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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失陷津门

傍晚时分,从东局子机场脱险的瑞年在附近村子里换了便装后,辗转进入了天津市区时,市内的战事已经结束,一片片废墟,一阵阵硝烟,一团团烈火,一些重要建筑上刺目地飘扬着日本的国旗和军旗,瑞年的心猛然间沉了下去,一个声音残酷地在脑际中回旋:

“完了,国军败了,天津丢了。”

瑞年颓然地一屁股坐在了马路沿上,一动也动不了了。

夜里突然响起的枪炮声把贝勒府的每一个人都惊醒了,除了福晋舒穆禄氏,因为她压根就没睡着。

从马厂回来之后,福晋舒穆禄氏便一直郁郁寡欢,坐卧不宁。儿子的报国之心她懂,可让她耿耿于怀的是瑞年竟然为了他的信念不顾母子之情,甚至不惜以死相争,这让福晋舒穆禄氏真的是伤透了心,如果不是害怕自己的苦苦相逼真的会让儿子做出过激之举,舒穆禄氏说什么也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任由瑞年留在军中。

当第一阵枪响之后,福晋舒穆禄氏就彻底地慌了神,大呼小叫地招呼丫环伺候着穿衣起床,也顾不得什么夜半更深了,带着丫环家丁就奔到贝勒府门外的大路上,向枪声最密集的海光寺方向观望。虽然站在贝勒府所在的英租界马场道上根本不可能看到日租界的情况,但福晋还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回府去,等到拖着两条被板子打伤了的腿,扎着胆子出去打探消息的管家祁玉邡跌跌撞撞地跑回来向她报告说,是国军的三十八师、保安团跟日本人打起来了,福晋舒穆禄氏的心就悬得更高了。

“老天爷呀,你开开眼吧,我们尼玛哈家可就剩下这么一棵独苗啦!”

福晋舒穆禄氏忽然嚎啕起来,害得一旁的几位侧福晋和庶女婉如也跟着哭作了一团。

天黑下来的时候,瑞年绕开几处日军的街垒和哨卡,来到海光寺附近,显然这里的战斗曾经很激烈,路边的建筑物上满是弹痕,几乎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玻璃,有几处建筑遭到了轰炸,残垣断壁间还在冒着黑烟,日租界消防队的水车在向建筑物上喷水,和着灰烬的水黑黢黢地浸泡着路面。忽然,瑞年看到几个年轻人从街角闪出,飞快地冲上街头,迅速地俩人一组,抬起地上的几具国军阵亡官兵的尸体,快步奔向街道的拐角,“砰,砰!”两声枪响,瑞年的心抖了一下,抬眼看去,街边一座三层楼的屋顶上有一个探出半个身子,手里端着三八式步枪的日本兵正在向抢救国军遗体的年轻人们开枪。瑞年恨恨地握了刀,却无能为力,只能悄然沿着路边的墙根向英租界自己家的方向移动。

这场盼望已久的战斗就这样结束了,瑞年的心里充满了苦痛和憾然,部队看来是已经撤出了天津市区,现在摆在瑞年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先回到贝勒府,等时局平稳之后,想办法打探到部队的去向后再归队。一想到贝勒府,想到家,瑞年的心又不由得抽紧了,不知道这场战斗会不会波及到英租界,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母亲是否安然无恙,虽然当他离家投军时是那样决绝,但对于家,对于母亲的依恋和挚爱却从来没有丝毫的淡漠。这样想着,瑞年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不想刚转过街角,却看到刚才的几个年轻人正抬着三具国军阵亡官兵的遗体跑在自己前面,其中有一个人的背影是那么眼熟。

“子风?”瑞年惊愕地叫出声来,“甘子风!”

7月29日凌晨,当国军第三十八师各部向驻天津的日军发起进攻时,甘子风带着南开大学的部分学生会同天津市的工人和市民在北宁公园一线抢救伤员。天亮后,当日军的飞机开始对天津市区内各主要目标展开轰炸后,三十八师的官兵们出于对市民和学生的保护,力劝大家离开前线,甘子风和他的学生们却群情激昂地执意不肯撤出火线。上午的时候,听说海光寺附近战事吃紧,有大批国军官兵负伤阵亡,甘子风便带着几十个南开大学的学生前来支援,他们冒着日军的炮火和轰炸,冲到第一线,救出了不少受伤的官兵,同时还尽量把那些牺牲的战士的遗体搬运到安全隐蔽的地点,交给国军负责收容的部队。下午三点左右,市区内参战的国军在日军的飞机轰炸和后续部队的双重压力下开始撤退,甘子风等人原本打算在国军撤离之际也返回学校,但当他们看到阵地上和街道上还有不少被遗弃的国军阵亡将士的遗体时,这些充满爱国热情和人道主义精神的青年学生们决定留下来,收容遗体,一定要给这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们人生最后的尊严。

瑞年随着甘子风等人来到离海光寺不远的一处临街的商铺的廊檐下,这里已经安放着几十具国军官兵的遗体了,几个学生守候在遗体旁,两个女学生一边垂泪啜泣着,一边用手帕擦拭着那些阵亡官兵们脸上的血迹和污渍。瑞年望着眼前的这些怀着一腔报国激情,慷慨赴死的战士们,默默地垂下头去,心里翻滚着仇恨和悲痛。

当甘子风将身着便装的瑞年介绍给自己的学生们的时候,正在为清理遗体的一个女生忽然站起身来,看了一眼神情凄然的瑞年,眼里满是愤怒和谴责。

“哼,一个军人,不能战死沙场,却换装逃跑,看看这些战死的官兵们,你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瑞年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弄懵了,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对方,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女学生恨恨地看了瑞年一眼,不再说什么,抹一把脸上的泪水,回头看看那些遗体,又转向甘子风。

“甘老师,我看咱们应该把这些遗体运到英租界去,我跟那里教堂的牧师比较熟,可以请他们帮忙,看看能不能找块墓地,安葬这些国军将士。”

“好,就这么办吧,等天一黑,咱们就分期分批地把这些遗体向英租界转移。”

甘子风向他的十几个学生吩咐着。

瑞年瞥一眼那个娇小可人,却多少显得有些泼辣的女孩子,迟疑了一下,悄悄拉了拉甘子风的衣袖,压低了声音。

“哎,子风,我看这样不行,现在天已经黑了,日军的戒备恐怕会更严,毕竟是大战刚刚结束,他们会比一般的时候更加紧张,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招来他们的激烈反应,如果敌人在我们运送这些遗体时武力干涉,甚至开枪开炮,那样不仅仅你的这些学生们会受到伤害,这些国军的弟兄们也再难入土为安了。”

甘子风紧蹙了眉头,沉吟着,琢磨着瑞年的话,刚才那个女学生却又忍不住接过了话茬,一脸的不屑和轻蔑。

“哼,不愧是逃兵,前怕狼后怕虎的,我们自己都不怕死,要你来操这份心!”

瑞年的心里真的有些火了,说实在的,本来对自己没有和进攻机场的几百名弟兄们一道战死沙场,瑞年就怀着深深的负疚和愧悔了,再被这个娇小的女孩子屡次三番地抢白,无异于往他心头的伤口上撒盐,瑞年哪能再忍受得了呢,他的脸倏然间涨得血红,牙咬得咯吱吱的响,对那个满眼轻蔑中还杂了挑战的女孩子怒目相向。

“我告诉你,我是战败逃生的,我不否认,可我绝不是贪生怕死,我亲手杀死了一个鬼子少佐,烧掉了两架飞机,我……要不是看在你也是个爱国的中国人的份上,我早就!”

义愤填膺的瑞年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逼视着面前这个爱国之情可嘉,可不了解情况就出口伤人的女孩子。

“哎,瑞年!”

甘子风生怕瑞年和那个女孩子再争吵下去,试图阻止他们,瑞年却已经满眼激愤地别过头去,不再理会那个抢白他的女生了。

“瑞年?”

女学生忽然情不自禁地低声自语了一句,眼里充满了困惑,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再说出什么来,一时间好像失去了先前的锐气,一片疑云夹杂着忧郁掠过她的眼里。

甘子风打着圆场,拉了瑞年,瑞年执拗了一下,还是转回头来,却不愿再去看那个女学生,长长地喘了口粗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激动。

“这样吧,你们先设法找个地方隐蔽起来,我先进租界侦察一下情况,再设法找一辆汽车来,就凭咱们这十几个人,要想把这么多遗体搬到租界去,肯定很困难,有了汽车就好办多了。”

甘子风点点头。

瑞年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腰间拔出已经没有了子弹的“王八盒子”,连同李致远亲授给他的大刀一道交给了甘子风。

“子风,这些东西我就不带在身上了,你替我先收好,记住,这两件武器对我来说比生命还重要!”

甘子风接过枪和刀,郑重地点点头。

通往英租界的各个街口上也都搭起了街垒和路障,严阵以待的英国士兵和英国侨民组成的义勇队全副武装,如临大敌,严格地盘查着进入租界的每一个人,当瑞年把自己的军官证拿给两个英国兵的时候,对方却顿时变颜变色,立刻板了脸,口口声声地宣称大英帝国在中日之战中是严守中立的,英租界当局有命令,不论中日任何一方的军人,一律禁止在这非常时期进入租界,并且不由分说地把瑞年赶出了哨卡,气得瑞年破口大骂,却是于事无补,无奈之下,只能找了一家附近的店铺,好说歹说地敲开了店门,借了人家的电话。接到电话的管家祁玉邡这才带着司机开了贝勒府的轿车把瑞年接进了英租界的贝勒府。

一进贝勒府的大门,瑞年就被福晋舒穆禄氏紧紧地抱住了,死活不肯松手,看着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母亲,瑞年的眼泪也禁不住淌了出来,那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家的温暖和母亲的挚爱,可他现在并没有时间来和母亲倾诉离愁别绪,更没有时间去安慰喜极而泣的母亲。

“老祁,你赶紧给我安排辆卡车,要快!”

祁玉邡是看着瑞年从小长大的,深知这位小贝勒爷的脾气禀性,平素温文尔雅的瑞年要是发起火来,那可真的不是闹着玩的,甭说他这个做下人的了,就是当年老贝勒鄂泰活着的时候也拿他没辙,没法子,这豪门大户家的大少爷脾气生就如此。祁玉邡心里为难,嘴上却不敢回绝。

“您先甭着急,洗洗脸,换身衣服,吃点东西喝点水,我这就给您想辙去!”

祁玉邡说完,立刻吩咐丫环老妈子们赶紧伺候小贝勒,自己慌慌张张地出了贝勒府。

甘子风带着十几个学生一直守护着几具国军官兵的遗体,等着瑞年带车来接应。两个女生中那个长着一张娃娃脸,却是身材稍嫌健硕的高丽华看一眼忽然变得沉默寡言的娇小玲珑的同伴,有些纳闷。

“哎,淑娟,你怎么不说话?”

高丽华和叫做“淑娟”的都是化学系的学生,这位前北洋陆军将领的女儿生就有些孔武,巾帼不让须眉,和外表娇小可人,却性格刚烈坚强的淑娟平时情投意合,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但她却不知道,就在刚才甘子风叫出那位国军军官的名字时,她的这位好朋友淑娟的心里一下子被搅乱了。

南开大学化学系的女学生淑娟,正是当年鄂泰贝勒给瑞年订下亲事的那位伊尔根觉罗氏家的小姐。由于瑞年起初就对这门父母包办的亲事十分抵触,甚至连媒人送来的女方照片看都没看就摔还给了父亲,所以,他并不知道那位淑娟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以至于见面相对却不相识;但伊尔根觉罗氏家的这位淑娟小姐则不然,尽管五年多以前她还是个正在读高中的少女,对依旧抱着陈旧观念的母亲那么早就张罗着替自己安排婆家也是一肚子的不满,但好奇心还是让她禁不住在媒人送来尼玛哈家那位瑞年小贝勒的照片的时候,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半天,虽说在她看来,自己未来的婚姻一定是要有坚实的爱情基础才可以,但对这个照片上英气勃发,潇洒英俊的年轻人,淑娟小姐还是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好感。那时候,她甚至想到倘若母亲不坚持让自己立刻就和这位小贝勒订下婚事,她倒是可以先和对方认识认识,交往一段,要是这位相貌出众的小贝勒不光长得精神,才学和品德也是上乘的话,她或许还真的会爱上他。只可惜,不知道后来为什么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再后来就听说那位瑞年贝勒去了日本留学,而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而当初那段亲事也终于就再也没了下文。后来母亲又先后托人给淑娟张罗了几门亲事,她也被逼着亲自跟着母亲去相过几次亲,却一概的不满意,到了后来,母亲也看出来了女儿是存心跟自己别着劲,无奈之下,也只能由着她的意思,把订亲的事情先搁下了。后来淑娟进了南开上大学,找了个借口在学校旁边租了房子,和同班的高丽华一块住了过去,干脆连家都很少回了,母亲就更没机会来烦她了。想不到今天却在这种情形下和瑞年意外相见了,当淑娟听到甘子风叫出“瑞年”的名字来的时候,她恍然间记起了面前这个穿了一身极普通的,有些破旧的平民衣服的年轻人,就是当年曾经差点和自己订了婚的那个尼玛哈府上的小贝勒于瑞年。只是令淑娟小姐感到不解的是,那位据说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读书的小贝勒怎么一忽儿就成了国军的军官呢?尽管他们之间的婚约最终夭折了,但总还是有那么一段瓜葛,况且当年对瑞年的第一印象留下的好感并未彻底淡忘,于是,当得知了瑞年的身份之后,先前还嫉恶如仇的淑娟小姐一时间变得默然了,心里不知道怎么就开始乱了方寸,懵懵懂懂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甘老师,”淑娟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红扑扑的,配上原本娇小可人的身材和模样,更让人觉得楚楚动人,“刚才那位军官是您的朋友吗?”

甘子风点点头。

“是啊,他是我在南开中学的同班同学,我最好的朋友,怎么了?”

淑娟努力抑制着自己内心莫名的激动和好奇,说真的,她和瑞年五年多以前的那门夭折亲事并未给她留下什么太多的遗憾,当然也不会令她对那个只见过照片的小贝勒生出什么刻骨铭心的情愫来,如果不是这次意外相逢,她甚至很难再记起他的模样了,但却不知为什么,当她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原本还是对他的“临阵脱逃”充满不屑的她,竟一时间再也无法在心底凝聚起先前那份强烈的鄙夷了,甚至还莫名其妙地泛出了一缕伤感和幽思,让淑娟自己也说不清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其实,她现在根本就应该和那位尼玛哈家的小贝勒毫不相干,形同陌路啊,可她偏偏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自己竟然对他一下子就变得念念不忘起来。

甘子风告诉在场的学生们,瑞年当年是如何坚决不肯尊崇父亲鄂泰贝勒的意愿去日本读书,又是如何最后抱定“师夷长技以制夷”的决心忍辱负重,希望能够有一天学成回国,报效国家,及至最终在“卢沟桥事变”爆发后,放弃了进入日本陆军大学校深造的机会,费尽周折回到天津,又不辞而别地离家投奔了二十六旅,等等,听的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心生敬佩,刚才对瑞年的种种误解和猜忌也随之烟消云散了,高丽华满脸愧疚地向甘子风表示,自己冤枉了他的朋友,希望甘老师原谅;而一直默默倾听着甘子风讲述的淑娟,心里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欣慰,似乎甘子风洗刷掉的不是瑞年身上的嫌疑和污点,而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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