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的那排长椅上有个胖子，看到了吗？”
“看到了。”
“去跟他说，你是来签合同的。”
合同，卖身契吗？女孩攥紧拳头。
她犹豫了一会，走过去，说道：“我是来签合同的。”
胖胖的西城别墅销售经理抬起头，看到女孩，连忙站起来，满脸堆笑：“您来了。请稍等，我确认一下。”
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张强的手机响了。
“喂，是我。对，那个女孩，乔木楠，就是她，别墅是给她买的。我不方便出面，剩下你带着她办好，放心，少不了你的辛苦费。”
西城别墅11号，那个隐藏着小纽文的别墅，张强把它挂到了女孩的名下。
虽然小纽文已经可以伪造身份信息，不过作为一个大BOSS，他必须尽量少的露出痕迹。所有信息都会被利用，哪怕是虚假的。
“身份证件都在包里，交给胖子，剩下的都按他说的办。”他给女孩发出指令。
房产交易中心的二楼，乔木楠看着手里的合同。
她不敢乱翻，可是需要签字的那页上，清楚的标着一长串的数字，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七千万！
天哪，这个卖身契要还七千万。
女孩的脸上留下了泪水，她不敢哭出声，有人在看着她。
胖子心生感慨，看到价格了吧，七千万，幸福的都哭了。
“要是有人给我七千万的别墅，我也哭，不知道有没有富婆喜欢我这样的。”他暗自寻思。
乔木楠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大眼睛的可爱男孩，正被锁链捆绑着，等着她带回去晚餐。
她咬紧牙关，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连死都不怕，还怕欠债吗？七千万…这辈子能还上吗？”
女孩失魂落魄的走出交易大厅，坐上来时的出租车。
张强在纸上写下两个词：跟踪，监视。
他想了想，又划掉监视，在后面加了几个字：跟踪者，乔木楠。
“跟踪者，跟踪者，该怎么训练她呢？”张强拿起鸡腿啃了一口。
女孩的包里有四十元，所以晚上她买了两份鸡腿饭。
“明天跟她说换一个套餐，总是鸡腿，不腻啊。”张强吐出嘴里的骨头。
不对，我为什么要吃套餐，我可以出去吃大餐啊。他看看和午餐一模一样的饭菜，顿时没了胃口。
深夜里，张强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上面播放着今天新人的全部录像。
他把视频滑动到开头，重新播放。
黑暗的屋子里，单薄的床上，半空中，一个黑点出现了，慢慢的，黑点扩大成人形的黑洞，不断有风从黑洞中吹出来。
然后，慢慢的，黑洞变成了黑色的剪影，一个身影渐渐清晰，仿佛从另一个世界挤过来。
那身影保持着奇怪的姿势，两手五指张开，在虚空中朝脑后伸着，似乎静止在了挣扎的某一刻。
她的头仿佛受到向上的力，挺在空中，嘴大张着，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满是恐惧。
渐渐的身影清晰了，某一刻，风突然停息，女孩落下来，重重的砸在床上。
她的手落到身子两边，眼睛和嘴也闭上，一张小脸慢慢恢复了平静。
画面继续往下进行，张强似乎还在看着，他的脑海里却在回忆刚才的细节。
最开始出现黑点的地方是他使用手机向小纽文提供的定位。
智脑首先在那个位置破开了空间，然后扩大，直到对应上要传送的人形，不大不小。
这意味着两点：
1，破开空间需要能量，智脑在尽量节约能量。
2，破开的空间不能小于传送的人形，否则可能出现不可知的结果。
根据女孩刚出现的身形，应该正好在溺水的一刻，似乎还没有死去，否则不可能保持那样别扭的姿势。
女孩的资料早就已经在智脑的选项里了，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则是张强提供的，根据这样的信息，可以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
智脑可以任意指定黑洞两侧的时空，并把它们连接起来！
这样的话，也许到来的顺序是错乱的，可能相差很多。
比如，在原来的世界，这个女孩可能死的比张强早，在这个世界，却来的比张强晚。
难道行刑人的资料，可以一直保存在智脑那里，直到有人选择？
不，不会的，一定有时间限制，否则这个女孩的兑换积分不会是0，智脑在鼓励创始人选择她。
那么，如果没人选择她，会怎么样，彻底消失吗？还是…
这件事越来越有趣了，如果我想的不错，也许智脑的目的并不单纯，张强摸摸下巴。
等等，还有一件事。
那个女孩的姿势，不象是普通的溺水，她的手为什么要往脑后伸，头为什么高高挺起。
不，这恐怕是传送的时候，智脑为了让行刑人安全的落到床上，调整了方向。
他把视频滑回女孩刚出现身影的时候，暂停，手机倒过来。
女孩的头深深的低着，两手伸向脑后，似乎握住了什么东西。
这不是溺水！有人把她按在水里！这是谋杀！
“你也有很多秘密啊。”张强打开黑屋里的监控，看着女孩蜷缩在床上的身影，喃喃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