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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浮光

文 陈芷君

“晚上,一起吃饭吧。”

盯着屏幕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按下了发送键。生怕手机里跳出对方的拒绝消息,连忙关了机随手扔进书桌的第一个抽屉,和便笺、水笔、钥匙扣、咖啡包搅在一起。他不想再多看一眼。他要尽量忘掉这件事,至少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

水龙头开着。燥热的夏日水温依旧冷得刺骨。苏沉叶机械地洗着手,白皙的手指微微搓红,瘦削得隐约显出了骨节的轮廓,是院里那些小护士们喜欢的手形,也是她喜欢的。这样想着,嘴角忍不住上扬荡漾些许笑意,口罩遮着,外表看来还是那个冷若冰霜的严肃样。嗅着消毒水淡淡的味道,他倒是平静了些许。那双好看的手,拿起了手术刀,就再也放不下了。他慢步地走向了手术台。

今晚最后一台手术。

他再次察看患处,向身边护士站着的位置伸手接过得当的工具,准备开刀。

他一刻也没有犹豫。

手术顺利结束。他脱下白大褂的那一刻松了一口气,随意地瘫在椅子上,手机上显示着让他满意的答复。时间还很早,不急着收拾东西。他难得心情好得哼起了不成曲的小调,右手食指随意地敲着桌子打节拍。

“苏医生。”小护士敲了敲门,探进来个小脑袋,“家属又来闹了。”

苏沉叶皱起了眉头,窗帘拉开一个小缝。医院门口熙熙攘攘聚了十来个人,展着横幅诉些莫须有的冤屈,莫不是在骂着医院和他苏沉叶?领头的女人坐在地上,哭闹着叫医院赔偿。显然是雇来了几个专门闹事的人,抹着眼泪叫嚣着,装得有模有样。周围围着些看热闹的病患及家属,咂着舌头议论纷纷。主任依旧是好脾气地劝着女人回去,路过的同事早也见怪不怪了。

“知道了。我从后门走。”他心里一瞬间沉了下去。他摇摇头努力想甩掉这些想法,手上迅速地收拾好病历夹。他得快点,在他们还没有把后门堵住之前。身后的窗帘自然垂下,随风晃荡了一阵,又缓缓地作罢。

苏沉叶到那家西餐厅时恰好是约定的时间,女友已经窝在小沙发里在等了。一袭白色小礼服很衬她的腰型,细细密密的小花褶渐展渐疏,缀着少许珠蕊。发梢烫成波浪随意地垂下来,施以淡妆粉黛,更显精致。苏沉叶在她对面坐下,礼貌性地道歉:“不好意思啊,久等了吧!”女友很体贴地笑了:“没事,我也刚到。”

“家属又来闹事了。”他脱下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又是那个小女孩的事吧?”他没说什么,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想起那些不愉快。女友低着头画菜谱,头发很温柔地耷了下来,“你要是当初没那英雄主义不当什么医生,不就没这档子事了嘛!”

那女人是患者的母亲,童话故事里白雪公主的后妈。小姑娘的亲妈打她一出娘胎就难产死了,她那勤恳的爹卖了一头耕地的牛凑上聘礼,娶来了村西头石房里住着的铁匠的女儿,一个年轻而又泼辣的寡妇。病人是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拖着两根窄窄的辫子,在小巧的脸上眼睛显得格外乌黑而明亮。苏沉叶接手时已经是晚期了。

病情拖了很久。最开始只是头痛,间歇性的。她爹忙着上城里打工,难得能回来几次,只当她是身子骨弱干活累着了,歇歇就好。她话很少,乖巧得只用那双水一般的眼睛盯着人看。她娘前几年生了个带把儿的,整日围着小祖宗转,直嫌她在眼前晃。这病一拖再拖,直到在她劈柴烧火后,坐炕上缝衣时两眼一黑,昏死过去。她爹再回来时,她已经瘦脱了形。那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见了心如刀绞,“走!咱领娃上市里医院看去!”

家里没有闲钱看病。男孩快要上学,家里吃钱紧,甚至在苏沉叶一脸严肃地通知夫妻俩要做手术时,男人还是搓着手小心翼翼地问他这病吃药能不能好。苏沉叶沉着脸气得差点跳起来说“你脑子里长个瘤吃药就能好啊”,但他没有这么说,他知道他不是不想治,家里拮据的经济情况从脸上就能看出来。这样的人他见得太多了,由于家里穷,本来可以救回来的性命却被白白耽误。但这次不一样,他不能确定自己能否把小姑娘治好,至少搏一把。

“准备钱做手术吧。”他没有再看一眼眼前的人,右手半抬起挥了挥,示意下一位患者进来。男人像是还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女人按了按斜挎的皮包站起身来,拉着男人出去了。下一位患者进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剪着寸头。

“什么症状?”

“觉着恶心,总是上吐下泻的。时不时地就感觉胃疼。”

他听见夫妻俩走到走廊里,吵得厉害。因隔了扇门的缘故,声音含混着,听不太清。

“你想怎么办吧?”女人尖锐的嗓音要划破玻璃。多半是一把把那背包甩在身后,掐着腰,大有一副要大吵一架的气势。

“还能怎么办?给娃治病呗。”男人的声音渐渐弱下来,浑厚嘶哑着,像是在耳语。

“哪有那个钱?小叶要上学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市里的学校开口要钱都要把人吃了。女娃反正养大了还要嫁人,一个头疼的小病治什么?我怀小叶那会儿觉着头晕,也没见你这么关心啊!”

男人急了:“那是两码事!怎么着,我女儿你不心疼啊?你不疼,我还疼着呢!大不了,我多打一份工,累死我这老骨头也得给她治!”

接着是鞋底和地面摩擦的声音。男人显然气着转身走了,女人“哎哟”了一声,也追上去了。

“医生?”

“啊?刚才我说到哪儿了?对了,你先去做个检查。我给你开张单子,你出门左转给那个护士,她知道该怎么办。”

那对夫妻再也没有来过。男人倒是来看过一眼,很晚的时候,显然是刚干完活过来,后衣襟还浸着汗水,脸晒了一天后黑红黑红的。女孩已经睡着了。男人坐在床边,一声也不吭地看着她,最后揉了揉她的头发就走了。他走的时候苏沉叶发现他的背驼着、低着头,也许是因为体力透支的缘故,他走得很慢很慢。他走之后就再没来过。医疗费一直欠着,手术也做不成,再拖下去,任是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苏医生,那个,412病人……”

“我知道了。”

苏沉叶在看窗边的花。不知名的,病人送的。最开始只是团球状的根,臃肿得像婴儿手臂上的软肉。浅浅地埋在土里养着,开始发芽,抽枝,生出来淡淡的藕粉色的花团来。柔软得像薄鸡蛋壳一样脆弱,娇嫩得要人细心照顾。

他突然想起来那个女孩子。水灵灵的眼睛,单纯得没有一丝杂质。那是他见过最美的眼睛,没有女人的那种妩媚妖娆,又没有小兽那般的警惕畏戒,很美好的样子。也许是小女孩太害羞的缘故,她总是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坐着,不怎么说话。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他看,载着笑意。

“哎,李护士。”他怕她走了,转过身去唤她。

“怎么了?”她一直都在门口等着。

“412的医疗费我付了。通知家属,手术,明天早上进行。”

水依旧彻骨地寒冷。他很认真地洗完,戴好手套。依旧是那张熟悉的手术台。他要去给一个很重要的人做手术。

“苏医生,苏医生!”小护士一路小跑,把他从走廊里拦下。鞋跟“嗒嗒”地很清脆地敲出一串省略号,她急得满头是汗,右手不安地抓着他的胳膊,他被抓得有点疼,“没有家属签字,怎么做手术啊?”

他愣住了。漫长宽阔的走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没有人看向他的方向。淡淡的消毒水味此刻显得格外陌生。他开始想,想这几天所有事的前因后果。他想起那对夫妻的争吵,想起那个女人的嘴脸,还有那张无人签字的手术单。他开始犹豫了,可能真的像院长说的,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吧。不会的,不会的。他不能在手术室门前放弃。他能把小女孩救回来,一定能。

“我签。手术继续进行,出了事我担着。”

冰冷的墙壁,苏沉叶背靠墙慢慢滑跌坐在地上。头顶昏暗的照明灯吝啬着光,走廊里一半笼罩在黑夜当中。四周寂静无声,他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大口大口地喘,像一条离了水被拍在岸上的鱼。他累了,累得手臂灌了铅抬都抬不动了。好像很久,都没有像这样静下来歇一下了。

过去二十四个小时里发生的所有事此刻都一起挤在他脑海里。所有的记忆好像都碎成了片,他努力把它们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他像个茫然的孩子,在搭好的积木城堡被破坏后显得那样的无助。

他没有把小女孩救回来。

他感到这样的恐惧。小女孩死了,死在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手术台上,死在那个如今叫他痛恨的该死的冰冷小台子上。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甚至在院长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教育他,家属砸着门医闹的时候,他都无动于衷。这都是他活该。可是他不后悔。

医闹,旁人的不理解与埋怨。朝五晚九的工作,领着微薄的薪水,甚至在半夜一个电话打来,他都不得不从被窝爬起奔向医院。从前立志救死扶伤的崇高理想如今成了笑话。他没有这个能力,他做不成悬壶济世的华佗转世。

他想起前两年硬挤出时间带女友去看海。碧蓝的水纹一圈圈展开,温和的海风烘热了岸边躁动的人心。海水温柔地漫过脚踝,平静且安详。可深潜时伸手不见五指的恐慌清晰得叫他难以忘却,一如此刻的心境。在那几十米的水下,笼罩着一望无际的黑暗,叫他迷失了方向。他挣扎中向一个方向奋力游去,直到他看到头顶粼粼耀眼的水波,那是海面上的浮光,让他欣喜若狂的浮光。

“苏沉叶!你到底想好了没有?”女友两手搭在桌子上,身子向前倾,为他的态度有些生气。他看见眼前热腾腾的牛排冒着蒸汽,朦胧了女友皱着眉头的脸,显得有些不那么真实。

“我爸说了,你要是放弃了,他可以在公司里给你安排个工作。咱俩去澳洲,在那里结婚生活。你梦想着的别墅、花园都会有。我们会养很多花,在客厅里摆上你爱的钢琴和书架。冬天时你可以烤着壁炉读书,猫咪缩成一团趴在脚边,乌龟在旁边打瞌睡。我们还会养一大帮孩子。我们想要的一切都会有的。”女友的眼睛里闪着光,在她描述这一切的时候手臂控制不住地、夸张地挥舞起来。“何况,你现在的工资也不高。”她犹豫了一会儿,低着声音吐出这一句令谁都不大愉快的话。

他不作声。他想起手术的前一晚他值夜班。小女孩半夜嫌热踢了被子,嘴里含着大拇指的样子实在惹人疼爱。他悄悄进去给她掖了被子,把她手指拿出来藏在被子下。他一直都想要这样一个女儿。软软的头发贴在额头上,他温柔地帮她拨开。小女孩蹙着眉头,脸两侧的婴儿肥还没有下去,动了动胳膊像是被弄醒了。小女孩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叔叔,你是天使吧!”孩子气的声音软糯得像颗糖渍的蜜枣。苏沉叶笑了。“只有天使才会对我这么好。”小女孩咽了咽口水吞掉想说的话。

那天晚上,小女孩送他的一枝干枯的小花他现在都留着,在第三层抽屉里,孤零零的一朵小花。他走时,小女孩软软的小脸上硬撑起灿烂的笑容:“叔叔,我看见你的翅膀了。”

“我不想走。随便他们怎么闹怎么说,我不会走的。”

女友愣了一下,“扑哧”一声笑了:“你就是这死脑筋。”

“不过,我就喜欢你这副德行。”

波澜不惊的海上,霞光相映,落日正红,海面上泛起点点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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