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节
走下接天峰,寻路返回杂役弟子的居住地,路上所遇,不论是不是宗门弟子,都用异样的眼神向他看来。许忠诚理也不理,昂然直行,很快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见鬼,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已经完全成了断壁残垣的住所,许忠诚暴跳如雷,“这是谁做的?”
“老大,这是那天那个……姓赵的内门弟子做的!他来了之后,找不到你,一掌下去,就……就成这样了。”
“赵昭?”许忠诚火气上涌,招招手,叫过来一个杂役弟子:“你知道赵昭隶属于哪一峰?”
“老大,人家是内门弟子,咱们是杂役弟子,我哪儿知道他是哪一峰的?”
“找不着人,就把房子都砸了,这是不拿杂役弟子当人啊!”许忠诚满脸戾气,喃喃自语。
“许老大,算了!您……现在虽然已经可以修炼了,但……但毕竟时间太短,赵昭可是内门弟子啊,咱,惹不起啊?”
“你们当初还说我惹不起胡玉甫呢,结果怎么样?”许忠诚冷笑几声,转身就走。不过片刻,就找到了韩霆的居所外,小院中,韩雳正在为堂弟熬制汤药,听见脚步声,一抬头,吓得尖叫一声:“许……”
“你知道赵昭在哪儿?”
韩雳吓得一哆嗦,急忙将汤锅放回到炉子上,大步走了过来,满脸哀求之色:“许兄……,可是为了……房舍之事?”
“怎么?你知道?”
“许兄,算了,赵师兄被你打成重伤,若不是救治得及时,这条命就保不住了,你这会儿含怒登门,若是动手,他还能有命吗?”
许忠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你的意见呢?”
“不如这样,许兄,且等几天,等赵师兄的伤养好了,让他亲自登门,向许兄道歉?”
许忠诚冷笑道:“你一个外门弟子,能做内门弟子的主?”
“…………”韩雳立刻语塞。
许忠诚说道:“即便你能做赵昭的主,你且去问一问,这天元宗,谁得罪了我许忠诚,是可以拖延时日的?”
韩雳吓得一呆,这才想起来,许忠诚从不肯吃亏的毛病,这是个见树踢三脚的王八蛋、滚刀肉!
“你知道赵昭现在在哪儿?”
“…………”
许忠诚笑着摇摇头:“算了,想来你也不会说的,我自己去问。只要他还在天元宗,他就跑不了!”
韩雳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远去,突然大叫了一声:“许兄,你这样处处树敌,不留退路,在宗门中,怕非是立身之道!”
“让那所谓的立身之道见鬼去吧!”许忠诚随意答着,一路去了;他在外门弟子居住区走了一圈,很快就打听出来了,赵昭是齐海峰弟子,他再不停留,直奔齐海峰。
等到了齐海峰,这里正在热闹,童子大师没有说错,一年一度大开山门,招收弟子的日子快到了,而历年来,这等事都是在齐海峰进行的,故而,齐海峰弟子除了每日的修行之外,还要担负起迎接来自西北各地可能的修行者的任务。
这样的大型活动,有两个月的时间,在这60天中,固然是整个天元宗都要动员起来,但齐海峰首当其冲,从上到下,忙到飞起。
现在虽然还没有到正日子,但前期准备早已开始,数千弟子脚下不停,吆喝声、叫喊声声贯长空,一派繁忙之色,“喂!”许忠诚拦住一个齐海峰弟子,轻声问道:“有一位内门弟子,名叫赵昭的,老兄可知道他在哪儿?”
“赵师兄啊?他好像受伤了?是的,是受伤了。他这会儿应该在医馆中,过了前面的齐海大殿前广场,有一排白色的房子,那里就是了。”
许忠诚笑着点点头,谢过对方,向前行去;那个男子望着许忠诚的背影,还有那颗闪亮的光头,总感觉是在哪里见过,正在琢磨,忽然有人叫他,他答应一声,急忙去了。
许忠诚穿行过繁忙的广场,果然有一排白色的房舍,走到近前才发现,这里病房的数量非常多,但病患,或者说伤者却非常少,想也知道,正常的日子里,修者身强体健,又哪里需要到病区来了?
很快的,他就找到了赵昭,他被绑得如同一具木乃伊,仰面朝天的躺在一张病床上,正在和一个同门弟子说话:“你真的没有看错?”
“怎么能看错呢?”那个男子苦笑着说道:“师兄你也知道,许忠诚相貌特殊,整个宗门,只此一家,绝无分号!我是亲眼看着,他被三个人领着上了接天峰的。至于说上去干什么……,小弟不敢打听。”
赵昭满脸苦涩,“简直是……该死!红旗堂偌大的名头,高铁更是血骨境6重天的修为,竟是被他拼成了重伤?”
“赵师兄,您得想个办法啊?”
“我想什么办法?干嘛,你以为他许忠诚还敢来找我不成?笑话!我身受重伤,林中追杀的恩怨也算两清了,他还以什么借口来找我?”
病床前的男子低头不语,这番话听起来是挺理直气壮的,但为什么这么怂呢?只是说许忠诚没有借口来找他,但他若是找到了借口呢?赵师兄怕是立刻就要闻风而遁了吧?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个念头还未闪过,许忠诚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就以我的房子为借口,怎么样?”
说着话,许忠诚推门而入,用手一指:“你,坐下!”
那个男子半边屁股刚刚抬起,吓得急忙坐下,双手按在膝盖,头颅低垂,竟是看都不敢抬头看一眼。
赵昭的脸色比身上的绷带还要白,缺血干涩的嘴唇不停翕张,却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呆呆的看着许忠诚走到他床前,坐了下来:“你刚才的话不能算错,你受人指使,进山抓捕我,因为你身受重伤,这份恩怨算是清了,但你摧毁了我居住的院落,这笔账,你想怎么算?”
“我……我……”
“你什么?”许忠诚笑呵呵的问道:“虽然是杂役弟子居住的房舍,却寄托了我两年多的时光,无尽的情怀,你不会以为你一掌打烂了就完了吧?”
病床边的男子听得满头黑线,你当我们不知道杂役弟子的居所是个什么德行吗?还无尽的情怀?这个无耻的东西,可真敢张嘴啊?
赵昭苦笑摇头:“不,不敢、不敢。”
许忠诚正待说话,外面突然响起嘈杂的叫喊声:“那个人是许忠诚!他刚才找我问路来着,还打听赵师兄在哪,……师兄……”
赵昭一愣,愕然看向许忠诚,你这幅容貌,简直是天然的活招牌,居然还敢当众问路?你这是拿我们齐海峰的弟子当傻子啊?
许忠诚笑吟吟的看着他:“喂,你的同门师兄们来了,还不呼救?”
赵昭点点头,突然大叫道:“谁都不许进来,我和许师弟正在商议事情!”
外面的人声为之一滞,绝没有料到,赵昭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赵师兄,可是许忠诚挟持了你?”
“放屁!我和许师弟不知道聊得多好,哪儿来的挟持一说?外面是马师兄吗?”
“是我,师弟,你可还好吗?”
“我很好,师兄放心。请师兄帮着维持秩序,不许让人冲进来!”嘱咐完,赵昭向许忠诚挤出一抹笑容:“师弟,你看?”
许忠诚笑道:“少来!谁是你师弟?你以为叫一声师弟,你毁我房舍的事情就能一笔勾销了?”
赵昭的心情突然放松下来,他这会儿已经确定,许忠诚没有要进一步伤他的意思,否则,就不会是这么和风细雨的说话聊天了。这让他对许忠诚好感大增,那满身的伤痛,也似乎完全消失了。
说来奇怪,若是没有这一场厮杀,对于许忠诚这样的杂役弟子,他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而现在,反而因为许忠诚言笑晏晏,让他有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那,许兄想如何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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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打开,许忠诚一步走出,这里已经聚集了百余名齐海峰弟子,一个个面色不善的向他看来,一见到那标志性的光头,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退后几步。
为首的一个男子忽然上前一步,“我问你,你把赵师弟怎么样了?”
“干嘛,这是审问吗?我的处境没有这么糟糕吧?”
周围人齐齐一愣,许忠诚张嘴就没好话!难怪都说他人缘极坏,就冲他这张嘴,有了这样的评价,就不是冤枉他!
马师兄也呆了一下,忽然怒道:“许忠诚,你不过是取巧战胜了赵师弟,真以为可以横行无忌了?”
许忠诚突然上前一步,和马师兄对面而立,两个人的鼻子都快碰到一起了:“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
“……”马师兄竟是当场为他的威势所慑,讷讷不能成一句!
许忠诚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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