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么会害我?”贺行之听宁之这么一说更是困惑,只听宁之说道:“原来你这次下山只要悄悄的去悄悄的回也没什么大碍,但偏偏你跟那北郡王一家扯上了关系,你的尘缘原本干干净净,但如今已经像初成的蜘蛛网一样开始逐渐编织成型,行之,你若不了结了所有尘缘,恐怕再也回不到莲华山了。
贺行之抿着嘴坐在水中一言不发,想回山只能先去了结已经结下的尘缘,可是这人间的机缘命数本就在时时变化,一言一行一喜一乐都可能改变命运,凭他自己又怎么可能轻易斩断尘缘早早回家呢?
“早知道……就不下山了……”贺行之抱着膝盖坐住,把自己的半颗脑袋浸在了清凉的池水里,燥热一点一滴的消散而去,懊恼烦躁却又涌上心头,那个老四去了谁家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那都是他自己的造化,又不是他这个当二哥的能左右的,为何偏偏要管这闲事,老四该送还要送,自己修行的路还多了些无谓的屏障,越想越觉着窝囊的贺行之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宁之见弟弟这么难过,便开解他道:“现在不是消极的时候,事已至此,也许也是上天给你安排的一场试炼,你在皇都万事小心,切记不可牵连舅舅一家,你自己的尘缘还要靠你自己去了结……”宁之的声音渐渐模糊,等贺行之抬头去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陈府的床上,熟悉的闷热感瞬间席卷全身,他从床上坐起,看到无字折扇静静的躺在桌子上。
“唉。”贺行之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姐姐说得对,事已至此也只能一步一步的走下去了,他贺行之虽然有百年的修为,但毕竟还是个刚刚离家出走顺便把自己推下深渊的十九岁少年,既涉世未深又没有什么计谋可言,李锦琮李锦逸之间的事肯定不是练练气修修心就能解决的,凭他一己之力又能左右的了什么?越想心中就越是烦闷,左翻右转的一直折腾到清晨才又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