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道德积分
这个姜无用是典型的双重性格,刚才对普通人的道德嗤之以鼻,认为那只是约束弱者的。可现在却奉为金科玉律。难道是因为唐猛也是个异能者,异能者之间就可以受这种所谓的道德约束了?
或者在姜无用心目中,唐猛这个异能者的实力太差?
唐猛拿捏不准,因此他不准备接受姜无用的建议:“多谢姜先生的好意,不过我改主意了,不就是个厨长吗,做做又何妨。”
姜无用大感意外:“不会吧,你真的甘心做一个厨长?”
“想哪去了?我只是暂时不愿意离开而已。”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传达主公的命令了。”没想到姜无用是带着任务来的。
刚才丰登和景夫人做出对唐猛的处罚决定之后,本来应该是丰丁来宣布,正好姜无用在场,他就自动请缨前来了。丰登的决定很简单,和姜无用说的差不多,任命唐猛为聚贤庄的厨长,月薪十个刀币。这样的薪水相对于两万的欠债来说,就等于唐猛一辈子都卖给丰登了。
唐猛的具体工作其实很清闲,每天为丰登做两道菜,每隔两天给十个上品食客做一道菜,每隔十天给五十八个中品门客做一道菜。至于下品门客,除非立功受奖,是没机会吃到唐猛做的饭菜的。
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丰登他们认为唐猛做菜需要耗费法力,担心他做菜太多耗光了法力,来了尊贵的客人没法招待。
工作不累,唐猛乐见其成。
门外传来一阵马车之声,似乎有人在对满月和半月吩咐什么。
唐猛起先没太在意,可是突然间房门被粗暴的推开,满月和半月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先生!”满月和半月一起冲姜无用跪拜。
“起来吧!”姜无用比唐猛有派头,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满月站起来,走到唐猛面前吐了一口吐沫:“呸,无耻!”
半月也站起来走到唐猛面前吐了一口吐沫:“呸,小人!”
唐猛被弄糊涂了,这俩丫头发什么神经,刚才还对自己恭恭敬敬,怎么一眨眼就横眉冷对了?
“尔等休得无礼,他虽然道德有亏,但却是大才,岂是你等可以随便羞辱的?”姜无用瞪了满月和半月一眼,吓得两个女孩子立刻跪地叩头。姜无用挠挠头,尴尬的笑了笑道:“还有件事情差点忘了,此处宅邸是专门为上品门客建造的,现在已经归我使用了,包括侍女和车马。呵呵,而你作为厨长,住所应该在庖厨后面。”
怪不得姜无用如此上心,原来他是来抢地方的。
至于满月和半月的态度转变也好理解,门客对于仆役来说算得上半个主人,因此满月和半月对唐猛又敬又怕。而厨长也是仆役,满月和半月就不必对唐猛保持恭敬了,再加上听说唐猛道德有亏,骂两句在姜无用面前表现一下自己高尚的情操是很正常的。
庖厨后面的房子唐猛知道,那是一排低矮的茅草屋,不用看就知道里面又脏又乱,冬天冷夏天潮比猪窝强不了多少。
跟着满月和半月进来的还有丰丁,他也是先对姜无用弯腰施礼,然后才语气冰冷的对唐猛宣布,鉴于唐猛道德有亏,安乐君决定取消唐猛上品门客的资格。唐猛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赔偿两万刀币走人,第二成为聚贤庄的厨长。
宣布完命令,丰丁阴阳怪气的说道:“走吧唐猛,去庖厨好好想想晚上做什么好吃的,手脚麻利点,别惹老爷生气。赶紧去吧,疱辛先生会给你讲解庖厨的规矩。”
丰丁心目中根本就没有另外那个选项,唐猛要是有钱,就不会来做门客了。
居然被发配到那种地方去,唐猛气的七窍生烟,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刚被两个侍女羞辱本就令唐猛郁闷的了,现在丰丁居然也对他横眉冷对,这丫的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一个小时前他看到自己还笑的跟菊花似的,把自己捧上了天,现在居然当坨屎还要踩三脚。
什么狗屁的道德,明明就是势利眼。
“姜无用,给我两万个刀币,不,给我三万个刀币。”唐猛爆发了,想当年唐猛也是个脾气火爆的主,如今抱着穿越第一定律在,怎能受这种窝囊气?
姜无用眼睛一亮:“你想开了?”
“不是想开了,我是看不惯这群人的嘴脸。姜无用,你给还是不给?”人就是这样,一旦决定放开手脚去博,压力反倒会降低许多,以前担心的那些东西似乎都不成问题了。
“给,为什么不给呢。不过三万个刀币我没有,顶多两万七八。”姜无用倒也爽快,立刻拿出一个奇怪的小口袋。
这个小口袋只有巴掌大小,但是稍微一拽居然变成了一条麻袋的样子,解开口上的红绳,姜无用开始从里面往外拿东西,一个个也都是小口袋,一共拿出二十八个来。
解开小口袋,里面赫然是泛着绿光的刀币,每个口袋里面一千个刀币。
“此次历练,家师命我带三万个刀币回去,目前才收集了两万七千多个,都给你吧。反正距离家师规定的期限还有一年半时间,到时候你至少要还我五万个。”姜无用笑了笑,将地上的刀币往前一推:“除了这个袋子之外,其余的都是一千个刀币。”
想不到这家伙还真有钱!
这小东西就是传说中的纳物袋?有点意思,估计比自己的储物空间好用。储物空间内部虽然巨大,但是却不能把本来不属于储物空间的东西放进去。
有钱了,唐猛的骨头更硬了,数出二十个袋子往丰丁面前一丢:“两万个刀币,拿去。”
面对这一切,丰丁早就傻眼了,但是他震撼的不是钱,而是姜无用的纳物袋。
“先……先生……是异能者?”丰丁的嘴唇在哆嗦,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丰丁管家,这好像不是你该问的吧?”对于丰丁,姜无用的态度比对唐猛差多了,傲然说道:“带上这些钱,回去禀告主公,就说唐先生和聚贤庄没有任何瓜葛了,他现在是我的朋友。”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丰丁连连点头,命令两个仆役把刀币装上马车,逃也似的走了。
丰丁走了,唐猛也要走,但是面对七千多个刀币却犯了难。
一个刀币半两左右,七千多个就是三四百斤。唐猛掂量过装刀币的口袋,感觉一点也不沉,显然是因为最近自己的力量增加了的缘故,抗走七千个刀币应该不是难事。
但问题是总不能扛着这么多钱到处乱走吧,这是招贼呢还是炫富?
唐猛之所以多要了几千个刀币,是因为打算支付了罚金之后还有剩余,去了其他地方暂时不用因为谋生牵扯太多精力,但是却没计算刀币的体积和重量。
正在此时,牧马的牛角回来了。牛角也听说唐猛因为道德有亏被贬谪的事情,因此也是先瞪了唐猛一眼,吐了口唾沫之后,才向姜无用见礼。
看到马车,唐猛心中一喜,顾不上纠结牛角的无礼,对姜无用说道:“你的马车能否借我一用?”
唐猛已经知道了,聚贤庄距离丰国的都城不过十几里路,让牛角赶马车送自己进城,找到地方安顿下来,马车天黑之前返回聚贤庄时间足够。
姜无用却摇头道:“不借。”
“为什么?”唐猛实在弄不懂姜无用的思维方式,几万个刀币眼睛不眨一下就借了,借马车却不行。
“车是聚贤庄的,我可以使用,但无权外借。不过你要是租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借钱要高利,借马车要租金,姜无用典型的商人表现,真不知道和他所谓的道德有没有冲突。
“租就租,反正钱是你的。”唐猛想尽快离开这里,因此也就懒得计较了,将八口袋钱币丢进马车,冲牛角说道:“上车,送我去丰城。”
“按照唐先生吩咐的去做。”姜无用下了命令,牛角撅着嘴坐在了车辕上。
牛角虽是个下人,但却也不愿意给道德有亏的人赶马车。
唐猛在车上拱拱手:“多谢姜先生慷慨,请先生放心,一年之内我肯定会来聚贤庄,偿还你六万个刀币。你我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先别忙着道别,我还是先送送你吧。”姜无用却跳上马车,坐在唐猛身边说道:“没有我的护送,你根本就走不出这聚贤庄。”
“为什么,钱我给他们了啊?”
“无知,真不知道令师是怎么教你的。”姜无用白了一眼唐猛,催促牛角赶车,然后说道:“你现在是道德有亏的人,又没有依附任何道德高尚的人,因此人人可得而诛之。杀了你,对他们的道德是提高,但对于我来说却是巨大的损失。为了我那六万个刀币,我必须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人才行。”
姜无用又给唐猛上了一课,原来这个世界的道德如此可怕,如今自己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
唐猛对姜无用产生了真切的感激之情,内心暗暗决定,只要这家伙不对自己耍阴谋诡计,将来自己发达了,绝对不会亏待他。
马车疾驰,直奔庄外而去,一路上收获了许多异样的目光。
唐猛郁闷非常,自己明明没做坏事,怎么所有人都把他看成了十恶不赦的恶棍,对他又是瞪眼睛又是吐吐沫的?
反观姜无用却趾高气扬,谁见了都拱手行礼,就如同一个大英雄似的。
上当了,原来他不是好心送我,而是来赚道德积分的。
马车出了聚贤庄,直奔丰城而去,很快就走出七八里路,道路两侧逐渐有了人烟,丰城的城郭已经遥遥在望了。
“好了,到此为止吧!”姜无用突然一带缰绳跳下马车,冲唐猛摆摆手说道:“下来吧,到地方了。”
“到地方了?”一股寒意瞬间涌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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