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是我爸吗?
“樊篱?你醒了?醒了吱一声,你瞪俩眼不说话我害怕。”那人从椅子上起来倒水,看见樊篱躺在病床上不说话,不觉愣了一下。
“我,这是死过一次了吗?”她伸出手遮挡阳光,金色的光透过指缝洒下,“这里是医院?”樊篱四下看了看,病床,护士,白花花的被子。
“算,算是吧,感觉怎么样?我是指另一个时间的你。”
“那个阿篱?”樊篱突然觉得头像炸裂般疼痛,纤细的脖子上青筋暴起。
“公子,阿篱在。”
“阿篱喜欢甜食。”
“公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樊篱扯着病床单,“快打镇定剂!”
她睡去了,不,是昏过去了。眼睛完全闭合前,那人和护士在一旁说些什么。
“这算是副作用吗?”
“嗯。”
......
又下雨了,A市多雨,到了夏季难得见晴,樊篱独自走在小道上,踩着水洼,溅起水花,雨顺着伞滑下,“啪嗒!”滴在了樊篱的心头。又回想起了那人说的话:“别把自己带入情感,那不是你的,卫玠只是帮你成长的工具,晋朝只是一个梦,你不曾在梦里活过。下面有个单子,我不放心别人,你来接吧,是个姑娘委托的,高中生,在别墅群,她说在门口接你。我希望你能认真对待。”
“你是董小姐吗?”樊篱看见了门口穿着牛仔背带裤的女孩,她的伞像极了晴空。“是。”
“你委托我来,我们一会儿需要深入分析......”
樊篱见董姝不说话,便问道:“方便透露个人信息吗?”
“你好,我叫董姝,是个高三学生。”说着,她便要跟樊篱握手,家教不错,樊篱想着。“高三的学生啊,那岂不是过三个月就要高考?”
“嗯。”
樊篱不解为什么她临近高考不好好备考反倒来咨询情感问题。董姝笑了笑,“先进来吧,我给您倒水,一会儿我跟您说所有的事儿。”所有的?难道委托的时候隐瞒了什么吗?樊篱再次掏出委托书:委托人董姝,女,高中就读,目前有些情感问题望得到答案。算了,就这史无前例的简单的委托书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是你妈妈?”樊篱注意到茶几上的照片,“嗯。”
“真美。”
“可惜,她不久前去世了……”
“抱歉。”
诺大的房子死一般的寂静,是不是有病?死一回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吗?
“没关系,本来,也没多少人在意。”董姝低下头,“你在哭吗?”樊篱担心地问道,刚想上前安慰,她便抬起头,“没有,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好。首先,待解问题。”
“我爸有没有爱过我妈,和我。”
这种问题直接问你爸不方便吗?樊篱有些愠恼,未成年人找乐子玩?但作为一名贩卖师,职业素养她还是具备的。
“问题背景。”
“我妈死的时候,我见他痛哭流涕,过了一个月,他跟我小姨上床。”
“什,什么?!”樊篱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信息量太大,需要时间缓一缓。
“个人问题,你怎么确定他们上床而不是在聊天。”问题刚问完樊篱就后悔了,哪有男的会跟自己的小姨子在床上聊天......
“就一周前,我爸把我小姨带回家,当时是23:36,他们以为我睡了,当时我为了备考还在刷题,准备下楼冲咖啡来着。他们已经饥渴难忍,在客厅就缠绵了起来。”董姝平静的说着,就像是在叙述别人家的事情。“然后我躲进了屋子,他们磕磕绊绊进了二楼客房。”
那你爸还有点良心,没把你小姨带到主卧。樊篱揉了揉太阳穴,“得到了答案之后呢?你怎么办?”
“您是指我的生活吗?这有点难说,毕竟我奶奶他们是不可能向着我,姥姥那边,你觉得在亲闺女和外孙女面前他们会选择谁?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他们轰出去,免得扰了我妈的清静。”
“我是说你,高考呢?高考后呢?不说别的,这些事难道不会影响你的情绪吗?”樊篱有些慌了,但也知道自己管的有些多了。
“您,不必操心这些。干你们这一行的,不就是拿多少钱办多少事吗?我没有别的开销供你办事了。”
“行,剩下的交给我,你好好备考。”樊篱深吸一口气,出门便拨通了那人的电话:“你给我安排的什么活?自己了解清楚没?这简直就是个烂摊子!那小姑娘给了多少委托费?”
“五万,我刚开始也疑惑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这不是派你了解一下嘛!”
“钱你收了?”
“昂。咋?”
“没咋,挂了!”
唉……果然雨天不适合出工,心情烦躁。从哪里入手呢?
樊篱在咖啡店守株待兔,果真,在半夜的时候他们回来了。“果真是饥渴啊!”说着,她举起来相机。按理说他们不是高管便是白领,就冲他们之间的这层关系,照片一旦爆出去,那就是身败名裂的下场。樊篱想起董姝的母亲是做珠宝生意的,那么董姝的父亲......两种极端,一是比她母亲还有权有势的大佬,二是趋炎附势攀上高枝的小白脸,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傍上富婆的穷光蛋。就刚才观察,富家子弟的气质他几乎没有,“很好,小白脸的概率持续上升。”干活!
樊篱带个鸭舌帽,围了条丝巾,揣着一瓶水冲他们跑去,迎面撞上,“对不起对不起!”说着,往那男的衬衣的口袋里塞了张纸条,故意挑逗了一下他的胸肌,那男的感受到了,笑着帮樊篱捡起水,“小姑娘跑慢点儿,别摔着了。”早料到他会揩油,樊篱猛地一鞠躬砸在了他的鼻子上,“谢谢!”确定了,绝壁是小白脸!别问为什么,这是直觉!接下来再向董姝认证一下就行了。
回到公寓,樊篱就和董姝聊了起来,没聊太久,不能耽误人家小姑娘学习,认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