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中,他袍子微敞侧躺在榻上,露出雪白精亮的胸膛,在烛光的照耀下格外魅惑,他迷着眸剑眉微挑,手中的酒壶微晃,而坐在他对面的人却如一尊雕像,冷气不似人间。
“陛下找我来何事?”
她的声音冷清,没有一丝情愫。
是啊是啊,如今他成了皇帝,至高的权利,什么都得到了,魏晏自嘲的笑着,猛的灌入一大口酒,却解不了心中的火。
“多亏了你啊,慕生?不不不,薛千若!”他恶恨恨的盯着,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
他的自信是什么时候崩塌的?从爱上这个行尸走肉开始,从那个女人拿来了那禅位昭就毁了,他以为他再生了她,那个女人把沈桓记在了骨血里,然后他心中的嫉妒便吞噬了他,做了这么多,沈桓仍是她心中一道疤,旁人碰不得。
她起身要走却在下一秒被他强拉入怀中,接着那霸道的吻便袭来,他的唇有多热烈她的就有多冷,为什么,她的眸中依旧一坛死水,不动不语。
终究他松开她,她离开没有一点犹豫,只余背后的人苦笑出了声,原来求而不得是这滋味啊。
桌上那半开被揉皱的禅位昭格外惹眼。
那日,天气晴朗,旭风微凉。皇城中难得的好日子。
她拿着那张早准备好的昭书向那她许久不去的偏殿走去,宫中人说废帝不吃不喝,恐怕熬不了多久了。
她如今要做什么呢,去逼他让位,毁了他,对她给了自己一个好理由去那个偏殿,去看他那狼狈的样子。
她在推开殿门的时候不可察觉的犹豫,她在看到他的时候身体开始不停颤抖,她咬着唇抑制着吞没她的痛苦。
他仰躺在床,素袍如今如被子般覆盖着他,他全身瘦削得只剩骨头,两颊深深凹陷,找不出曾经的样子。
白绫上早已血迹般般,那个男人要死了,真的,她心中的声音叫嚣着,嘶吼着,心痛得要呼吸不上。
他听到有声音忽动了一下
“阿若?阿若?”声如蚊呐这些时间他一听到声音便会突然醒来他,他会问是不是阿若,他怕自己错过他的阿若。
她克制着克制着终于用了自己最平静的声音开口“沈桓,让位。”身体却抖如筛康,以致她要咬着手指克制。
他听到她的声音如同食了仙药,“阿若,阿若好,好”他努力扯出一个惨白的笑,毫无血色的脸仿佛因这姑娘染出红晕。
“阿若,对不起啊,我动不了。”他努力动着,最终抬起一只苍白露骨的手,颤抖地沾取脸上因动而从空洞眼眶中流上的血,血再次濡湿白绫,她将昭书放到他手指前,最终,那摸鲜红映在这昭书上,却剜去她心头一大块肉,她飞也式得逃,却踉踉跄跄,几近摔倒。
看守的士兵去扶她,她却红透了眼,她拼尽全力哑着声说“他不能死!不能死!让他活着,活着......”
输了输的一塌糊涂。
沈桓你明明欠我的,为什么!还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