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一边给南皇斟茶,一边说道:“皇上,今日潇公主去了护国将军府,胡老将军将南萧公主请到了书房,大约一个时辰,潇公主就出来了。”
南皇放下手里的奏章,抬眼看着李公公:“朕知道,朕还知道她去做什么了。”
“皇上,如今以南潇公主的身份,行事多有不便,何不……”
“李公公,手有些长了。”
李公公立马闭嘴:“是,老奴该死,请皇上恕罪。”
“下去吧。”南皇摆摆手,闭上眼,陷入沉思。
夜初静,人已寐。那似墨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
清音殿本来就寂静,大抵是深秋夜寒,薄雾初起,这么一盖,便更显神秘,可怕了。
偌大的清音殿内除了碧春时不时发出的咿呀梦语声和树枝的随风摇摆声,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靠窗的蒲团上跪坐着一个小人旁边放着一盏烛台,微风吹动,烛光摇曳,?一点豆般烛火燃着,南潇静静的凝视着这盏光,半边脸被烛光映出淡淡的金色光彩,另半边却隐藏在黑暗中,摇摇欲坠的光衬得她的脸也模糊不定,南潇手指缓缓拂过剑刃,脑中思考着今日胡老将军的话。
“若这些树中有格格不入的树,你们会怎么打理?”
彼时的她故意打哑谜,为的就是掩盖她真实的想法。
南潇盯着剑刃上闪着的寒光,冷笑:“我的园子自然按我意思办,既然格格不入,倒不如让它就此消失。”
瘦瘦小小的身影在烛光的照耀下更显单薄,可她散发出的气势,令人不寒而栗。这是她第一次表现出她的欲望,此时的南潇刚刚年满七岁。
“呵呵呵,有意思,这个小女娃老夫收定了。”窗外的老槐树上传来低低的笑声。
一袭藏青色道袍,三千青丝随意绾在脑后用一条墨色带子松松垮垮的系着。目光如炬,略带笑意,懒散又隐隐透着危险。
时光荏苒,匆匆已过三年。
那时说过要变强的南潇,成功如她所愿。从一个勉强能在胡小将军手中撑过不到三四招的小姑娘蜕变成了一个连“面瘫”林先生都为之惊叹的少女。
都说时间是治愈伤痕的最佳良药,或许是时间的推移,又或许是胡老将军对南潇高度评价。清音殿渐渐恢复成一个皇室公主该拥有的样子,虽然还时不时有克扣减缓的事情发生,但已经是很不错了。
“乖徒,乖徒,你兄长又来信了。”
一个身着藏青色道袍的年轻男子从外面跑进来,一边跑还一边挥挥手里的信:“这次又写的什么?”
南潇无语地撇了一眼那个男子,微笑地挥挥手:“信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师父!”
“师父”这两字南潇几乎是咬着牙叫出来的。
年轻男子微不可闻的打了个哆嗦:“是是是,为师这就走。”
年轻男子转身走出寝殿,绕到碧春闲暇之余养鱼的鱼缸旁,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纸,轻轻放入水中,上面赫然写着“凌阁现,冥府开”
年轻男子收回纸张,故作叹气:“唉,要开始喽!”
南潇飞速看完手中的信,无非是关心她有没有这,有没有那。其中还特别提到那个年轻男子有没有欺负她,南潇摇摇头,收回信。
她从未自己主动给南桀回过信,只有偶尔碧春看见了才会代她回复一封,可即便如此,南桀依旧不厌其烦地给她写信。
南潇托腮,说到她那个“便宜师父”,还要从她三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