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o let's the dogs out?who?who?who......”
安静的房间内,一阵吵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吵醒了呼呼大睡的陈悠悠。
陈悠悠迷迷糊糊中,循着铃声,摸到了手机:“喂,谁呀?”
“悠悠,你去哪里了?”是室长肖倩的声音。
“我?我在寝室睡觉呀!”陈悠悠闭着眼,瓮声瓮气地回答。
“我现在就在寝室,没看到你呀!你什么时候多了梦游的毛病了?你游哪里去了?”肖倩的语气顿时就急了。
陈悠悠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环顾四周:这是什么地方?好眼熟啊。WTF!这不是余默星家的客房吗?我在这里睡了好几天,绝对不会认错,我是怎么到这里的?
“我昨天回寝室很晚,今天出门又早,我一直以为你在床上睡觉呢,刚刚才发现,你居然没在床上!你现在在哪里?没出什么事吧?悠悠,你在听吗?”久久没听到回音,肖倩声音瞬间又高了几度。
听筒里的魔音穿耳,让陈悠悠回过神来。她强压心底的疑惑,压低声音,一边小心翼翼地下床,一边镇定地回复:“哦,没事儿,我睡迷糊了。不是马上要回家过暑假了嘛,就来亲戚家走动走动,她们要我在这里休息一晚再回学校,盛情难却,我就没回去。我等会儿就回去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儿,就是告诉你一声,我们“三下乡”的人员中午要聚餐,聚完就集合、出发,我就不回寝室了。小月这几天都和“大个儿”在一起,寝室就剩你一个人了,怕你孤单、寂寞、冷。”知道陈悠悠没事,肖倩松了一口气,开起了玩笑。
“去!就荣城这天气,闷热闷热的,寝室又没空调,每天晚上都热醒好几次,你才孤单、寂寞、冷!本来我就打算买今天的动车票回家的,你不用担心我。你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匆匆结束了与肖倩的对话,陈悠悠一边打量自己,一边留心房间外的声音。
刚买的裙子,虽然已经皱巴的不成样子,还是好好地穿在身上。
其实,相处了几个月,对于余默星的品性,陈悠悠还是有几分信任的。不过,世界上不能直视的,除了太阳,就是人心。自己的心,陈悠悠都常常搞不清楚,小心一些总没有错。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一直静悄悄的,余默星好像不在家。看看手机,已经快中午11点了,不能再耽误时间了,还要收拾东西回家呢!
陈悠悠悄悄地打开房门,探出头观察了一会儿,又光着脚,小偷一样转完了整个房子,果然没人。
桌子上放着一杯水,压了张纸条:悠悠,我有事出去了,蜂蜜水可以解酒,你多喝点儿。不够的话,厨房还有温水和蜂蜜。
陈悠悠喝着水,回忆昨晚的事情。
自己在酒吧里想来一次邂逅,结果去个厕所,小哥哥就不见了,然后自己就一个人喝酒跳舞去了。至于后面的事情,朦朦胧胧、模模糊糊,总感觉被一层膜包裹着,想不起来了。算了,想不起来不想了,赶紧洗把脸,回寝室收拾东西。
喝完蜂蜜水,陈悠悠感觉自己脑袋清醒多了。她用桌上的纸笔,给余默星留言:谢谢,我下午的车票回家,我就先走了,下学期请你吃饭,感谢你!
陈悠悠清洗好水杯,走进卫生间,无意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啊~~~”陈悠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惊恐。
镜子里的陈悠悠,头发散乱,眼线花了,睫毛也粘成一坨一坨的,嘴唇上的口红,也花了。
此刻陈悠悠太庆幸了:幸好余默星不在家,不然被他看到这个鬼样子,不得尴尬死。虽然自己对余默星没想法,可是,没有哪个女孩子,愿意让自己的丑样子出现在异性面前呀!看看,嘴角这儿还有一块黑黑的,应该是睫毛膏。
陈悠悠对着镜子,抬起手,想要扣掉嘴角的东西。
“嘶~~~痛!”嘴角传来的清晰痛感,分明在告诉陈悠悠,这块黑黑的东西,不是睫毛膏,是凝固的血块。
我嘴唇怎么破了,好奇怪。等等,脑袋里好像出现了一些零星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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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去荣城体院家属楼。”余默星背着醉得不省人事的陈悠悠,走到大路旁,招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楼下,又将陈悠悠背着,爬上了顶楼。
出租车师傅看着消失在楼道里的背影,闻着自己车里浓郁的酒精气息,摇头叹息:“这个小姑娘,也太没有安全意识了,醉成这个样子。幸亏男朋友在身边,不然要吃大亏!”
想问出租车师傅是怎么断定,双方是男女朋友的?身为一个老司机,这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也不用混了。
师傅回忆刚刚开车过来的途中,从后视镜里,撇到了男生在摇晃的车里,护着女生的画面,一看就是刚陷入热恋的小年轻。想当年,老子和媳妇儿刚恋爱的时候,也是这样,处处护着,才打败另一个追求者,抱得美人归。
老司机忆起当年,心情飞扬地吹着口哨,将出租车驶入了繁华的车流。
任余默星再是身强体健,一路将陈悠悠背上5楼,也是累地气喘嘘嘘了。
将陈悠悠放到客房的床上,余默星脱掉陈悠悠的高跟鞋,正准备给她盖上薄被,陈悠悠却捂着小腹,晃悠悠地坐起身。
“厕所,厕所在哪里?我要上厕所!”
傻不愣登地往肚子里灌酒的后遗症来了,睡着的陈悠悠被膀胱支配着,醒了过来。
陈悠悠挣扎着爬下床,想要去厕所。可是,脚刚粘地,双腿就是一软,幸好,旁边有的余默星扶住了她。陈悠悠转头看过去,哟,这不是树哥哥嘛!
“树哥哥,你居然跟我回家了,真打算做我男朋友了呀!没问题,我双手双脚欢迎。不过,我现在着急上厕所,你先扶我去厕所,我站不起来了。我们的事儿,一会儿再聊嘛!”陈悠悠说到后面,不自觉地撒起娇来。
余默星站在厕所外面,听着厕所里,隐隐约约传出来的声音,满脸通红。幸好里面安装的是坐便器,要是蹲便器,自己总不能在里面扶着她上厕所吧!
余默星正在想入非非,厕所门打开了,陈悠悠扶着墙走了出来,余默星赶紧扶着陈悠悠回卧室。
陈悠悠上床之后,手撑着余默星的双肩,面对余默星,站在了床上:
“哎呀,树哥哥,你还能变形呢,怎么矮了这么多,我都比你高了呢!你长的真好看,你们妖精都这么好看吗?你的脸好面熟,感觉在哪里见过。这就是缘分吧,嘻嘻,你随便变出来的脸,刚好是我喜欢的长相呢!”
余默星双手扶着陈悠悠的腰,感受着手掌里的柔软触感,心脏砰砰跳个不停。他看着眼前一张一合的柔软唇瓣,喉头滚动,双唇紧抿,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陈悠悠看着面前紧抿的双唇,突然停止了碎碎念,直接啃了一口。
感受着嘴唇传来的温热触感,余默星整个人僵住了。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嘴唇的温热离开了,耳边又传来了陈悠悠的声音,忽远忽近。
“树哥哥,看你这么大的块头,怕是有几千岁了吧。我不管你以前交往过多少个女朋友,我刚刚已经给你盖章了。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了,嘻嘻嘻。”说完这句话,陈悠悠再也坚持不住,浑身一软,趴在余默星肩上,又睡了过去。
僵硬的余默星,下意识地接住了陈悠悠。听着陈悠悠绵长的呼吸,余默星机械地抱起陈悠悠,让她重新躺在了床上。
余默星看着床上沉睡的陈悠悠,脑子里乱糟糟的,完全无法思考,只有陈悠悠那红润的嘴唇,在余默星的眼里,不停地放大,再放大。终于,余默星鬼使神差地,嘴唇覆上了陈悠悠的嘴。
余默星的吻技很生疏,这是他第一次接吻。不过,这不妨碍余默星越吻越投入。随着接吻的深入,睡着的陈悠悠,也不自觉地开始回吻余默星。直到一丝血腥,在余默星的口腔里蔓延开来,终于换回他的理智。
唇瓣分离,余默星看到陈悠悠的唇角,渗出血丝。陈悠悠的嘴唇破了。
余默星狼狈地逃出了卧室,冲进洗手间,对着自己的脸,狠泼了几把冷水。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强压住身体的渴望:“余默星,你还没有正式和悠悠交往,清醒一点!”
又泼了自己几把冷水,余默星终于平复了蠢蠢欲动的情绪,冷静下来。
余默星为了照顾陈悠悠,在客房里打了地铺,睡在了床边。他不放心,让醉酒的陈悠悠,一个人睡在客房里。
窗外一轮圆月高挂,明亮的月光投过窗户,照射进来。月光下,余默星的眼神明亮,脸色红润。
这一刻,陈悠悠借酒消愁,忘却了烦心事,睡得无比香甜;这一刻,余默星心猿意马,回想与陈悠悠的相识,内心里充斥着莫名的情绪。
余默星闻着房间里,陈悠悠方向飘来的酒精与香水混合的奇异气味,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