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跟着姑苏庄回了姑苏府。
姑苏庄面无表情，虽然一贯的如此姿态，但宋瑜总还是觉得不是很自在。可能是蒋良的话太过分，让他总有一种姑苏庄在压着火的感觉。所以一路上尽可能地活跃气氛。
“你今天怎么也出来了？”宋瑜“兴致勃勃”地问。“害，也不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看见我们的。还怪尴尬的。”
姑苏庄白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从你们一进包子铺就看见了。至于——出来干什么，自然是出来看你怎么被调戏啊。要不然，怎么知道咱们宋小公子喜欢男扮女装啊？”
宋瑜一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低声嘟囔“知道就好了，还非说出来，真讨厌！”
姑苏庄白了他一眼，换了个方向背对着他闭目养神。
宋瑜尴尬不过一秒就又活了过来，拽了拽姑苏庄的衣角，满是好奇。
“嘿，你是不是一开始就认出我俩来了？”
姑苏庄并不是很想理他，只是把他的手从自己衣服上打开，又合上了眼。
但宋瑜才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弃这个话题，仍然叽叽喳喳地吵着。
“哎，你到底怎么看出来的啊？我在长安这么多年女扮男装也没几个人看出来，我看着我破绽也不多啊，不然那个谁怎么还来调戏我？”宋瑜并不在意姑苏庄不理他，仍旧自说自话。
“哎，我跟你说，长安那些权贵人家的公子哥儿没一个认出我来！你知道吗我小时候老是被他们欺负，后来谁欺负我我就女装欺负回去！反正他们甘之如饴！我聪明吧？”宋瑜说着脸上还带了点小得意和傲娇，像极了小孩打架打赢时的小人得志。
“不过，”宋瑜叹了口气，两颊气鼓鼓的，又松了下来。“我们家的那些人，基本上都知道我喜欢这个癖好。”
宋瑜声音忽然有些低沉，满满的不开心。“他们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他们都觉得我是异类，是变态，所以才会小心翼翼地迁就我。”
宋瑜想到这里就有点郁郁，也沉静了下来。
宋瑜也不说话，姑苏庄也不说话，车厢里就有些许沉默了。
天性使然，宋瑜跳脱，伤心抑郁也不会持续很长时间。宋瑜挠了挠头，有些后悔，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秃噜嘴给说到这儿来了，本是来活跃气氛的结果气氛更低沉了。
宋瑜刚打算说点轻松欢快的事情来逗乐，姑苏庄却开了口。
“不是变态。”姑苏庄仍然是手肘撑在桌子上支着脸颊闭目养神，一句话轻的不能再轻。
“嗯？”宋瑜都要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我说，不是变态。”姑苏庄睁开双眼，坐直身躯，微微动了动手腕。“不过是人生在世，各有所爱罢了。”
“你大可不必故作轻松引我开心。”姑苏庄抬了抬眼睑，看了他一眼，又垂了眸子揉着自己有些僵麻的腕子。“蒋良所言，我并未放在心上。”
“我被多次退婚的事情，在姑苏城里是公之于众的秘密，虽然无人言说，但是那种嘲讽，可怜，讥笑的目光我见了多了，明里暗里，时日一久，也就不会在意了。”
宋瑜微哑，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能说出来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