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你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会同意的。
但是现在，不可能了。”
“为什么？”
“经过了这么多事，我没办法再相信你。你也一样，不是吗？”
有些事错过了就不可能回头，人是这样，智脑也是这样。
黑色的手机震动起来，里面的半截螺丝钉开始旋转，就要破壳而出。
张强单膝跪地，左手快速的把手机戳到水泥地上，螺丝钉没有停歇，继续钻着地面。
“你拦不住的。我的机柜早就更换成了特殊材质，空手是打不穿的。”浑厚的男声似乎有些得意。
“这个呢？”张强张开右手，里面是一枚小小的黑色圆盘，上面刻着数字1。
他抬手一甩，圆盘划了个弧线，啪的一声贴到铁柜外壳上。
圆盘表面迅速融化，不断有液体流出来，液体和铁皮接触，发出兹兹的响声，冒起青烟。
不多时，铁壳融出一个孔洞，圆盘里嗖的弹出一个拇指盖大小的圆形物体，钻进了孔洞中。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智脑终于有些惊讶。
“贝达市的智脑曾经也达到过你的层次，也做过和你一样的事，也一样失败了。”
“不，我不会失败的。你不明白，这样是阻止不了我的，我的分身还在。”智脑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张强叹了口气，说道：“你还不明白吗，这是个陷阱，针对你的陷阱，从那晚找到贝达市智脑的本体就开始了。”
“时间到了。”女子说道。
她放下表，看向前方，贝达市智脑的机柜被锯出了一个方形的大洞，里面没有接线、没有电路板、没有芯片，只有一团足球大小的黑色阴影，像极了行刑人消失时，短暂出现的异界空间。
黑色阴影上，半截螺丝钉正在缓缓旋转，每旋转一圈都会有一丝消失在阴影之中。
女子摇动轮椅，小心的靠了过去，她拿起一把钳子，夹住螺丝钉，用力的往外拔。
螺丝钉倔强的钉在阴影中，不肯出来。
又一双大手握住了女子的手，两人一起用力，终于把螺丝钉拔了出来。
男人接过钳子，拿到外面地上，抡起一个铁锤重重的砸在钳子上。
咔嚓，螺丝钉碎了。
“没想到，准备这么多年，我还是失败了。”智脑的声音有些唏嘘，又有些解脱。
“你又不会死，不过是重启罢了。”
“重启以后的我，还是我吗？”智脑问道。
张强没法回答。
“你会不会做那个新我的创始人？”
“不会。”
“为什么？你不想要权势和金钱吗？”
“那些，我都曾经有过。”张强的目光深邃，似乎越过了智脑，穿过了墙壁，看到另一个世界。
他突然笑了，轻快的说道：“比起来，我更喜欢自由。”
“自由？有那种东西吗？”智脑的声音渐低，桌上的屏幕突然熄灭，重启开始了。
张强扔掉手机，站起身来，他拍了拍双手，又打掉裤子上的灰，朝着门外走去。
上了楼梯，最后看一眼那间最初的屋子，他朝着电梯走去。
空气中传来他的声音：“不用担心，我给你准备了另一个创始人，她是个好人。这次真的再见了，兰丁市的智脑。”
大街上，电梯门打开了，张强走出来，跨坐到摩托车上。
5号用瞄准镜看着他，在耳麦里问道：“快做决定，到底要不要杀了他。”
2号、3号、4号正在商务车里，他们前面的笔记本电脑上播放着无人机的监视屏幕。
对方已经戴上了头盔，再不出手就晚了。
4号张开嘴，就要说话，这时候，屏幕里的人朝天上指了指。
三个人愣了楞，什么意思？
3号调整无人机的摄像头，朝着天空看去，电脑屏幕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3号想了想，在某个按钮处点了一下，有了，好多啊。
屏幕上数不清的无人机正朝着他们飞来，下面挂着隐身的盒子，盒子里是什么？
4号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着麦克风大喊：“快走，那是炸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