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候,了晨捂着头,有些恍惚的站起身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俊秀的脸上扬起一丝喜悦,忽的跪在易取的面前,磕了一头,道:“多谢师尊!”
封寒心知易取想来是那一暴栗又把什么修行功法传到了了晨的脑中。心道这易取虽然行事有些怪诞,长得有些猥琐,这授徒的方法也实在是更无其他。一个徒弟赏了一个暴栗,便将功法传给徒弟。
“这如来心诀我也只有这上篇,就是这上篇的功法,只能助你修炼到融魂之境,这下篇我没有,整个天元大陆也应该没有了,你虽然得到了如来的传承,但却不知什么时候那传承才能再现,修炼这功法,或许可以让如来的传承早日苏醒。虽然这功法不是最高深的,却是最适合你的。”
易取脸上终于难得的正经下来,扶起了晨,说道。
“多谢师尊传法!”
了晨再跪下向着易取行了一礼,刚刚心里的忐忑和其他想法早已散去,如此便把如此法门传授给自己,此刻的了晨,心里只有感激。
“好了,起来吧,嘿嘿……吃肉!……嘿嘿”
易取脸上的正经快速散去,嘿嘿一笑,扯过另一只鹰翅啃了起来。
封寒看着易取扯掉了另一只鹰翅,这才想起自己辛苦了半天,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揍,这还没下嘴,好东西已经被两人瓜分了,急忙扯了一只鹰腿,啃了起来。
“兔崽子,手艺不错,那麒龙肉虽然是补精练气的好东西,但是却不宜多用,拔苗助长,对你未必有好处!”
易取忽然看着封寒,说道。
封寒听到易取的话,还怀念着易取麒龙肉的美味的想法快速散去,只顾着啃着手里的鹰腿,片刻的时间,风卷残云,一只巨大的苍鹰已经被几人瓜分殆尽。、
“师弟,你在佛门也这么吃肉么?”
封寒看着了晨,忽然问道。
“阿弥陀佛!让师兄见笑了!”
了晨听到封寒的话,眼睛里似乎多了许多难言的情绪,道。
“看来师弟也是有难言之隐,冒昧了!”
封寒看着了晨眼睛里隐隐的情绪,歉意地说道。
“一些旧事而已,也没什么。”
了晨眼睛里的情绪快速散去,缓缓的说起了自己的故事,如是说起别人的故事一般,听在封寒的耳朵里,却是如同声声重锤,敲在了封寒的心头。
原来了晨早年生在一个富贵之家,家境殷实,只是还在了晨幼年时,一场地动,只感觉翻天覆地,家中所有产业毁得干干净净,只活下了了晨兄弟二人,了晨正是在其兄长的保护之下,这才活了下来,兄弟二人不得已流落江湖,只是天灾之后,一片狼藉,兄弟二人吃尽了苦楚,受尽了饥寒,那时,兄弟二人最大的希望,就是吃上一口肉。有一天,了晨的兄长也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片肉,给了了晨,了晨只觉得那就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后来,了晨的兄长终于是饿死了,到死的时候,终于还是没能再吃上一口肉。
了晨活了下来,后来流落到了皇觉寺,在庙门外足足跪了一天一夜,终于饿的昏死了过去,皇觉寺乃是皇家国寺,又怎么可能收下了晨这么一个不明身份的孩子,但了晨这一跪,却是感动了寺中的一个老看门僧,看门僧悄悄的将其救了下来,将了晨养大,那看门僧其实竟是皇觉寺一个隐藏的高手,只是对佛门戒律,嗤之以鼻,看门僧教授了了晨武艺心法,更是教授了了晨独一无二的修佛之道,只是看门僧直到圆寂,虽了晨数次提起,却从未吐露其姓名,也从未称了晨为弟子,这也是直到现在,了晨心里的遗憾。
看门僧年事渐老,终于圆寂。圆寂之时,看门僧让了晨自己走遍天下,布道修佛。了晨遵从着看门僧的遗愿,遍走天下,凭这一身武艺,惩恶扬扇,这才有了棋盘山下与封寒二人的相逢。
封寒听完了晨的故事,只感觉一阵唏嘘,当真是世间万物,都自有自的苦楚,自有自的故事,说不出,也道不明。
二人如梦初醒,这才发现已是日薄西天,已是黄昏时分。淡淡的晚霞,为天地之间镀上了一层金色,微风吹过,点点的凉意袭来。
距离封寒二人不远的地方,易取正不时从身上取出什么,封寒二人走近看时,却见得易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地上堆起了一道繁复的图纹。图纹上,有泛着金光的金属,有泛着青光的木片,有泛着水光的冰晶,有深黄的土块,有泛着火光的石头,还有一些不知是什么的粉末。还有些怪异的兽皮,兽角和兽骨。
易取不时的从身上掏出一些奇怪的东西,不时站住身体,看着繁复的图纹,似乎是在推敲着什么,精瘦的脸上,一满是凝重。这般繁复的图纹,也不知道究竟堆积了多少东西,也不知道易取身上,是怎么带着这么多的东西的。
封寒二人只看了那图纹片刻的时间,越觉得那图纹似乎有着莫名的气韵,封寒之所以重生,本就因为在昆仑祖龙之地,布下莲花续龙势,这才搅得龙气翻涌,有此而来,封寒看着易取堆砌勾勒的图纹,只觉其中恍惚有着莫多的想通之处,不自觉得以前世所知青乌之势相印证起来,不印证还好,刚一印证,只片刻时间,封寒只感觉脑袋一沉,一阵气血翻涌,赶紧抽出了心神,不再看那图纹。
“老不死的,你在干什么?”
封寒回过神,看着易取,惊骇的问道。
“荒海之中,不借助阵法之力,就算修为再高,是无法出去的!这破虚阵,你竟然能悟出几分,看来你在阵道一路,还真有些天分。”
易取再看了一眼繁复的图纹。似乎很是满意,回头出奇欣赏地看了封寒一眼,脸上扬起了熟悉的笑容,道。
“阵法?什么是阵法?”
封寒与了晨对视了一眼,眼睛从那繁复的阵纹上略过,看着易取,惊骇地问道。
“阵法,是结合天地至理,以各种材料搭配起来,以阵纹激发出各种天材地宝其中蕴藏的能量,发挥种种力量的法门。其中的法门千千万万,各有不同。真正的阵法大师,眨眼之间,便是可以布出千百道不同的阵法,那威力,才是真正的可怕,当年,我见过一个不过炼气境圆满的阵法师,硬生生用阵法,杀死了一个道境的存在,你们就可以想象,阵法一道的可怕了。”
易取缓缓说道,听在封寒二人的耳中,对易取所说荒海之外的大陆更加企盼了起来。就是了晨,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隐隐再瞟了易取布下的那阵纹一眼,以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摆下这么一个阵纹,真就有这么大的威力么?而封寒看着眼前的阵纹,当年恍恍惚惚的许些记忆,迷迷糊糊的从脑海里闪过,一时,竟痴在了原地。
“好了,我们该准备离开这里了,好好看看吧!”
易取看着了晨二人,道。
听到易取的话,二人回头,看着不知多远的地方,心里各有思量,封寒只回头看了一眼,便回过头,自来到这个世界,本就一无所有,倒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留恋。只是了晨呆呆的向着南方望去,有些依依不舍的回过头来,眼角,一滴眼泪划过脸庞,落在草原上。也不知想起了什么
“师傅,我们走吧。”
许久之后,了晨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道。也不知对这里更多的不舍,还是逃离的急切。“走!”
易取话声刚落,带着封寒与了晨走近阵中,从身上再一只精光闪闪的长剑,一只泛黄的小印,一段五彩的长绫,放在阵中三处,散发着淡淡的灵光,接着取出一只灵光闪闪青玉小舟,手上真元一催,小舟悬在了阵中,接着双手快速的结出无数印决,长剑与那小印、长绫之上蓦然腾起一片五彩的霞光,悬浮起来,护在封寒几人的身外,封寒只感觉眼睛一花,悬在半空的小舟上漾起一阵复杂的纹路,蓦然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玉舟,已是身在玉舟之上。
易取手印在变,一道真元击在玉舟之上,玉舟上忽的腾起一阵青光,将玉舟护在其中。
一阵刺眼的光袭来,封寒不由自主眼睛一闭,再睁开眼时。只见玉舟已是穿梭在黑暗的虚空之中,玉舟边上,长剑,小印,彩绫在小舟外旋转着,散发着淡淡的五彩的光芒,形成了一个空间甬道,小舟在甬道之中,平稳的前进着。
黑暗的虚空之中,一只玉舟轻飘飘的前进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封寒只感觉似乎过了一生那么漫长,也似乎就在一眨眼的时间。
“那就是荒海壁垒了!”
黑暗之中。封寒恍惚之间看到在前方不知多远的地方,一层散发这淡淡荧光的薄膜。易取起身,看着远处的薄膜,一脸凝重,道。
小舟终于接近了那泛着淡淡荧光的薄膜,随着越接近那薄膜,小舟也如是深陷旋涡一般,开始剧烈的抖动了起来,有些吃力的缓缓向着那薄膜刺去!
易取手印急转,眨眼之间,不知结出了多少印决,围绕着小舟的一剑一印一彩绫之上,猛然爆发出绚烂的彩光,隐隐间封寒似乎听到了风声呼啸,一剑一印一彩绫快速的旋转起来,越转越快隐隐之间,虚空之中似乎升起了一阵旋涡一般,在小舟前面,形成了一个五彩的螺旋钻头,向着薄膜吃力的钻了进去!
小舟终于随着五彩的螺旋钻头刺进了薄膜之中,恍惚之间,封寒似乎感到一阵让人心悸的光芒照在了自己的身上。只感觉全身上下一热,熟悉的灼热的痛感快速传遍了全身,一阵热血翻腾,身体之中蓦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力量!
就在封寒身上泛出让人心悸的热量的同时,了晨的身上猛然腾起了一阵金光,淡淡的经文围绕着了晨,照耀的如是佛主临尘一般,淡淡的檀香丝丝缕缕如是实质,围绕在了晨的身边。
“妈的!你们干了什么!”
蓬!
一声闷响传来,青玉小舟蓦然一阵,碎成了碎片,隐隐传来易取惊怒的骂声,虚空之中,腾起一阵耀眼的光芒,封寒和了晨,如是断翅的鸟儿,快速消失在黑暗的虚空里。
易取只来得及看着封寒和了晨消失在黑暗的虚空里,却来不及半点作为,脚步一动,竟是生生站在了虚空之中,只是身上隐隐有些狼狈,一招手,霞光已散的一剑一印一彩绫已经抓在了手里,只是精光暗淡,一副灵气尽失的样子,脚步一动,竟是在虚空之中快速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