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上,萧时笑想到那个孩子就越感觉揪心,那么好看的崽!被抛弃了!她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林煜。
“嘟嘟——时笑?”温柔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煜啊——我今天有件特别让我疑惑的事。”
电话那头杂音不少,应该是在谈公务吧。
“嗯,你说,我听着呢。”
他声音温柔得仿佛能将她融化一样。
“一个社会问题吧,在夏天穿着棉袄,长得好看的男孩子,被父母抛弃,在大街上,为什么没有人要他?”她尽可能的不让林煜找出端倪,这件事她不打算告诉任何人来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电话那段沉默了十几秒,发出椅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还有林煜的道歉声。
“时笑,可能你只是突发奇想或者真的遇见了这种事,我不清楚,但是从法律的角度来说,遗弃罪是犯法的,而且警察需要经过各种搜查孩子的父母,在那之后才能去办理各种收养证之类的。社会道德方面的话,我认为,除了富裕的家庭,或者缺孩子的家庭,没有谁会领养一个与自己不相关的孩子。时笑,这个社会一点也不友好。”
萧时笑沉默了,但没有太长,林煜会发现端倪的。
“啊?小说里都是骗人的嘛,好看的孩子难道不是人人都喜欢吗?”
她说。
“时笑......少看点玛丽苏。”
他说。
“???我挂了?工作呢。”
“哈——拜。”他轻笑。
她如负释重的叹口气,还好,没被发现,应该是有重要会议之类的吧,不然以他的IQ,怎么可能想不到什么。
她想领养那个孩子。
户口本找了一整天。
......
“不是,你先等等,还没确认这孩子是走丢还是咋回事呢,不能办领养证的。”王林杰将一堆本本塞回萧时笑手中。
“这孩子住哪?”她指着孩子,问。
“警察局,如果可以的话其他警员可以帮忙带回家住一个晚上。”
“那他先跟我走。”萧时笑说。
“不可能......”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但是话音刚落,办公室里走出一个女警察,很正一妹子。
“确认了,找不到家属,正规医院里也没有这孩子的档案记录。”
王林杰:“......”
萧时笑:“......”好不容易正义了一下呢。
......
萧时笑首先带着孩子去了医院,领养证还需要几天才能办好。
这里不是星辰市,叫碎月市,但是她萧时笑依旧过得很滋润。
这里有一套两百多平方米的公寓,有房产证的那种。至于星辰市,她买了栋小洋楼,价格嘛——比碎月市两百平方米的公寓便宜。
这些在她的童年都是想都不感想的事情。
去医院做全身检查,棉袄被脱掉了,里面什么也没有穿,心口处有一个疤,看样子刚结痂不久,应该是被女人用指甲掐的。
整个检查过程医生都没有给萧时笑好脸色看。
嗯,很正义的医生。萧时笑想。
医生继续呵斥这她,“你做母亲的怎么回事?孩子都多大了?先天性心脏病你知不知道啊?啊?!你看看这孩子都脏成什么样了?你能不能负点责任!”
“抱歉,这孩子是我最近刚接手,之前亏待了他的,我会补还的。”
孩子握着萧时笑的手更紧了,但是没有看她。
医生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各种交代与医药方,还有价格不菲的医药费。
萧时笑看着医药费的单子没有说什么,只是孩子抖得厉害。
踏出医生办公室的前一步,萧时笑问那个女医生,“还有心脏吗。”
“哈?你想什么呢?这孩子现在情况还算乐观,不需要那玩意,但是药不能少,先把基础打好了再说,记住了,别让这孩子受什么太大刺激,不然心脏那里,要担支架,情况严重了,才需要换心脏。”
“谢谢,再见。”萧时笑拉着孩子前往缴费处。
距离那个医生办公室有些远了,孩子停了下来。萧时笑疑惑的看着这个把头埋得很深的孩子。
“我......没有、没有钱。”他说。
萧时笑愣住了,想了一会。
第一次听见这孩子说话,萧时笑有点莫名的雀跃。
声音算不上太好听,因为干哑,但萧时笑想,以后一定会好的,不会超过一个月。
但可能想的时间太长,孩子的手越发越冷,可能是担心吧,再次被丢下?那为什么还要跟着她呢。
萧时笑相信缘分,这不就是一眼万年的事嘛。
她松开孩子的手,孩子脸色更白了。
她蹲在孩子面前,拿着缴费单的手捧着孩子的脸,强行对视。
萧时笑:“叫妈。”
孩子怯怯的,没说话。
萧时笑:“叫姐姐。”
“姐姐......”
“好嘞~”萧时笑一把将孩子抱起,让孩子坐在自己的臂弯上。
“钱而已,我不缺~”她笑着说。
“以后啊,咱俩个,相依为命哈——”
“欸好像用词不对?”
......
现在她在星辰市,法国颁奖典礼一结束就赶回来了,阿唐已经放这儿有两个星期了。
啊对了,那是个男孩子,跟她姓,叫米唐。
萧米唐,多好听。
她将喝完的奶茶扔进垃圾桶,拿出各种化妆工具,掩盖住红肿的双眼。
柳熙泉在碎月市,她和阿唐在星辰市,林煜下落不明。
连柳熙泉和林煜都不知道阿唐的存在,Sun却知道,算了,无所谓。
她打车去了全能教育一对一机构。
全日制,两个星期五千。
没事,她不缺钱。
萧时笑在休息室等着萧米唐,放空思维冥想,拿着冰水敷在眼睛上,休息室的膈应很好,其他的肯定也不差。
“萧时笑!你来了!”清朗的童音,还没看清是谁就已经扑进了她的怀中,她只看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完全想象不出五年前是什么样子。
今年阿唐九岁,三年级,经过萧时笑的不懈努力,六年级的知识都上完了。
只是除了某些特殊时间和地点,打死不愿意叫妈。叫她爹爹爷爷姥姥姥爷姐姐甚至直呼她大名或乳名,都比喊“妈”来得顺口。这令萧时笑有些头疼。
萧时笑放下手中的纸杯,被敷的冰凉的手捧住阿唐的脸,笑眯眯的说:“要出去玩吗?”
孩子拖长了尾音,笑意绵绵:“好——”
萧时笑带着阿唐离开了,没有跟补课机构的老师说,反正不会再来了,萧时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