识你多久了,你何仙姑路子有多野,要不要我给你身边那位总结总结,一条一条细细的说。”和清澄认识这么久了,何清澄什么疯事做不出来,但是她要是敢在自己男朋友面前胡作非为,他费明两个字就倒过来写。而且他也不认为全中国有哪个男人能受的了何清澄的大胆做派,还不是要先伪装成小仙女。
“你怎么这么讨厌啊,现在嘴上都没个把门的。”
“我是实事求是,而且说真的女的年纪越大身价越低,找个好的就尽快嫁了吧。”
“哼,物化女性,被我抓到个沙文主义的毒瘤。”
“嘛呀,忘了男女平等,我错了,你想啥时候结婚就啥时候结婚,为了赔罪下次请你到德大喝咖啡。”费明拍着自己的嘴赔罪到,那帮女权他可得罪不起。
“扣(小气)的要死都不再加个牛排。还说我,你结婚没?”
“看到没,我这么优质的男士当然早就结婚了。”费明说着举起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清澄眼前晃了晃。
“行啊,下次带夫人出来,我请你们喝咖啡和吃牛排。”清澄故意在牛排上加重读音。
“嘿嘿,其实我夫人你认识,伊莲,孩子太小了今天她在家带孩子没法来,下次带出来一起玩啊。”
“哇,看不出来啊,你个小鼻子小眼睛的怎么把人家法国小姑娘骗到国内的。”伊莲是他们的学妹小两届,很可爱的一个法国小姑娘,特别喜欢中国文化,以前还缠着她学中文。
“怎么说骗呢,多难听啊,我们那是真心相爱的,真爱懂不懂。”
“呵呵,她父母不是不同意吗?”难道是私奔的。
“我偷偷告诉你啊。”说着压低声音清了清嗓子,还用手挡住悠悠的说道:“咳咳,先——斩——后——奏。”清澄听到答案后红着脸踢了费明一脚,骂道:“臭不要脸。”
“要脸干什么呀,男人有担当就行。”费明腿上吃痛脸上仍旧笑嘻嘻,在意过程干什么啊,结果就是他老婆孩子都有了。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人家姑娘不好,我就代表她娘家人灭了你个小瘪三。”一个姑娘家亲为了爱情远渡重洋来到陌生的国度,那勇气着实令人钦佩。在国内自由恋爱都相当困难,别说跨国的自由恋爱了。
“不用你来当老娘舅,我自律的很,我现在满脑子就想着怎么赚我家小米妮的奶粉钱呢。”
“听名字是个女宝宝啊。”
“是女孩。清澄,给你看看我家的混血囡囡,她将来一定是个颠倒众生的大美人。”费明说着打开随身携带的怀表,里面镶着一张宝宝的满月照。
“好可爱啊,哈哈比你好看多了,哎,你叔叔不是在市政府工作吗,让他给你介绍工作呀。”当今的社会,若是没个人介绍,纵使你名校毕业满腹经纶,可能连个菜市场会计的活都找不到。
“你以为我现在这工作怎么得的,就是我叔叔介绍的呀。”费明的家境不错,父亲是银行的监理,不过家里孩子也多,费明排行老六吧。
“那是薪水少了?”
“没孩子前也还行,养了孩子就有点捉襟见肘了。”费明也很无奈,这物价涨的也太快了,老是问父母借钱也不行啊。
“你现在做翻译是吧,我们报社有时候会翻译一些外国文学,按字数算,你要不要做。”
“行啊,现在去码头扛大包我都愿意啊。”
“哈哈哈,你这小身板还扛大包,大包扛你还差不多。”
“哈哈哈。”
另一边的茶室里,陈鹞端着酒杯看着忙碌的唐邦问高峻霄
“你说唐先生为什么要帮两边做和事佬呢?”
“唐先生身在江湖,心在庙堂。”
“那他有什么好处呢?巴结巡捕房那边我能理解,巴结政府我也能理解,为什么还要巴结警备处呢,八竿子打不着边啊。”
“他是在买期货呢。”高峻霄直接总结了一下唐先生的策略。
“懂了,买中了身价翻倍,买不中也就费点钱。”
“老狐狸才不会做亏本生意呢,他这次大概率能中。”
“那你觉得这种太太外交能行吗。”
“不知道,不过之前南京张韩两个中委政见不同,一见面就脸红脖子粗的对喷,就差在开会时打起来了。”
“哦,我也听说了,后来那个张委员差点被暗杀了,在病床上还在骂韩委员,说是他指使的。”“韩委员也挺委屈的,不是他指使的。吵归吵,不至于要人家的命啊。这鬼东西就是他俩的太太搞出来的。”
“怎么搞?”陈鹞现在很想拿碟瓜子,边磕边听八卦。
“两家的太太经常一起打牌,韩太太发毒誓不是她家男人指使的,正好韩委员也有示好改善关系的意图,张太太也乐意当那个传声筒,顺水推舟的把两人的意见做了充分交换。张委员那边无非是面子上下不去,给个台阶就自己走下来了。”
“这次是熊司令想主动改善关系吧。不过上海的军警矛盾源头你知不知道,很麻烦呢,没这么简单。”南京那边私怨而已,上海这背后牵扯了各方势力,其中盘根错节利益纠葛,他想想就头皮发麻。
“你说一年前那事啊,我特地去打听了,确实是咱们这边做的不地道。”他那个学长是不贪财不好色,看上去洁身自好治军严明,但是他贪权啊,他想做好官却没有做好人。鸦片那种祸国殃民的破玩意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犯也该被拉出去枪毙。
“不地道也不管你的事啊,你才来几个月啊。”非奉系的(浙江系)军官却深受蒋校长的赏识,要啥给啥,待遇比嫡系的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熊万年算独一份。
“就是因为我来的时间短,没参与那事,所以你看吧,交际那块早晚会落我头上。”
“他都搞不定还让你背锅吗,欺负人呢。”此时陈鹞对他们学长的好感降到了最低,谁欺负他兄弟就是欺负他。
“先看看今晚,人家那边愿不愿意下台阶吧。”
“都什么世道啊,当革命军人还得管政治,我们还是聊美女吧,坐你后面那个黑旗袍的姑娘就长的不错,好像是什么无线电管理局的吧。”
“不知道,没注意。”说起来他家清澄呢,这么久去哪了。
“往你9点钟的方向看看,正站在那和上海警察署署长聊天呢。”陈鹞看那个姑娘眉眼如同画出来一般秀丽之极,肌肤如美玉生辉泛着淡淡的光泽,偶尔笑起来更是动人。
“哦,你喜欢这种的呀。”跟清澄一样个子高高的。
“长得多漂亮啊,又有女人味。说是全场最美的女人也不为过啊。”
“你忘了为何要住我家,那姑娘一看就是受过训练的的。还有你以为无线电管理局是什么地方。”
“艹,是狗特务,白开心一场。”一说到特务,陈鹞就恨的牙痒痒。再美的女人粘上特务的身份,总是分外恶臭。不怪陈鹞不清楚,无线电有商用的有军用的,他哪搞的清楚是哪个。
“你,再吃会儿,我出去一下。”
“去吧,去找你的何小姐吧,不见面也天天打电话,也不觉得烦。”陈鹞自顾自的哔哔,他比较想知道这个月的电话费是几位数了,反正都是你高峻霄打的,他是不会付钱的,哼。
峻霄久等清澄不来,正欲出门寻找,和刚进来的徐锡撞了个满怀。
“不好意思。”高峻霄首先道歉道。
“没事没事。”徐锡也没有在意,只是看清来人后有一瞬的惊讶又马上恢复了。这是那姑娘的男朋友吧,他就坐在两人的斜后方,那亲昵的举动一看就是在热恋中。刚才他见到那姑娘正和个熟人聊得起劲,也没好意思打扰,一会再去敬酒吧。
清澄再次晃到灭火器这,上面夹着的香烟已经被取走,同时留下一朵胸花,是白兰花。清澄不知道这花有什么用,只能先收入囊中,一会再看吧。一抬眼高峻霄正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清澄怔了一下,大脑有一瞬间停止了思考,随即脚下一个踉跄,软软的倒在高峻霄的怀中。
“哎呀,头晕。”她现在管不了是不是众目睽睽,做出有伤风化的举动,先糊弄过去再说,谁知道高峻霄都看到了哪些。
“没事吧。”高峻霄急忙抱住清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然后又在眼睛里凝聚成两点火星,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
“让我靠一会,马上好。”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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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科普
1.二战前女性在欧洲的任何公开场合穿裤子都是违法的,是一种及其伤风败俗的行为,会被抓起来坐牢。
2.果党的特务不论在我党还是果党里都是鄙视链的最底端。
3.太太外交算是民国特色,老公不合太太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