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星瀚与蒋毅议完事后,便直接回了新月殿,在殿中坐了片刻,也不见锦年小厮过来侍奉,正想要去寻她,万锦瑟已经气喘吁吁溜进门来。
浩星瀚赶紧拿起桌案上的书,若无其事的看着,余光见锦瑟已站定,淡淡的说了句“我饿了,你的凤梨酥呢?”,万锦瑟这才想起,之前有答应浩星瀚,回府后给他做最拿手的凤梨酥,自己一时贪玩把这事情早就抛到脑后去了。“还,还没做,小的现在去做可好?”万锦瑟试探的回道。“罢了,明日再做。你去吩咐厨房备些酒菜。今晚罚你在此抄写《心经》10遍。”浩星瀚冷声道。万锦瑟自知理亏,赶紧去吩咐了厨房。片刻后桌上酒菜已齐备,浩星瀚说道“一个人吃也甚是无趣,你坐下一起吧。”万锦瑟看了看这一桌的美食,一个人吃也着实有些浪费,何况对于吃货而言,只看不吃确是一种痛苦。
两个人边吃边聊,倒也愉快。万锦瑟爱美食,却不胜酒力。这王府中的桂花酿甘洌清纯,仅3小杯,她便有些醉了。想起今日园中的孔雀,仿佛又在眼前一般。万锦瑟缓缓起身,走到寝殿中央,星辉透过水晶穹顶,洒落在她的身上。此时她已将发簪取下,轻轻扭动起腰肢,青丝飞扬,舞姿轻盈,尽显孔雀之灵动。星辉映着美人,美人尽显婀娜多姿。任定力强大似浩星瀚,看的也是有些痴醉了。舞毕,万锦瑟走到浩星瀚身前,突然作揖道“宇浩雀倌,小人告辞,我要去给主人做凤梨酥了,迟了他定要罚我。”万锦瑟转过身想要离去,似又突然想起什么,侧转身竖起食指放到唇前,“嘘...,千万不要告诉我的主人,我是女的哦,不然....”话音未落,万锦瑟整个人向浩星瀚倒去,浩星瀚赶紧将她揽入怀中,只见万锦瑟微闭双目,肌肤如脂的面上,泛着微醺的粉红,玫瑰般娇艳的双唇紧闭,吞吐气息匀畅。看她只是醉倒无碍,浩星瀚便将锦瑟横抱起来,缓缓放至寝殿床上。
万锦瑟睁开眼时,已是日上三竿,回想昨夜之事,只记得自己跟浩星瀚饮酒,之后便不记得什么了。当她看见自己躺在浩星瀚的卧榻上,吃了一惊,赶紧检查自己的衣装,完整无损,手臂上的守宫砂,依然鲜红如血,并无消失。想是昨夜二人并无逾矩之处,看到浩星瀚也未在殿中,万锦瑟大大的松了口气,赶紧溜回偏房,准备做凤梨酥讨好主人,否则这昨日的《心经》还未抄写,今天又要挨罚。
议事厅中,蒋毅正在向浩星瀚回禀,前几日他中毒之事发现的线索。浩星瀚在婚宴之上的吃食,与他人并无二样,所饮之酒乃琼花玉酿,以琼花为主料,三十年酿造而成。酒中无毒。浩星瀚坐入马车之时也并无任何异样。蒋毅仔细查看了马车,才发现端倪。马车上的箱子,是梨花木所制,而箱体之上却散发着淡淡的樱草香气。樱草与梨花木之香混合,生出不易被察觉的微毒,于常人只是会产生轻微的头晕而已。但是对于饮过琼花玉酿之人却不同,香气入体,与琼花之精华发生反应,便是剧毒,虽不能即刻毙命,但绝对不会超过两个时辰。此毒并无专制解药,唯有可解万毒的邏慀红丸能化解,并需辅以纯厚内力才能将其全部逼出体外,而不受余毒之苦。
浩星瀚闻后,陷入了沉思,“琼花玉酿出自六皇弟府邸,下毒之人应早知我会饮用此酒,必十分清楚婚宴之筹备。箱子里装的只是我向六皇弟讨要的一些奇书,古籍,并无特别之处。那箱子也应出自六皇弟府。至于这樱草,亦是常见之物,只是何人将其涂抹上去的呢?难道是故意扮作男装的锦年?她出自硕亲王府,必清楚婚宴会以琼花玉酿宴赏宾客。至于箱子,也可趁人不备,在兰轩苑隐蔽之处,把原箱调换成梨花木。至于樱草汁,则可以在我进入马车之前涂上。她涂上了樱草汁,却来不及逃跑,是以会藏在座位之下。从整个过程上这说的通,可是她在中毒以后表现出的害怕,关心也不像是假装。或许她不知道世间仅存的三颗逻慀红丸被我所藏,见我余毒已清,想要再找机会置我于死地?看来我需要再试她一试才好。”
浩星瀚回到新月殿,万锦瑟已将凤梨酥做好,盛放在白色镶金瓷釉圆盘中,呈金字塔状堆叠,虽形状与今日之凤梨酥无异,是小长方形,但是万锦瑟将外皮滴入鸢尾花汁,制成了紫色透明状,表面雕刻以鸢尾花形图案。凤梨内馅包裹其中,肉眼可见。看来万锦瑟为了做这凤梨酥,着实是用心下了一番功夫。浩星瀚一边吃着凤梨酥,一边盯着万锦瑟,想着如何让这丫头自己表明身份。万锦瑟见浩星瀚总是盯着她,想起昨夜的事情,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小心的问道“小人的脸上可有不妥?”浩星瀚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并无不妥,我今日有些累了,你随我去玉华池沐浴吧。”“玉华池?沐浴?”万锦瑟一听到这两个词,前些日子玉清池的一幕立即浮现眼前,赶紧推让“小人就不去了吧,玉华池的年喜小哥比小人侍候沐浴好的多了。”“今日你凤梨酥做得好,我很喜欢,赏你与本皇子今日一同沐浴,别忘记带上你的衣服还有我的琉璃梳。”浩星瀚用严肃的口吻回道,那口气不容反驳,仿若真的给了万锦瑟极大的赏赐。万锦瑟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乖乖的拿了衣服和琉璃梳随浩星瀚往玉华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