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烟雾缭绕的树洞内。
“您能看到未来吗？”
叶澜不敢置信的问出了自己的疑问，预知未来…这四个字实在太过骇人听闻，撩拨着人心，如同魔鬼在耳边低语。
“喵～”
“如果我说上个时代的人，早在千年前就预见了今天，你相信吗？”
没有直接回答叶澜的问题，猫爷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眯着双眼似醒非醒，欲睡不睡的样子，反问了叶澜一个问题。
“……”
叶澜本想脱口而出说不信的，预知千年后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有这样的能力，上个时代也不至于覆灭，连历史都被抹去。
但又想起零三三曾说过的话，用这个时代的目光，去考量上个时代的事是很愚蠢的。
过早的妄下结论，对一个学者来说不是一个好习惯。
想了想，只能保持沉默。
猫爷似乎也没打算听到叶澜的回答，吸了一口烟，声音随着烟雾在树洞里回荡。
“我度过了九百多年月，我想你心中绝大部分疑惑我都能解答。”
九百多岁！
叶澜双目中充满了不可思议，比猫爷说他能预知未来还要惊讶。
寿命在这个世界属于禁忌学说，因为已知最长寿的精灵种，也无法活过八百年，八百成为了一个禁忌。
而如今一只猫却说，他打破了这个禁忌。
“很惊讶？”猫爷眯缝的双眼似乎看穿了叶澜。
“没什么好惊讶的，八百的确是个禁忌，是诅咒。但跟在那位身边，享受着世间最精纯的生机，打破禁忌并不困难。”
“那一位……”
猫爷口中的那一位，应该就是厄尔罗了。
“还请您为我解惑！”
“呵呵喵～”
猫爷不紧不慢的笑了笑，树洞内的烟雾逐渐浓郁起来。叶澜并没察觉到什么不妥，面对一个老烟枪，烟雾的浓度越来越大属实正常。
“那么在解答你的疑问之前，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
“你相信命运吗？”
没等叶澜回答，半眯的猫爷忽然睁大了眼睛，竖瞳充满了压迫感，丝毫不见老态。
“命运告诉我你今天会死在这里！”
树洞内漂浮的浓烟一瞬间静止下来，随后分化成十数股，如刀般锋利，其中一道飞快的斩向叶澜。
砰！
叶澜反应也是迅速，长剑已然出鞘护在身前，十几年摸爬滚打磨炼出来的意志也不是盖的。
烟刃落在长剑上，竟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烟刃从四面八方袭来，叶澜后撤两步，挥剑抵挡。
砰砰砰！
烟刃速度飞快，攻击强劲，每一道都直奔要害，显然是下了死手。
没有质问猫爷为什么突然攻击他，战斗中说废话是毫无意义且愚蠢的事情。
烟刃被斩落并没有消散，化作烟雾之后转瞬又凝成刃，而且数量越来越多。
树洞内充满了烟雾，在这里战斗都叶澜太过不利。
“一之剑—断！”
刷刷两道剑光闪过，树洞的大门被斩断，叶澜迅速脱离树洞。
“吼！”
猫爷突然就动手了，猫灵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缓过神来的猫灵汐发出嘶吼声，身体开始兽化，亮出来尖牙利爪。
不需要任何理由，猫爷的敌人就是她们的敌人！
啪！
大烟斗轻轻砸在猫灵汐头上，浇灭了她凝聚出的气势，也打断了她的兽化。
“喵～猫爷……”猫灵汐捂着脑袋，不明白为什么。
猫爷慢腾腾站起身，身边的烟雾却异常迅猛狂暴的冲出树洞。
“这是考验，想要了解真相，就要有背负真相的实力！”
猫灵汐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守护者的思想里，无条件信任猫爷就对了。
……
树洞外。
空旷的场地方便叶澜发挥，但并不代表不适合烟雾。
相反宽阔的场地让烟雾更加灵活多变，变得更加难缠。不再仅限于刀刃的形状，化作各种形态的猛兽扑向叶澜。
叶澜自然也是考虑到了这点，他自有决策。
灵活的躲闪，时不时挥剑将靠近的烟雾斩断，看起来游刃有余的样子，但实际上他的攻击并没有奏效，只是不断地在消耗自己的力量，烟雾被斩断了依旧还是烟雾。
直到猫爷慢悠悠的走出树洞，烟雾的攻势才稍稍缓解，大量的烟雾在猫爷身前聚集，凝聚成一只巨大的猛虎。
“很快的剑，很强的力量，但如果只是这样，那你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嘿，多谢夸张，在没完成我的梦想之前，我还不至于死在一只猫手里。”
“吼！”
猫爷依旧笑眯眯的懒散样子，轻轻挥动烟斗，烟化猛虎扑向叶澜。
叶澜闪身躲开猛虎的撕咬，挥剑将猛虎脑袋斩落。但一瞬间烟雾又重新凝聚，再次咬向叶澜。
“小娃娃，仅凭蛮力可是无法斩断烟雾的。”
“多谢提醒，不过，我可不是第一次和契约者战斗了！”
极剑流可不是全靠蛮力的，如果只是蛮力，那还不如练拳，要什么剑。
极剑是极致的剑！
“二心！”
一瞬间，时空仿佛静止，猛虎的动作变得异常缓慢，丝丝风吹草动都变得无比清晰。
“极剑—斩！”
叶澜挥剑自上而下缓慢挥下，带着难以言喻的庞大气势，如同一柄天剑从天而降，任何挡在它身前的事物，都将被斩断！
猛虎被看似轻飘飘的一剑轻易斩成两半，接着这一剑携带的气势猛然爆发，将身边所有烟雾冲散。
“极剑—刺！”
叶澜举剑，这一剑仿佛跨越了时空，瞬间来到猫爷身边，剑尖抵在猫爷额头，并没有刺入。
嘴角微微上扬，神色坚定道：“很抱歉老爷子，我并不相信命运。”
就在这时，叶澜用剑抵着的猫爷忽然变成烟雾消散。
叶澜瞳孔猛的收缩，什么时候，他根本没有发现。
“巧了，我也不信。”
猫爷的声音再度从树洞中响起，猫爷还是那副样子，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似睡非睡，好像没有动过一样。
“几百年前，这里还不叫生之域，我还只是一只普通的流浪猫……”
猫爷低沉沧桑低沉的嗓音，缓缓的诉说着一段密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