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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前路

“您尽管说就是了,雅琳小姐。”西西正色看着雅琳,“毕竟我自己现在根本想不到任何主意,只能麻烦您来帮我了。”

“第一个办法呢,就是西西大人你带着露茜大人到提亚尔教会去,提亚尔教会就是供奉着诸神的,我想百年来诸神接连消失也一定在困扰着他们,毕竟他们最主要的力量——‘神术’的威力受到了诸神消失的影响。”雅琳说道,“那些神术师是可以察觉到露茜大人身上那属于神明的气息的,也可以发现你身上被神明祝福过的痕迹,所以他们一定会相信你,并且给予你和露茜大人最妥当的保护,你也说过其他神明在消失前也选择过一些人给予祝福,说不定那些人现在就在提亚尔教会之中,而且没有彻底消失的露茜大人说不定还会成为寻回诸神的重要线索。”

“这个办法似乎就是最妥当的办法了吧。”西西听了以后说道,“有提亚尔教会的帮助,我想一切都会顺利解决的,我身上的负担也会减轻许多吧。”

“不,这个办法其实也是有问题的。”雅琳摇了摇头,“乌雅帝国和艾洛瓦帝国都不希望提亚尔教国会再度壮大起来,自从神术衰落以来,以提亚尔教会作为政治核心的提亚尔教国一直都在被日益强大的两大帝国蚕食,如果不是教国一直负责镇压虚空深渊,恐怕两大帝国早就对教国下手了。”

“不会吧,毕竟提亚尔教国可是供奉诸神的,以主神提亚尔为首的诸神可是这片大陆的创造者,他们不怕会触怒诸神么?”西西疑惑道。

“如果神术没有衰落,两大帝国固然会有所顾忌,可是神术的衰落在两大帝国看来,就是诸神已经抛弃了提亚尔教会。”雅琳说道。

“可是这些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西西不解地问道。

“教国国内肯定是有两大帝国的间谍的,如果诸神全部都已经消失了的事情被两大帝国得知了,会发生什么事情呢?”雅琳看着西西问道。

“两大帝国恐怕也会陷入担忧吧,毕竟这说不定会导致大陆毁灭啊,如果这件事扩散出去的话,说不定全大陆都会陷入恐慌,会……引起巨大的动荡。”西西想了想之后说道。

“这是一种可能,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因为毕竟诸神都消失了可是现在大陆却依旧安然无恙,‘提亚尔大陆不需要神明’这种想法很有可能孳生出来,甚至会有人萌生出成为新的神明的想法。”雅琳说道,“在我看来,两种情况同时发生的可能性会更大,大陆可能会彻底地乱掉吧,陷入恐慌的人、因失去了神明而无所忌惮的人、想要寻回神明的人,以及想要成为新的神明的人,这会变成一个前所未有的混乱时代。”

“可是这种消息走漏出去的可能性很小吧。”西西小声说道。

“可是一旦发生了就不可挽回了,而且,”雅琳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在我看来最有可能萌生出‘成为新的神明’这种的人,恰恰是提亚尔教会的人,他们是距离神明最近的人,也就是最了解神明的人。”

“这……不会吧……”西西有些怯怯地说道。

“永远不要小瞧了下界生灵的贪婪。”雅琳看着西西说道,“世界上有美德,也有丑恶。虽然美德比丑恶更多,但是那些丑恶带给他人的危害,远比美德带给其他人的益处更大,所以我们在弘扬美德的同时,也必须对那些丑恶的存在时刻保持着堤防。”

“我明白了,谢谢您,雅琳小姐。”西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么第二个办法呢?”

“第二个办法,就是要将这沉重的担子压在你一个人的肩上了,西西大人。”雅琳回答道,“你带着露茜大人继续在这里隐藏身份,比现在更加努力地去成长起来,去获得能够保护露茜大人、能够完成露茜大人赋予你的使命的力量,就在这里一个人继续努力下去,只是,前路艰苦。”

西西听完雅琳的话便沉默了下来,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选择,选择去提亚尔教会,他就要冒着让大陆陷入混乱的风险,但是顺利的话,他就不会有什么太过沉重的负担,会有许许多多的人来帮助他,会有优秀的战士指导他战斗,会有聪慧的智者帮他制定计划,会有圣洁的祭司教导他施展神术,只要他冒上一点点可能因为消息走漏而让大陆陷入混乱的风险。

选择留在乌布城,他就要用他稚嫩的肩膀背负起沉重的负担,要加倍努力地成长下去,在他具备一定实力之前,他就不能去向任何人寻求帮助。这样可以避免前者的风险,即便他中途身死,那么死掉的应该也只是他一个人而已。或许以后大陆会因为诸神的消失而彻底崩塌,但是大陆陷入动荡的话,寻找诸神会更难吧,说不定毁灭会更早来临呢。更何况只要这个秘密被保守下去,至少在那个末日之前,大陆上的人们能够和往常一样,平静地生活着吧。

沉思了片刻,西西抬起了头看向了面前的老板娘黑兰和三位女侍者,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雅琳的身上。

“雅琳小姐,能问一下,您希望我如何选择吗?”西西看着雅琳问道。

雅琳看着西西,尖尖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她就这样盯着西西看了几秒,然后正色说道:“这是您的选择,您不应该被我的意见所左右。”

说完之后,雅琳沉默了片刻,然后继续说道:“但是我能告诉您,西西大人,无论您如何选择,我们都会支持您,为您把这个秘密守护下去。如果您相信这家黑色橡木酒馆里的大家的话,就请留下来,用这里作为据点,然后去努力吧,我们会尽可能地只愿您的。”

“别擅自替别人表态啊,雅琳,虽然我也是这么想的。”老板娘黑兰笑着说道,“更何况西西这么可爱的孩子,送他去那么远的地方我还有点不太放心呢。”

“伊莉卡我始终是站在老板娘这边的。”伊莉卡举着手说道。

“妮娜也是喵。”猫人女侍者轻轻点了点头。

“谢谢大家。”西西的目光再度扫过面前的四人,“露茜大人问我‘想不想成为英雄’,我认为,靠着自己的努力变强的人,才称得上英雄吧,所以,我要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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