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周围是宛如实质般的毁灭,粘稠无比。随着意识渐渐回归,豪思才发现自己身处断望渊中,并未陨落,但是必须要将力量外放,护住自身。豪思立马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竟发现自己的力量正缓慢被这断望渊吞噬着。
双手支撑着地面努力站起来,豪思才发觉自己竟是如此虚弱。这断望渊里究竟有什么?以我这浩瀚的修为,力量竟然也出现了一丝动摇。有多久了,我都没有真正被伤害过,也没有东西能伤害到我,可我才刚刚进入这断望渊就受到了影响。
断望渊里是无尽的毁灭,无穷无尽,如狱如渊。自从她离去以后,豪思已许久未感受过这种无力感了,他一时间竟然在这断望渊中感受到了渺小。以前,他一直都是天地至尊,无论到哪都万众瞩目、都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也许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待的时间太长了,才导致了他尚年幼的心性发生了转变。
也许这回真的是我太意气用事,是我错了。也是时候反省自己了。正好借此机会好好静一下,边反省自己边寻找出路,再顺便好好勘察这断望渊一番。
豪思殊不知现在正有一双眼在一直默默观察他,这断望渊连他的感知也屏蔽了。
……
又一次神识扫描结束,吐出一口浊气,豪思不禁皱了皱眉。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扫描了,但每次的结果都只有一个:去断望渊源头。但却并不知道源头在哪,现在毫无头绪。豪思就这样一直漫无目的地寻找着。
渐渐地,每迈出一步都已变得费力。路面似乎变得柔软又泥泞,天穹仿佛摇摇欲坠。是啊,从进入断望渊到现在不知道过了几日,豪思的力量早已流失四分之一。现在他意识到了要节省能量,所以不得不将力量内蕴,不对外显露半分。看上去就想一个普通人,唯一不同的就是普通人无法在断望渊存活。
又过了几日,终于,豪思再也忍受不住了。倚靠在嶙峋的怪石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前此起彼伏,他还是第一次如此狼狈。额头上汗珠密布,斗大的汗珠滴落,刚接触地面,就瞬间渗入,不见踪影,不留痕迹。“这断望渊连我的汗也要吞噬吗?难道吞噬我的力量还不够吗?不知再过几日,我也会被渐渐蚕食掉吧。”这位天地共主如今自嘲的道。豪思顿时感到前路艰险而又漫长,坎坷无比,仿佛茫茫无期,一眼望不到头。
……
“最近几天我这里成了旅游景点了吗?几万年了,从未像现在这样热闹过了。鎏界不是早就规定了任何人不得靠近断望渊吗?怎么还有人来,上个月就有一个小姑娘来了这里,如今这又是一个来送死的。不过这样也好,我早已与外界断绝联系几万年了,现在外面发展成什么样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正好来陪陪我,让我寻寻乐子。”一位老妇说道。她脸上满是褶皱,充满了岁月的痕迹。周围是各种怨灵的哀嚎,触目惊心。在这位老妇面前,是一团云雾悬浮在空中。豪思又一次倒地的画面显现在上面。
……
现在,豪思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倒地了。唯一不同的是,他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再咬牙挣扎着站起。他静静的趴在地上,全身力量早已流失殆尽,感受着被腐蚀的痛苦。他想咬一下舌尖,刺激一下神经,使自己清醒点。但他很快就放弃了,因为越清醒,所感受到的痛苦就越深,他再次无力的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