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潼,我可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啊。按理说,但凡是尊上经历过的,命簿上都会一一显现记录,即便是有人助尊上的凡身逆天改命,尊上遇到的、见到的,应当也会有记录啊。我发誓,绝不是我的问题,就算找仙界的人去他们肯定也没见过这种离奇的事儿。”几万年了,命簿的运作可从未有过差错,唯独这次…可真谓毫无头绪。要不是为了保持“高冷”形象,乐姝都想抓耳挠腮了。这实在是匪夷所思了,命势稍作变化能理解,毕竟谁家命簿谱的能万无一失、一分不差,人各有机缘,可这直接消失不见…也太过分些了!
乐潼忖度一二,开口说:“有没有其他可能?也许……不是他人干涉……只是尊上不想让我们知道。”
乐潼一说完,乐姝便摇头否决“那也得等尊上回来之后啊,尊上现如今乃是以元神渡劫,不过凡胎肉体,哪里来的能力可以改了命簿。况且尊上现在恐怕是连自己是帝尊都不知道……你说,不知自己身份是何的帝尊可能有这般本事吗。”乐姝说着,深叹了口气。天下难事千千万,怎么就犯着了帝尊了呢。
乐潼本还想再说些什么,见乐姝这般颓废模样,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柔声说道“莫想这些了,尊上虽是孩子心性,但到底是天上地下唯一的一位女帝尊,她自己也有分寸的。”这话,似是在安慰乐姝,却也是在宽慰自己。
“可……罢了罢了,”乐姝摇了摇头,多说无益,就乐潼这面瘫,面上看起来一点事儿都没有,冷静的很,帝尊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就属她最是担心不过,心里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呢,“你也宽心,尊上历劫虽有变数,但到底仍在天道五界之内,她已是帝尊之位,天道就不会再允许尊上的历劫之躯飞升,所以,这也就意味着尊上历劫的寿元最长也只能按照修者来算,按照修者寿元来算,顶了天去再过个三百日也就能回来了,况且肆澜历来盛行弱肉强食之风,说不准尊上还能早些……咳咳……早些回来。”善哉善哉,帝尊勿怪!勿怪!小的心直口慢嘿嘿。还好没脱口而出,不然怕是得被乐潼说教好一会儿。
但话又说回来,可不是这样嘛,肆澜界说的好听是修者界,但修者与其他四界族人比可是毫无优势,人族虽能力不及修者,然族群兴盛,且其他四界受天道约束也不干对人族大动干戈;仙魔皆有排山倒海之力,岂会是修者可比;而灵族向来避世且素有特殊能力,仙魔想动灵族之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更别说修者了,可以说,修者一族几乎不受天道庇护,因而肆澜界仙魔混杂,混乱程度可见一斑,修者不幸殒命也是常有的事。
若尊上真是在修真界,能不能活到寿元之岁还真不好说。
这话当然不能当着乐潼的面讲,也只能在心里暗戳戳地想想了。不过依着帝尊的心性,可不像是能受委屈被欺负的人,谁倒霉还说不准呢,凡事自有因果啊……
乐姝心虚地瞄了眼乐潼,慌忙正了正神色,道:“诶呀,净顾着和你说话了,我得为尊上护法去了。乐潼你也别愣着啊,护法得专心。我先走一步了昂,你也快些。”说罢,头也不回地往堇随殿跑去。
这副撒丫狂奔地模样震地乐潼怔了神,“这丫头……可还知道自己……是灵族君上。”帝尊不在,这丫头也愈发不像样了。帝尊……
乐潼暗了暗神色,轻拂了下衣袖,身影便已不见。
乐姝可不知道乐潼想了些什么,狂奔了许久,突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好像忘了什么,顿了顿脚步,停了下来,忽的猛然一惊!!!不住地在心里大叫!
自己这是抽什么疯啊!为什么要跑着去!就自己这腿…简直是……简直是被自己蠢哭。
“本君的一世英名啊……”忍不禁仰天长啸一声,掬一把辛酸泪,飞快地化作一道虚影朝着堇随殿窜去。瞧这架势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几息时间过后,乐姝总算是到了堇随殿外,不待喘口气,赶忙整理了一番衣冠,正了正神,轻缓了脚步踏入殿中。
只见阁中四处可见的灵力裹挟着几丝金光隐隐浮动,衬得灵玉石面更为圣洁通透,玉色的梁柱上缠着几缕灵云,其间的灵气几乎化为实体。若是有他人在此,怕是要震惊地晕厥过去,这天下竟会有这般浓郁的灵气!灵力对于万物生灵,是何其宝贵!遑论纯之又纯的灵气!
而乐姝似乎见之不怪,神色不稍变,径直走向殿中最高处。愈向高处,灵气愈浓郁。
须臾后,乐姝走到了灵气最为浓郁的那处。只见高台之上,浓厚的灵气包裹着一席水晶榻,隐隐可见其上平躺着的一位女子,虽看不真切面容,但凭这身姿便可知此女是何等绝色。
乐姝恭敬地朝其行了肃礼,起身后退步向下首的蒲席坐下,扭头看了看旁侧的乐潼,已然是入定的状态,乐姝了然,也不似往常那般随意发出声响,运起灵力,紧跟着入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