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她开了，她开了。”少年的声音猛地响起。
张强跳起来，一把抓过手机，慌忙说道：“不准哭，要不然真的断掉孩子的一根手指。”
手机里没有传来巨大的哭声，他终于松了口气。
扭曲的电子音制止了就要冲口而出的乔木楠。
“真的断掉手指？”她抹了抹眼泪，小心的看向盒子里。
细小的手指虽然形状很像，却没有毛孔，指甲看起来也不象是真的。
女孩鼓起勇气，用手指戳了戳，硬的。
她把那东西从盒子里拿起，一股胡萝卜的清香扑鼻而来。
耳机里，扭曲的电子音响起：“这次只是警告，如果再有下次，就是真的了。”
张强拿起一根细长的胡萝卜条，蘸了些血红的番茄酱，放进嘴里，酸酸的，甜甜的，嘎嘣脆，味道好极了。
乔木楠把胡萝卜雕成的手指埋在树下的土里，两手互握，默默祈祷。
“她在干什么？”少年问道
“祈祷。当人们无法改变命运的时候，他们会乞求神灵的帮助。”张强有些心不在焉，这个任务的委托者似乎有些问题。
“你呢？你祈祷过吗？”少年看似不经意的询问着。
“我？”张强笑了：“我不需要祈祷。”
“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神啊。”张强哈哈大笑，像是在说一个笑话。
什么是神灵？在很多时候，能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就是神灵了。
除了吃午饭，乔木楠一直在走动，有时候出现在公园里，似乎是闲逛的少女；有时候沿着路边行走，似乎是匆匆的路人；有时候站在车站上，查看站牌，似乎在寻找着去向某个地方的公交车。
她不断改变着自己的状态，一会提着包，一会背着包，一会戴着帽子，一会帽子别在腰间。
有限的服装被女孩改换成不同的样式，让人一眼看去，不会觉得眼熟。
“真是很有天赋，也许该给她些奖励。”张强摸摸下巴。
太阳渐渐西斜，执法局的大楼里开始走出人来，下班了。
埃米从台阶上下来，没有往地体站走，而是站在路边，戴着耳机，听着音乐。
乔木楠站在不远处的大树后面，看着手机，似乎在等什么人。
“哎，还是缺乏经验，所以这是你的第一课。”耳机里响起电子音：“立刻打个出租车。”
女孩很听话在路边招招手，正是下班时间，空车很不好找，隔了好一会，才拦下一辆。
“开到前面二十米以外，停在路边。”电子音继续发出指令。
“往前开，停在那颗大树下。”女孩和司机说着。
司机有些不耐烦，转过头来问道：“姑娘，你到底去哪？”
“给他两百元，告诉他，这是等人的额外费用。”
女孩抽出两张钞票递过去，司机果然不再问了。
乔木楠从包里掏出一个小镜子，借着反光，看着后面站在路边的埃米。
她的心里有些疑惑，看任务似乎只是个私家侦探的工作，为什么绑匪要让自己做这种事。
一辆银白色的小汽车开过来，停到埃米身边，司机是个年轻人。
乔木楠眼睛亮起来，找到了，这就是要跟踪的对象，果然不错，跟着埃米总能找到她男友的。
张强通过天上无人机的摄像头，看着小汽车和里面的男人。
小汽车很普通，里面的男人也很普通。
根据小纽文查到的公开资料，这个男子从事的是自动化办公产品的工作，工作态度认真，没有金钱纠纷，也没有其它不良嗜好。
不过张强还是嗅到了不同的气味。
首先，委托人的名义是埃米的父亲，但是根据上次在执法局前台听到的消息，她的父亲应该已经死了。
埃纳姆，执法局异事部的执法者，在三年前一次追捕行刑人的行动中殉职，获得的公开资料是这么写的。
其次，任务目标米尔纳，他是在几个月前刚认识埃米的，似乎就是在张强来到纽文市之后。
他和埃米是一见钟情，自从在地铁上偶然碰面后，就一直疯狂的追求。
这种地铁偶遇的方式，似乎和张强更换小熊那次一样，充满了刻意的痕迹。
而且，最重要的是，遇到埃米的时候，正是米尔纳来到这个城市的第二天。
他的到来，仿佛就是为了在地铁上偶遇埃米，然后接近她。
这个女孩有什么秘密呢？
张强看着照片上青春洋溢的姑娘，陷入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