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予晗还是选择了离开，不久后，她依旧选择继续飘零。
“就不能多就一天陪陪我吗？”
他说。
“不了，我早该回家了。”
她说。
“你很可爱，很早就想把你带走了。”
她说。
“那就把我带走吧。”
他说。
“我怎么敢，我可不想被人追杀到到天涯海角。”
她说。
“好，那再见了。”
他说。
“再见。”
她说。
“百里予晗。”赫连君霖按住赫连霆翧的肩膀。
“嗯。”百里予晗回答。
没有任何的犹豫，没有任何的不舍，她还是选择了离开。
今天，晴空万里，没有一丝的风，太阳懒洋洋地移动着，空调的冷风匀速地吹着。
飞往S市的航班与迎面飞来的鸟儿相互碰撞，被迫紧急停落。
飞机的失事率造成重大伤亡的事故大概是三百万分之一，幸存者的名单里，没有出现“百里予晗”的名字。
“现在，你满意了吗？”
赫连霆翧没有哭，他笑着问赫连君霖。
“妈妈”这个词语对他来说，一直都很陌生。不就死了个给他生命的人嘛，有什么好伤心的。
“早点睡，明天你还要上课。”
听到这个消息，赫连君霖不喜不悲，和往常一样，调整好状态，明天他也要去上班。
“她还会再醒过来吗？”赫连霆翧问。
“今天这张试卷，我做完了，还是一百分。”
“她说过，她最讨厌最讨厌的就是数学了。”
“他们都教不会她，我觉得我肯定可以。”
赫连君霖没有接话。
他说：“嗯，好好休息。”
“爸爸，她说，‘生日快乐’。”
赫连君霖没有回复，转身离开，轻轻地把房门给合上。
他不需要他，她也不需要他，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人需要他。
他是多余的。
赫连君霖眺望着远处，隔壁的邻居还没有睡，林先生和他的太太和他的两个儿女正在院子里打羽毛球。
他们有只猫，叫“岁岁”，橘白花色的毛，傲娇得像一个小公主。
岁岁偶尔会偷偷跑出来，溜进院子里，找霆翧玩，霆翧对它不理不睬，它却乐此不疲。
赫连君霖突然记起来，他们家曾经的“糖糖”，原来也是叫“岁岁”来着。
她说，健康快乐，岁岁平安。
“糖糖”们走后，家里再也没有一个人养过宠物。
莫孜聆长什么样呢？
她的照片很久以前就被收起来了，有好多张，君婉箐最喜欢拉着她拍照了。
她到底长什么样呢？
她很爱哭，很爱哭。
受点委屈，看到点煽情的东西，她就哗啦哗啦地掉眼泪。
有点傻里傻气的，很容易上当受骗，很心软，都不会拒绝别人。
受委屈了，不会说，就自己一个人躲起来，默默地哭着。
赫连君霖没有拿到她的心，却夺走了她的身，最后还了结了她的人生。
她很开朗吧，经常喜欢边画画，边唱歌。
开心的时候手舞足蹈；伤心的时候写写日记。
莫孜聆没有百里予晗漂亮。她相貌平平，把她放在人群中，得要十分仔细地寻找才能把她找出来。
不过，她看起来很温暖，遇到她，和她在一起，你经常能感觉自己被一股浓浓的爱意包围着。
她微笑的时候，总喜欢先眨一下眼睛，再微微笑。
那时候的你可能无法感觉到，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对你来说，能有多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