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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姨父临行托三样

“扬儿。”

“姨父。”

这一日,梁成栋旬休在家,叫来外甥沈天扬,想检查检查他最近书读得怎么样了,便问他:“你最近读了些什么书、又读了哪些文章啊?”

沈天扬回答:“外甥最近读了六一居士的《朋党论》。”

“喔,背一遍我听听。”梁成栋捋着白胡子说。

古人读书,背诵是最基本的要求,背都不会背,你将来拿什么和人辩论?

而沈天扬也不摇头晃脑故作姿态,只是肃立,一手微抬,也不故意拖长尾音似乎要声泪俱下那般恶心,单单音如斩钉,字若截铁地诵道:“臣闻朋党之说,自古有之,惟幸人君辨其君子小人而已。大凡君子与君子以同道为朋,小人与小人以同利为朋,此自然之理也。

然臣谓小人无朋,惟君子则有之。其故何哉?小人所好者禄利也,所贪者财货也。当其同利之时,暂相党引以为朋者,伪也;及其见利而争先,或利尽而交疏,则反相贼害,虽其兄弟亲戚,不能自保。故臣谓小人无朋,其暂为朋者,伪也。君子则不然。所守者道义,所行者忠信,所惜者名节。以之修身,则同道而相益;以之事国,则同心而共济;终始如一,此君子之朋也。故为人君者,但当退小人之伪朋,用君子之真朋,则天下治矣。

尧之时,小人共工、驩兜等四人为一朋,君子八元、八恺十六人为一朋。舜佐尧,退四凶小人之朋,而进元、恺君子之朋,尧之天下大治。及舜自为天子,而皋、夔、稷、契等二十二人并列于朝,更相称美,更相推让,凡二十二人为一朋,而舜皆用之,天下亦大治。《书》曰:“纣有臣亿万,惟亿万心;周有臣三千,惟一心。”纣之时,亿万人各异心,可谓不为朋矣,然纣以亡国。周武王之臣,三千人为一大朋,而周用以兴。后汉献帝时,尽取天下名士囚禁之,目为党人。及黄巾贼起,汉室大乱,后方悔悟,尽解党人而释之,然已无救矣。唐之晚年,渐起朋党之论。及昭宗时,尽杀朝之名士,或投之黄河,曰:“此辈清流,可投浊流。”而唐遂亡矣。

夫前世之主,能使人人异心不为朋,莫如纣;能禁绝善人为朋,莫如汉献帝;能诛戮清流之朋,莫如唐昭宗之世;然皆乱亡其国。更相称美推让而不自疑,莫如舜之二十二臣,舜亦不疑而皆用之;然而后世不诮舜为二十二人朋党所欺,而称舜为聪明之圣者,以能辨君子与小人也。周武之世,举其国之臣三千人共为一朋,自古为朋之多且大,莫如周;然周用此以兴者,善人虽多而不厌也。

嗟呼!兴亡治乱之迹,为人君者,可以鉴矣。”

梁成栋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待他背完,提出了一个问题:“你觉得六一居士说的对吗?”

“对,也不对。”

“怎么叫对也不对?”

沈天扬道:“对的地方在于,‘朋党之说,自古有之’,不过存在君子小人的不同区别,判断的标准在于:君子与君子,以同道为朋;小人与小人,以同利为朋。并且‘小人无朋,惟君子则有之’,因为小人贪财好利,以利相勾结,暂而为朋,是虚伪的,一旦利尽,则疏离相残,所以小人无朋。而君子‘所守者道义,所信者忠信,所惜者名节,以之修身,则同道相益;以之事国,则同心而共济;始终如一,此君子之朋也’,这样一贬一褒,提出帝王只有‘退小人之伪朋,用君子之真朋’,天下才能治理好。”

“那不对的地方呢?”

“不对的地方主要有,其一,欧阳修虽在文中为‘朋党’一词正名,立图褒化,但是他却把反对庆历新政的人称为‘小人’,用尽贬语来妖魔化反对者。这样的行为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并不值得赞赏。其二,欧阳修自诩道德君子,认为守道忠信者为君子之朋,逐利贪财者为小人之伪朋。然而,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无论是君子之朋,还是小人之朋,都是既有图名的一面,又有求利的一面。大家都在名利场中,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一味地以君子小人之别道德评判人,则有暗收私利,明立牌坊之嫌。其三,他虽然承认了朋党,但是只承认与他志同道合的朋党,而非允许他人之朋党与他的朋党共同存在于朝堂之上。他引用的《尚书》说‘纣有臣亿万,惟亿万心;周有臣三千,惟一心’,其赞赏的是三千人为一心,而非亿万人各异心。本质中流露出来的是要管控天下人,使百姓变为俑人,‘上同不下比’,听帝王的话,不要出现不同的声音。如此一来,朝堂岂不是一潭死水,死水中俱是死人,尸位素餐?”

“说的好,说的好啊。”梁成栋赞赏之余,却长长喟叹一声,说:“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地。只不过,你刚才的那些话,自己知道就好。”

“外甥明白。”无数的先例摆在面前,沈天扬已经彻底明白,对大宋这个国家,不要抱太大的期望,反正它至少一百年以内还能苟延残喘,与其想那些什么重振朝纲、北伐中原等等不现实也不符合民族团结、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东西,还不如做好自己,考个功名,然后开始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尽可能地捞取最大的利益、获得最高的权力,只有这样,才能兴旺家族、保护家业,做上层社会的人。否则,就只能是卑贱似草稗,马踏如泥块。

而说到功名——

“因为战乱平息,一切都要重新恢复秩序,礼部也决定恢复太学,名额有三百个。我已经把你的事情告诉给相国府了——”

“相国府怎么说?”沈天扬既期待又紧张。

“你的运气还算不错,”梁成栋道,“林员外的女儿尚未婚嫁,他听说旧日恩人的后人在世,就和丞相沟通了一下,帮你在太学留了一个额子。你准备准备,知道要去哪儿了吗?”

“临安?”

“嗯。”梁成栋点点头,起身从怀中取出三样东西准备交给沈天扬。

恰好此时梁嫈刚从丰城县探望完师父回来,一进大堂就看见父亲和表弟二人在交代些什么。

而梁成栋交给沈天扬的第一件东西是一封介绍信:“要投相国府的林员外,不过门禁一关是不可能的,这封信是姨父我亲笔写的,只要让门房交上去,林员外他们看见,自然就一路畅行,不用额外花费银两了。”

沈天扬双手接过信,颔首称谢。

而梁成栋不忘多嘱咐:“这回可别再不小心烧掉咯。”

沈天扬笑笑说:“只要不遇到表姐这样的人,应当不会。”

一旁的梁嫈闻言,两手叉腰,气鼓鼓地质问:“小表弟你什么意思啊?”

而第二件东西,是相国府的令牌。

“年初的时候,金国与我大宋议和,其中一个条件就是让秦相国一直担任丞相之位——”说到这儿,梁成栋咳嗽两声,转到后堂,同时屋里的仆人也都出去帮别的事情去了。

沈天扬心知接下来要说的不可让外人听见,于是装着问候姨父的样子,也跟了进去。

而梁嫈身为梁成栋的闺女,却被挡在大堂,自然气恼。

进得里屋,四下无人,梁成栋这才继续说:“可恼圣上懦弱,答应了金国人的所有条件,如今整个朝廷皆唯相国府马首是瞻,就连皇城司也听从丞相的调遣。林员外命我将这一块令牌交给你,是担心你去临安府一路山重水远,保不齐遇到些难处,执此令牌,过各州府时都可以免去衣食差旅,如果遇到歹徒恶人,亦可以此令牌寻求官府帮助。这件东西,要比姨父的信还要重要,你千万不可以丢掉。”

“外甥铭记。”沈天扬接过沉甸甸的令牌,心里明白这令牌的意义就和它的分量一样沉重。甚至真的可以说,姨父的介绍信丢了都没大碍,可令牌死都不能遗失。毕竟没了信,只要有令牌,一路上也都可以畅行无阻;然而令牌万一落入与相国府敌对的人手里,必定会惹出很多麻烦,到时候,自己所需要承担的责任可不会小。

之后,梁成栋又举起第三件东西,并叮嘱:“如是如是,切记切记。”

沈天扬默默收下。等梁成栋交代完了,他出了后堂,还仍沉浸在震惊与疑惑中。梁嫈连叫了他三声,才把他叫醒。

“哦,表姐啊,有事吗?”

“过来,过来。”

梁嫈将沈天扬拉到西厢自己房间,问他:“你是不是要出远门了?”沈天扬答道:“刚才姨父告诉我,林员外帮我在太学留了个名额,叫我赶在三月以前到临安。怎么,表姐有事要交代的吗?”梁嫈道:“三月以前?转眼就要到年底了,来得及吗?”沈天扬说:“姨父他们都安排好了,我每到一地,都可以借用驿站渡口的车船,不会耽误日程的。”

“喔……”梁嫈道:“你就那么着急走?”

“去晚了,太学可就要开课了。”沈天扬听着觉得不对味,梁嫈似乎话中另有深意,他大概猜出五六分,但不能肯定,因此也就没有说破。毕竟他在姨父家,吃人的,喝人的,用人的,总不能还想睡人的吧?那也太禽兽了。所以,像这种事情,只能让对方自己说出口。而他能做的,就是给一个仅仅针对问题本身的答复,“去晚了就开课了”。

梁嫈果然似有些嗔意地说:“我看你是怕去晚了,黄花菜就凉了吧?”

沈天扬疑问道:“当初还是表姐你力劝我接受这份事实,怎么现在倒像是有些不希望我去的样子?”

梁嫈说:“我是怕你去临安府的一路上,禁不起花花世界的各种诱惑,日渐堕落,忘记了我师父对你的嘱托了。”

“我当是因为什么——”沈天扬不觉怅然若有所失,说:“谢夫人交代给我的重任,我怎么敢忘记呢?其实不满表姐,我不光没有忘记谢夫人的重托,在最近一段时间,还招揽了一些人手。”

“什么样的人手?”

“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奇才。”

其实,一个是算卦的女先生,一个是池州案的通缉犯,还有一个是说话云山雾罩、着三不着两同时又有点间歇性聪明的纪大官人,以及一个说不准到底加入没加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推销药材的道士。怎么看,都是一帮难得一遇的奇葩——至少“可遇而不可求”这一点是真的。沈天扬一本正经地说出上面那句话,并试着说服自己自己的话都是真的,好让自己不会显得太害臊。

——对,没错,天下四神之一的神棍李天师因为早些年被师父从青城山赶下来了,总想着找个正儿八经的单位待一待,但正经的社团都不敢要他这位“天尊”,所以李天师就退而求其次,决定暂时在鄂州剑社里栖身。按他自己的话讲,他的到来,足以令鄂州剑社蓬荜生辉,实力有质一般的飞跃。

梁嫈表示不放心:“你招的人我都没见过,还有,你是打算怎么安置他们?”

沈天扬说:“送去鄂州自然是不可能了,只能带着一块儿去临安啊。”

“一块儿去临安?”梁嫈轻抚额头,说,“你疯了吗?”

“当然没有,我自有打算。”沈天扬轻笑一声道。他早已有了谋划。既然老天爷眷顾他,让他做了丞相的孙女婿,这份权势自然就要好好利用起来。

“不行——”梁嫈直摇头,“我爹有没有说派点人送你去临安?世道险恶,此一去山重水远,你和一帮仅有一面之缘的人同行,我担心——”

“表姐担心?”

沈天扬随手拎起茶壶倒了杯水,递向梁嫈。梁嫈摆摆手,于是他就自己喝了。

“表姐不必担心,只要我不再遇上一个像梁嫈这样的人,那就什么事都没有。”

“你——”梁嫈简直气得桃眼圆睁,星眉倒竖。

沈天扬忙哄道:“表姐不要生气,我只是开个玩笑。总之一切安排妥当,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表姐大可放心。”

梁嫈嗔道:“好小子,到现在还记仇。本来我还打算护送你去临安,现在看来,好心肠也成了驴肝肺。”

沈天扬暗笑:还护送我?你跟着我去临安,一路上能不添乱估计就已经是万幸了。当然,这种话他绝不可能真的讲出来,表面上还是要感谢表姐的好意,而后又说:“表姐人没必要跟着,但可以叫一样东西跟着我。”

“什么东西?”

“剑,”沈天扬指明说,“卷寒剑。”

“你想要我的佩剑?”梁嫈低头瞥了眼自己那柄黑檀木装的佩剑,随后冲沈天扬面露奇怪的表情,像是在说:想得美!

“表姐可能不知道,卷寒剑原本是家父佩剑。”

梁嫈当时就有些恼了:“我的剑怎么就成了你爹的呢?”

沈天扬道:“表姐莫急着生气,此剑乃是八面仿古剑,剑纹细腻,中间起脊,犹如云水流转一般美轮美奂,而且剑身两侧的中间四面,每一面靠近剑镡处分别有一列篆书铭文,分别是:‘剑出卷寒,天下飞雪,冰封万里,霜裹五岳。’这正是家父请神匠石冠双打造的卷寒剑。”

自己的剑什么样梁嫈不可能不清楚:“我的剑你曾看过,这一番话不足为凭。”

沈天扬忽然沉默,因为他不知接下来究竟该如何开口。适才姨父对他嘱咐去临安府之外,还详细告诉了他先父的旧事。

原来在七年前洞庭湖决战的前夜,沈天扬的父亲沈云行试图刺杀岳飞,但岳飞乃是周同的关门弟子,岂是一个草头乡间的游侠能匹敌的?沈云行刺杀失败,还被岳飞不费吹灰之力制服。岳帅晓以大义,沈云行决心弃暗投明,自残一臂,留下卷寒剑,回到杨幺水寨,打算反戈一击,却因为负伤未能成功,杨幺恼火义兄弟背叛,将沈云行肢解,碾为齑粉,洒入八百里洞庭湖中。之后,杨幺还想斩草除根,杀死沈云行的妻房柳氏及沈天扬兄妹,不过翌日决战,杨幺就败亡了。

至于卷寒剑,岳帅将其作为礼物连同几艘车船赠给了韩世忠,二人也因此化解了旧日恩怨,成为君子之交。到了去年,岳飞被投入大理寺,今年年初处死,朝廷废除三大宣抚使。其实很多人不知道,丞相最忌惮的人不是岳飞,而是韩世忠。所以韩世忠早在几年前就向秦相国送礼示弱,以求自保,而礼品中就包括了这把名剑。

再后来梁成栋投入相国府势力下,因为精明强干颇受赏识,为表示厚爱,秦桧就将宝剑赠给了梁成栋,梁嫈也才以这种方式,得到了几经辗转的卷寒剑。

梁嫈听完,方才知道手中名器的来历,于是感叹说:“那又怎么样?现在是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你怎么不等你有孙子再让孙子跟我要呢?”言下之意,江山还轮流坐呢,更何况一件东西的主使权。

沈天扬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也不是腆着脸非跟表姐要东西,他之所以索要先父曾经的佩剑,是另有原因:“表姐,你记不记得我们初次相识的时候,我提到过我家里是兄妹二人,七年前失散?”

梁嫈经过回忆,想起来表弟的确讲过,还说当时他两个人高高兴兴出门、一个人胆战心惊回家,被他母亲打了个半死。

“我与妹失散时,她才只有七岁,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这个大哥的容貌早就有了变化,即便她还记得小时候的家人,也不太可能认出我来。所以只能靠她印象比较深的物件来寻人了。”

梁嫈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带着父亲的遗物在身上,万一能在茫茫人海中碰见失散的小妹,不至于擦肩而过?”

“弟正是此意。”

梁嫈考虑一会儿,欣然解下绳扣,将卷寒剑递给沈天扬:“我也不是那般不通人情的人,卷寒剑就暂时寄放在你这儿,等你找到小妹,可要及时还给我。”

“那是自然。”沈天扬接过剑。

也许多年以后,他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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