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宽敞明亮的病房里，桌子上放着一个纯白色的花瓶，插着几束开得很美的向日葵。
银发少年红着眼趴在病床边，他紧紧握着女孩的手，看着恢复血色的苏沐苒，他的心才渐渐恢复跳动的频率。
余悸赶到医院时，所见到眼前的场景，吓得不轻。
“桉少？”他轻声叫道。
南柯桉然闭上眼睛，静默了一会。睁眼看了看苏沐染，扶着桌子起身示意余悸出去说。
“苏小姐的舅舅被开除了，原因暂时不明。他去杂志社理论，被打进了医院。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她舅妈在市场开的小店也莫名其妙被人砸了！所以……”
“所以，在她们的眼里，姐姐是原罪。”南柯桉然脸色愈发阴沉低声怒吼道：“谁干的？”
“目前可知，那家杂志社隶属何氏集团。而砸店的人破坏了所有的监控，暂时还未查到是什么人。”
“备车，去何氏！”
“是。”
何洋正和女助理在办公室里你侬我侬。听说南柯桉然大驾光临，立马慌乱穿好衣服下去迎接。
不多时，十几辆宝马车跟在银色宾利后面，停在何氏公司门口。
一身黑西装的余悸先下车，打开另一边的车门。
南柯桉然身着红色西装，桀骜不驯的银发的衬托下显得整个人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鲜红色深邃眼眸仿佛带着血一般美丽的颜色，他魅惑地如同雾气里若影若现的妖精。
何洋笑容满面地迎上去“呦呦呦，这是什么风把桉少吹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看看，我这排面都没能安排上，实在是抱歉啊！”
南柯桉然瞥了他一眼，走到他身边冷冷地说：“走吧，上去说。”
何洋见他这高调的行事作风和目中无人的态度，只得皮笑肉不笑地迎合道：“好好好，走吧。”
余悸将一切尽收眼底，安排身后的保镖在下面待命后，快步跟了上去。
南柯桉然环顾何洋的办公室，冷笑一声“何总，真看不出来，你平时也是个大忙人啊。”
“哪里哪里，我这小门小户的。整天就那么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哪能比得上华盛这样的大公司！”何洋的回答让他自己脸上显出些许尴尬。
他知道南柯桉然的意思，是有意嘲讽他，可自己又没办法得罪他。只能假装听不懂，蒙混过关。
“阿悸，把东西拿给他看。”南柯桉然拍拍沙发坐下说道。
“是。”
余悸从包里拿出一封文件和一组照片递给何洋。
“看看吧，怎么说？”南柯桉然语气平淡地说道，脸色却十分难看。
“桉少，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这些打人的照片……”
“是么？”南柯桉然斜视了他一眼，眸子里燃烧出熊熊烈火。似乎要将他吞噬一般。
“这家杂志社是你公司旗下的，前几天不知什么原因把人打进了医院。不巧，这个人和我们桉少有些渊源。我们今天，只是来寻个真相的。”余悸解释道。
“如果我说我对此毫不知情，二位信吗？”何洋一脸无辜地说道。
南柯桉然不悦的冷哼一声。脸色立马黑了下来，飞速起身拿出手枪抵住何洋的太阳穴。
何洋一脸惊恐“桉少，你……你这是？”
“少她妈废话，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说出真相。你不想说的话也可以，我自己去查。”南柯桉然顿了顿，加重语气说道：“不过呢，我要是自己去查，你可就没有价值了。那结果是什么呢可就不好说了！”
“柯，不，桉少。何必这么大动肝火，我不过就是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嘛。你看看你们，还当真了。我马上……马上办。”何洋额头冒汗，身体有些颤抖地说道。
南柯桉然放下手里的枪，转身坐到何洋的檀木所做的办公桌上。
何洋见状立马拨通了电话。
没多久，就有三个男人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办公室里那可怕沉重的氛围，吓得他们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把你们知道的都说来。否则，后果自负！”何洋厉声吼道。
三人吓得面色惨白，其中一个磕磕巴巴地说道：“王杰，是、是我们故意，故意开除的。但是、但是我们也没有办法，上面的吩咐。我们实在，不敢违抗。”
“别他妈废话，说清楚！”余悸从背后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厉声吼道。
男人惊魂未定地爬起来，声音颤抖地说道：“是是是，那天，陆景逸的手下找到我们，询问失踪的陆伟。我们哪里会知道，然后他就问王杰是不是苏沐染的舅舅。之前苏小姐会来杂志社帮忙，所以大家都知道她和王杰的关系，然后他就威胁我们开除王杰。”
“既然只是开除，为什么还要把人打进医院。”余悸厉声问道。
另外一个赶紧解释道：“后来是因为王杰不服杂志社的做法来理论，我们没有打他，只是把他赶了出去。第二天我们才知道他回家的途中被人打进了医院。没多久，他老婆的店也被砸了，大家知道他得罪人了，也不敢管。”
南柯桉然眉头紧锁，脸色瞬间黑下来，变得阴沉可怕，低吼了一句“陆景逸。”
男人继续说道：“我女儿和王杰的孩子是朋友，那天她告诉我苏沐染在烧烤店被人调戏。后来她喝醉被人带走了。那天现场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隔天苏沐染又平安的回来了。她舅妈骂她是去陪男人睡了才一晚上没回家，王杰一气之下就打了她老婆。之后王杰住院，她舅妈就把苏沐染关了起来。”
“后来呢？后来呢！”南柯桉然快步走过去蹲下抓住男人的衣领怒吼。
男人吓得脸色惨白，颤抖着回答：“后来，我女儿去过那里一次，她说，她看见苏沐染的时候，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可见到自己，还是露出笑容。仿佛没事人一般，也不求救。不过、不过她确实三、四天什么都没吃一直被关在房间里。”
难怪医生会说她营养不良，可能是节食所导致的血气不足。南柯桉然的脸色愈发难看。原来，姐姐过的是这种生活，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么多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自己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就这样被人肆意践踏。南柯桉然的心似乎被火焚烧一般，痛得他有些呼吸不过来。
要不是自己被老头子的药控制，他现在真的很想带她走。去一个只属于他们，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世俗困扰的地方，就这样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随后办公室内传来一阵痛苦的嘶吼。
何洋第一次看见如此发狂的南柯桉然，吓得不轻，连连后退躲到一旁。
“出去吧！”南柯桉然背过身去，平静地说道。
“是，谢谢桉少。”三人齐声道。
南柯做事狠，但分得清是非对错，不过是小惩大诫而已。没把他们送去南城郊区，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
“桉少，接下来怎么办？”余悸恭敬地问道。
“继续查，都有谁参与。陆景逸那里我会亲自去。让姐姐不好过的，我也不会让他好过。今天的事，他估计也得到消息了。肯定会有所防备，就不拜访了。”
“叮叮叮……”
“进来！”何洋声音颤抖地说道。
“少爷，韩局长来了。怎么办？”
南柯桉然转头邪魅一笑“怎么办，来都来了，当然是请他老人家上来喝一杯。可别怠慢了。”
南柯桉然早就知道这个老狐狸会来，果然不出所料。这么多年，柯华盛都没动他，第一是他这个人从来不惹事。第二就是他身份不明。
按理说以余悸的能力，决心要调查一个人，他八辈祖宗都能挖出来。可偏偏栽在这个韩局长手里。他像极了一张没有过往的白纸。
这些年在南城，他也是尽职尽责。对几大集团生意上的明争暗斗，他管不着。也没必要去参和，毕竟人人都心知肚明，每个领域都有竞争。
韩局长一进门，就见柯桉然事不关己似的，悠闲的在一旁泡茶。
傅九歌跟在韩局长身后一起进去，看第一眼的时候，他没认出他来。眼前的人即便是有着同一张脸，可是无论怎么看也绝不会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幼稚少年。虽然有些诧异，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冰冷的态度。
余悸见到他们依旧毫无表情，只恭敬地站在一旁。
何洋假装淡定的看着柯桉然的一举一动。
“不知桉少这是个什么情况，这么大阵仗？”韩局长询问道。
“来拜访我的好朋友而已，看把你老紧张的，还特地带这么多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韩局长今天要把我抓去局里呆几天呢？”南柯故作玩笑地说道。脸上的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那可不会，不过担心而已。南城这些年都没出过事，要是闹出人命，我这失职之罪可担当不起。”韩局长一脸严肃地说道。
“也是，既然来了，我这茶也泡好了，就一起喝一杯吧。可别浪费了何总这上品的龙井茶。”南柯桉然笑得灿烂，抬头斜视一眼韩局长。
突然瞥见板着脸正盯着他的傅九歌，脸色瞬间就变了。
笑着调侃道：“原来歌歌也爱湊热闹啊，还以为你只喜欢看书呢！”
傅九歌依旧板着脸不理他，似乎两人不认识一般。
南柯桉然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给他，傅九歌皱眉，一脸严肃没有搭理他。
南柯桉然瞬间感到委屈，垂下眸子，哀怨地说道：“嫌弃我泡得不好吗”
傅九歌：“……”
韩局长见状笑道：“九歌，你第一次来嘛，远道而来是客，柯少尽地主之谊，也是好心，接着吧！”
南柯桉然一听，立马把茶端起来笑嘻嘻地递到傅九歌面前。瞪大桃花眼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傅九歌无奈地接过，喝了一口，称赞道：“确实是上品好茶。”
南柯桉然瞬间黑脸，委屈地说道：“你怎么不夸是我泡得好，所以才好喝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先是愣住，然后满脑子的问号。
何洋也是被眼前的男人吓得够呛，明明刚才还一副杀人不眨眼的样子，现在却瞬间变成小白兔。跟个幼稚的孩子一般。
他们走了之后，何洋依旧心有余悸。
南柯桉然，傅九歌到底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叫苏沐染的女人。居然能让南柯桉然起这么大反应。
果然人人都有软肋，现在看来，这个叫苏沐染的，就是南柯桉然的逆鳞。
这对于他来说也算好事，他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待，南柯桉然和陆景逸斗得两败俱伤，自己就可以坐收鱼翁之利。
一个人人惧怕的商界奇才，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奇葩。无论谁输谁赢，这场戏一定无比精彩。
“来人！”
“何总有什么吩咐？”
“去给我订一份送女人的大礼，记住。越贵越好。给南柯桉然那里一个叫苏沐染的送去。还有，那个医院里王杰的一切费用，通知财务部去结算。”
“是，马上去办。”
云城餐厅里
“九歌，你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态度对南柯桉然那种人呢？你别看他平时对你嘻嘻哈哈的，一旦他认真起来，做事比谁都狠，所以啊，你不要和他过多接触。也尽量不要惹他，好吗？”韩局长意味深长地说道。
傅九歌慢条斯理地吃着牛排，轻声“嗯。”了一声。
“你也不要怪我这么话多，只是你爷爷把你交给我。你万一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他老人家啊！你说你也是，北城那么多好的工作不要。非要跑到南城来当警察。真是随了你爸爸的性子，哪里危险哪里跑。”
“南柯桉然的那个姐姐，在哪家医院？”傅九歌放下餐具，一脸认真地问道。
“什么！你不会想去看她吧，九歌，听叔叔一句劝行吗！南柯桉然的事，咱不要去沾边。”
“哪家医院？”傅九歌盯着他，又重复一遍。
韩正天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你这孩子，怎么和你爸一样都这么倔。一根筋。”
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查过了，那个女孩叫苏沐染，在南城市医院。不过她现在被保护起来，要想见她可不容易。”
“谢谢叔叔！”傅九歌起身就要离开。
韩正天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一脸严肃地低声吼道：“你知道的，如果那件事被证实，南柯桉然他会有什么下场。你们注定不是一路人，华盛所犯下的罪，他难辞其咎。不是你可以救赎的。为什么非要和他扯上关系呢？”
“叔叔，在一切还没调查清楚之前，我不会轻易定任何人的罪。我也不会活在别人所描述的世界里。况且，盖棺定论，不是一个警察该有的。”傅九歌认真地说道，脸上神情格外坚定。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南城也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南城里，是非曲直，早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你要知道，每一座城，都有它的秘密。你要是非要揭开，就得承担一切后果。”韩正天严肃地说道。
韩正天不想让傅九歌踏入南城，是出于愧疚。但却不会因此干涉他的决定，这一切，是他欠他的。
“叔叔，书本上说每一个人都不过是来这世界赎罪的囚徒。没有谁是无辜地活着，不过是心里有着的善良罢了。以前我觉得很难理解，不过现在我似乎懂了些。所以，请你让我试试。”傅九歌拨开韩正天的手。
他知道韩正天不想他涉足危险，可是如果不去经历那些该经历的，就算学富五车也终究不过是一无是处的庸人而已。
韩正天坐下，挠着头沉思了一会。语气平和说道：“行行行，拗不过你。”
他把身上的那把小型手枪递给傅九歌。语重心长地说道：“你长大了，我不干涉你。但是懂得保护好自己。记住自己的身份，你代表的，从来都不是自己。”
“嗯。”
南城市医院外。
不知是哪里走漏了风声，一大批记者和各层人物把医院的门口围堵得水泄不通。
傅九歌看了一眼拥挤的人群，无奈地摇摇头。
他来到医院的围墙外，轻松一跃翻了过去。还没等看守的保镖说话，他就先开口：“我要见苏沐染，你可以打电话请示你们柯少。”
几个保镖看着他，立马让人去通报。
不一会，人就回来，两人窃窃私语了一会。
“走吧，我带你过去。”
傅九歌跟着他来到病房外。
“进去吧。”保镖礼貌地替他打开门。
傅九歌一进门，就看到一身休闲装的南柯桉然在给病床上的女孩喂粥。满脸宠溺的笑容有种难以言说的美好。
见到他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外，但依旧笑容满面。
“过来坐吧。”他招呼道。
女孩没有说话，却对他点头微笑，他向苏沐染礼貌地欠身鞠躬。
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依旧板着脸面无表情。
女孩拉了拉南柯桉然的衣服，示意他介绍。
“姐姐，他是傅九歌，是我的……朋友，知道你病了，特地来看你的。长得是不是很好看呀~”柯桉然笑着调侃道。
女孩听后点点头，有些欣慰，伸手摸了摸南柯桉然的银发。
这还是他第一次介绍结交朋友，苏沐染自然替他开心。虽然余悸从小陪他长大，但余悸更像是家人的存在。
傅九歌疑惑地瞪大眼睛看着苏沐染。
南柯桉然瞥了一眼他的小表情就知道他想问什么，笑道：“歌歌，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可爱呀~”
傅九歌：“……”
南柯桉然收起手边的食物，解释道：“姐姐会说话，只是现在嗓子发炎了，暂时不方便讲话而已。”
“噢。”傅九歌又板起脸不说话。
“不过不是我说你啊，你看看你，来看病人，居然两手空空。也不知道带点东西。你看外面的那些人，拿着大礼，挤破头都进不来。你这轻轻松松进来的，还两手空空。”南柯桉然一脸正经说道。
南柯桉然这么一说，傅九歌的脸瞬间红了，小手紧张地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礼盒。
南柯桉然突然正经说道：“我开玩笑的，你还真带了！”
傅九歌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起身把东西交给苏沐染。
苏沐染自然不肯接受，南柯桉然却很自觉地拿过来打开。是一块很精致的和田玉，一看就价值不菲。
玉雕琢的十分精美，后面刻了平安二字。
南柯桉然对傅九歌粲然一笑：“替姐姐谢谢你，破费了，破费了。”
说着就要替苏沐染戴上。
见苏沐苒瞪着他，笑道：“人家一片好心，姐姐你不能不接受吧~况且你不忍心看着我们朋友关系破裂吧！”
苏沐染无奈笑笑，向傅九歌点头致谢。这个叫九歌的男孩给人感觉就是干净，一身正气。
这还是苏沐苒第一次见到还有能和南柯桉然在颜值上相提并论的男孩子。
精致的五官如同天赐一般，为人谦逊有礼，那种特有的气质，实属难得一见。究竟是拥有怎样三观和五官的父母才能教导出这样优秀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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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桉少，柯总那边已经得到消息了。”
“是吗？”
“嗯，柯总动用财政部封锁了消息，现在估计……你最好去他那里解释清楚。”余悸有些担忧地说道。
“老头子的脾气你我还不够清楚吗？没那个解释的必要。”南柯冷笑一声。“阿悸，姐姐的事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这段时间可能要辛苦你了。”
“桉少，吩咐就好。我既然答应了保护你，那就是无条件服从。”
“这些年，我一直都找不到解药，现在，我已经不求能痊愈，你只需要替我找到能够尽可能续命的就行。不管是解药还是毒药，只要走就行。”
“桉少，你这是……想逃吗？”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一辈子都靠老头施舍的药活着，而且，这样活着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
“可是，如果苏小姐知道。她会原谅你吗？”
“姐姐她说过，无论我做什么她都会支持我的决定的。况且，只要能和姐姐在一起，无论多久对我来说都值得。”南柯眼里可见的欢喜，嘴角的笑也更深了。
余悸想保护他，可他心里明白，自己始终都不可能护得住。柯华盛所做的事，从来都没有南柯想的那么简单。就像他所说的，至始至终他都是柯华盛的一个工具而已。
余悸看着南柯，红了眼眶。如果他知道自己是柯华盛亲手培养的一把刀，更本不可能逃，他会有多崩溃。
余悸回到憩园，拨通了远在美国的余嘉的号码。
“哥，你怎么突然想起给你打电话了。”
“小嘉，那些药，怎么样了？”
“你关心的永远只有这些吗？”
“不是。”
“柯华盛的已经到最后阶段了。至于你说的那个小少爷的，服用的话，顶多维持一年。而且有风险，副作用很大。”
“小嘉，谢谢你。”
“哥，只要你说的，小嘉都会照做。但是，记得你的承诺。”
“知道了，我会好好活着的。”余悸的泪水止不住掉落。
余悸对不起余嘉，作为哥哥。他没能保护好他，反而把他拖入这复杂的世界。余嘉爱他，所以他成了是柯华盛控制余嘉唯一的筹码。这么多年，他们兄弟两人为柯华盛做了许多不可原谅的事。
可是，余嘉没有错，他只是想让哥哥好好活着。只要哥哥活着，自己就算一辈子不见他也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