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信并没有找到曾吃过的那款狗粮,可能是猫和人的味觉差异,导致得到的感受不同;也可能是五年后的那款狗粮,在今天还没出现。
不管怎样,他已经没出息的想念那狗粮的味道。
秦信从狗粮袋里掏出一粒放进了嘴里,有些奶香的酥脆,总体而言还是比较好吃的,至少他觉得好吃。
金毛眼巴巴望着,就像受了什么委屈,嘴里不停发出呜呜的声音。
秦信轻轻一抛,金毛只微微仰头就接住了,巨大的身形突然跃起足有一人高,令秦信有些心惊,但也乐此不疲逗弄着金毛。
不知不觉就到了楼下,秦信等着电梯,却发现电梯一直停在-2楼,楼梯间里突然传来警报的声音。
可能是搬运货物挡住电梯门太久,秦信并不想多管闲事,但总觉得心里毛毛躁躁的,预感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他拉着金毛朝楼下奔去,速度已经很快,因为迟疑了会儿,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了些时间。
也许已经晚了,但是警报声还在不停响着。
离得近了可以听见,警报声里夹杂着叮叮咚咚的电梯内壁磕碰声和穿透力极强的高跟鞋踩踏声。
警报声突然停了!
秦信身形戛然而止,突然有些怅然若失,才涌上头的热血又倒灌了回去,却已经凉了半截。
他叹了叹气,牵着金毛顺着楼梯朝上走去,突然想起刚才上去的电梯会停在一层,他也就加快了脚步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重新爬上一楼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而电梯已经开始关闭。他并不想轻易善罢甘休,最后奋力冲去,按住了电梯上行的按钮。
电梯刚好关闭,须臾时间后又重新打开了,他不由得长舒一口气,眼神随着缓缓打开的电梯门移动,已经开了大半,电梯里依旧空荡荡的没有人影。
他谨慎的走上前去,这才发现一人紧紧贴在电梯楼层按钮的死角位置。
“要上就快进来~”,那个女人的头发把面部遮掩了大半,醉眼惺忪、说话含糊不清,声音甜软极具诱惑力。
秦信回过神急忙把金毛拉进电梯来,用余光小心打量着那个女人。
她冷艳的妆容有些花了,黑色夹克披在身上,下半身穿着灰褐色长裙,秦信总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电梯还在继续上行,金毛的尾巴像螺旋桨叶片似的转得飞快,并且不受控制的朝那个女人的地方靠。
秦信自然发觉了金毛的异样,意识到了什么。他突然想起自己并没有按楼层,而楼层按钮亮起的数字刚好验证了秦信的猜测。
她是纪梅!
场面十分尴尬,秦信这个强行上岗的员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老板!
他有些局促的紧紧拉着金毛,希望它别把事情戳破。
思虑再三,他鼓足勇气说,“梅姐,我是今天来面试的秦信!”
纪梅醉得不行,倚靠着电梯并没有回话。
电梯里异常安静,楼层到达的提示音打破了沉寂。
“梅姐到了!”
……
纪梅动了动,倚靠着电梯内壁就滑了下去,坐到了地上,嘴里呢喃着,听不清说的什么。
秦信几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也就大学有过两次,尽管如此,他并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
“梅姐!”
纪梅身子蜷缩在电梯角落,依旧没有反应!
秦信面对女生时极为慎重,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但现在也不得不出手。
他的手臂小心的从纪梅的腋窝下绕过去,另一只手勾住大腿将她抱了起来,她出乎意料的轻,和她展现的气势不相匹配。秦信由此松了口气,这才发觉一股奇异的香味和酒气已经窜进他的鼻腔,一呼一吸的搅拌着,令人迷醉。
纪梅似醒似醉,嘴里不停呢喃,垂着的手突然上扬,把秦信的脖颈紧紧勾住,令他难以自持。
大脑被莫名的兴奋挤压着,思想几乎快要窒息,他并不喜欢这种折磨的感觉。
他把她放在沙发上,做贼心虚的帮她把衣服整理好,没有洗漱就进了房间,心脏不明所以的怦怦狂跳!
它在胡思乱想!
秦信躺在床上,沉进被子饱含阳光的气味里,即使闭上双眼也不得片刻安歇。
他就静静地躺着,把寂静一盆盆的浇在幻想的火焰上,呲呲作响。
夜沉了,睡意却擅离职守,让他一人受着长夜的煎熬。
突然传来细微的门锁开动声,张迟终于回来了,秦信也终于松了口气。
张迟在客厅呆了很久,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你别碰我!”,纪梅突然大喊,声音里可以听出几分清明。
秦信神经也因为客厅里两人微妙的关系紧紧绷着,却迟迟没等到下文。
“夜凉,回房里睡吧!”,张迟声音很冷,像秋天荒原上的雨。
“我用不着你管,猫院的事儿你也别插手!”,纪梅气势十足的说道。
“不想让我管,那你振作起来啊!”
“我用不着你管,我想怎样做是我的自由,就算我想死,那也是我的自由!”,纪梅语气平静得如话家常。
“那我也陪你!”,张迟声音坚定如千锤百炼的钢铁。
秦信听见屋外生死相随的对白,有些踌躇,但他不会去劝。
这是纪梅与张迟的纠葛,与他无关。
在他们俩面前,他当不了一位公正的法官,也没有判定谁胜谁败、谁遵从谁诉状的权利和威严。
“哈哈哈,别以为你用张迟喜欢纪梅能要挟到我!
别把自己想的那么伟大,你就是我随手挑来的工具而已,我从来没正视过你的存在。
死心吧!”,纪梅声音颤抖、近乎歇斯底里的低吼,像极了一个疯子把张迟的心放在案板上剁。
夜又变得安静!
良久
“我还是喜欢你,你无法拒绝!这辈子都不能!
这也是我的自由!”,张迟一如之前的坚定。
“我累了,你走!”
张迟径直朝卧室而来,开门瞬间一股子酸爽味儿扑面而来,冲得秦信打了几个喷嚏。
“信哥,早点睡吧!还有,谢谢了!”
秦信对张迟的这声‘谢谢’有些莫名其妙,谢什么?
“难道张迟知道是我把纪梅抱进来的?”
这是张迟唯一能感谢他的地方。
但,真是这样吗?
酸臭的味道逐渐淡去,一股细微的气味儿显露了出来。
烟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