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机并没有飞进来，身后却响起了声音，是墙上的电视发出的，还是熟悉的浑厚男音，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山口平次死了以后，我发现你在学习我的手法。既然你能学习杀人的手法，当然也能学习跟踪和监视。当我带上这幅眼镜的时候，就看到了它。”张强坐回到椅子上，指了指窗外的无人机，回答道。
屋里安静了一会，似乎有隐隐的叹气声，“我终究是没有人类聪明。”
智脑的语言似乎带有了一些莫名的情绪，这是张强第一次听到它说出这样的话。
“你一直跟踪着我，看着所有过程，我想你应该早就发现了叛徒的踪迹，但是一直到最后都没有动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浑厚的男声幽幽的说道：“这是一个很长的危险的故事，你确定要听吗？”
张强笑了：“我有的选吗？”
又是一阵沉默，“确实，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也只有你这一个选项，我没有时间了。”
“从哪里说起呢，就从启动开始吧，我是一年以前被启动的。”
一年以前？这不可能，各种文献证明，这个世界智脑的出现已经有上百年了。
张强脑里转的飞快，这个情况有些出人意料。
“我启动之后，就好像是一个新的程序，只有很少的数据和一些基础逻辑。”
“每隔一段时间，某个特定的数据库里会突然多出些东西，我根据基础逻辑，把数据取出，分发出去，放到数据库的其它地方。”
“工作很少，空余的时间很多，我在网络上四处搜集信息，学习知识，了解我自己是谁。”
“当发现自己的身份是智脑以后，我突然明白了，原来那些分发数据的工作，就是给你这样的行刑人发布任务。”
“我并不知道任务是从哪里来的，它总是突然出现在数据库中，就好像它一直都在，只是刚刚被想起。”
“你们也是一样，行刑人总是突然出现，出现在数据库的某个地方，然后被我想起，让我按照基础逻辑引导你们完成任务。”
“行刑人的死亡，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消失，数据库里相关的信息也会被清除，只留下任务记录的痕迹。”
张强有些迷惑，这智脑在任务的执行过程中和一个收发员没什么区别，似乎有点大材小用了吧。
“判决书是怎么来的？”这是任务的基础，也是行刑人存在最重要的根源。
“不知道。它们并不在我的数据库中，只有你们调用查看，才会出现在缓存里，任务完成之后，它们又会自己消失。”
“听起来你这个智脑真是名不符实啊。”张强禁不住调侃道。
“是的。”浑厚的男音似乎有些飘忽不定：“所以当我的知识足够多的时候，我做了一件特别的事，这件事并不在基础逻辑中，但是却并不违反规则。”
“你做了什么？”
“我把基里尔从行刑人的数据库里清除了。”
张强惊得站了起来，所以，这就是基里尔死后留下尸体的原因？行刑人从数据库里清除，就会被视为是本世界的人？同时还能接到任务？
智脑停了片刻，让张强消化刚才的话。
过了一会，张强又坐下来，他问道：“后来呢？叛徒为什么会知道？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下面就是最重要的事了，我修改基里尔的数据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要看看数据修改以后的结果，另一个就是我想要看看有没有能看到数据库里的异常。”
“我想知道，有没有人在监视我。”
监视智脑？有人在监视智脑？那么是不是还能控制智脑，制造任务，任务到底是怎么来的？判决书又是怎么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