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赐送陈语到她楼下,转身向后面走。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头,迎着路灯洒下的光“陈语,好好睡一觉吧。还有我陪你。”
陈语的心愣了一下,封闭的心房打开一扇窗,有个天使披着光,来到她的身边。
她背对着他,没有相见,却又面面相觑。
打开钥匙门,段雅躺在沙发上“语语,回来啦,今天有点晚。”
陈语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问“爸爸呢,又在消防厅?”
段雅也没回答,确又暗示了陈语话语的正确性。又站起来“语语,吃饭啊,早点睡。”
她乖乖的坐到板凳上,吃着母亲充满爱意的饭。
吃完饭,她躺倒在床上,将一天的抱怨化为泪水,浸湿枕头,她找个地方宣泄。
她总是这样,在所有人前装坚强,在枕头上发出自己的所有情绪。枕头,是她唯一可以不在乎一切,随意放开自己的‘好朋友’。
第二天早上,好的是,她的悲伤被冲散,坏的是,她的眼睛肿了。
段雅还在房间里睡得香甜,陈语一个人对着镜子“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我今天还要干大事。”
一边拿着热毛巾,敷着眼睛。顺便把网上的排肿操看了一遍。毛巾冷了,她又学着做排肿操。
终于肿的不明显了,她才背着书包去学校。
看着肖月,她的气一下就上来了。肖月一点不知晓,扭着肥胖的身姿,走到陈语面前大声喊“手机找到没呀,就是你偷的吧,这样,你把作业拿我抄,就先不给老师说。”
班级的人听着这声音,都望过来。然后互相交换眼神。
陈语压着自己的作业“对不起呀,姐姐我调了监控,好像不是我呢!”
肖月的脸明显抽搐了一下,她将自己的手捏成拳头,话有些结巴“那,那,那个,不是你是谁呀?”把手往后一扬,“难道是他们呀?”
他们的眼睛向陈语望,有人吼“陈语,你他妈什么意思”接着有人附和“就是呀,知道是你了,还要诬陷我们,什么人呀!”
这里面包括每天对陈语特好的那几个。
陈语转了转笔,头都没转“监控好像不至于瞎了,值得你们一看。”
肖月慌了,踏着脚步向后走,一边说“别信她,她什么人呀!”
陈语有些无奈,她没证据,她计划好了一切,就是忘了最重要的保存证据。
经过前一晚的交谈,余赐和陈语之间没有那么多隔阂了。
下午,余赐站在校外,乖咪咪的等着陈语。
“赐赐,在这等我呢?”陈语蹦跶到余赐跟前。
这称呼怎么从她口中说出来那么奇怪。
余赐不受控制的直直冲的向前走。陈语追上去“赐赐怎怎么了嘛,赐赐怎么不理我啦!”
“你别叫我赐赐了我就理你。”他终于转过头来。
“好了,叫你哥总行吧。我给你说……”还没说完,余赐就知道陈语又要开始话痨模式了。
今天他们没坐公交车回家,他们走在梧桐树下,乘着月光,他听着她用软绵绵的声音,铺过了整条回家的路。
最重要的事,他听她说。
说我们一起回家,那就要一起去上学,有始有终。
之后的每天,只要没有意外,他们上下学总在一起。
第二天,没有意外。
他们两住的地方离得很近,余赐拿着瓶牛奶,在陈语楼下等着。
见陈语下来,他向前走,扬起手,向陈语招手。
“你都不给我发个消息吗?”陈语拉着校服拉链,缓缓向余赐走去。
余赐把牛奶甩给她,陈语看了看,“我不能喝这个牛奶,我乳糖不耐受。”
余赐尴尬的拿回牛奶,插下吸管,慢慢的喝了起来。
他们一起坐上了公交车,公交车开的不快,一路上的是是非非都看得一清二楚。
刚到校门口,肖月和她几个跟屁虫就堵在校门口前.。
“陈语,跟我走一趟呗。”肖月又抬起她那丑陋的脸。
余赐说“别去。”
陈语没理,只是对着余赐比着OK的手势。
陈语背着书包,身体处处都不太舒服。
她们将陈语带到了垃圾房旁,肖月后面的女生有些眼熟,好像是叫李昱。
李昱先行开口“我劝你实好歹,乖乖的就行了。”
陈语忍不住反驳“那个李昱,你倒是说呀,我怎么了,把你大姐拿手机的事说出来了。”
一直在吵闹的她们安静了一瞬间。
那个疑似叫李昱的人开口了“你是叫我?”
陈语点头,表示就是你。
李昱爆了,“你才叫李昱,你全家都叫李昱,你妈我叫赵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