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潮逐浪上九天,白日归秋入百川。
咸咸的海风,从温热的海面吹来,银发白头的布迪泽带着自己的孙女一步一步的走在去面见人王四世的长廊里。
海风夹杂着过往意气风发的气息,翻过亚当城堡的高墙,灌满人王的大殿,扫过珠光宝气的王座,从走廊的那头带着那些熟悉的过往,冲着布迪泽扑面而来,一瞬间,这条长廊仿佛变成了一条时间隧道,或明或暗,往事就如闪电
“冲啊!”“只要有我吃的,就有你喝的。”“你就是我的异姓兄弟”“共患难,同富贵”
“我们可以共享天下”
这一幕幕清晰而厚重,叠叠层层掠过布迪泽的双眼……
斗转星移几度秋,云影飞逝日悠悠,故人驾鹤临西度,红柱金甲影自留。
“老布,你回来了,别来无恙啊!”
“人王三世,我的王!”
“来人啊!布迪泽手段阴毒,罚入九层寒狱!没有我的金印,不得释放。”
布迪泽突然双腿瘫软跪倒在地:“我为你和我们所有人的大业戎马半生,如今却落得如此地步。”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
布迪泽深深的喘着粗气,仿佛只有这一口一口深深的呼吸,才能把他从时空的另一个纬度,拉回到现在这个人王四世的时代。
米莎儿用出了吃奶的劲,才把瘫软的布迪泽扶了起来:“爷爷,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我……我……”已是满头大汗的布迪泽捧着自己的孙女脸端详了好一阵子,他才缓缓的恢复了往日的笑容:“哼!我刚刚恍惚间看到了一位多年未见的老友,后来发现那位老友已经不在了,哈哈哈哈哈哈!俱往矣!”
“老布,你看你,神经叨叨的,你这样我很容易会emo的,总是这样关键时刻出状况,上次在磁悬浮列车上也是,突然就不动了!亏你还说,以后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给我!我看呀!只要你平平安安不拖累我,就已经是我天大的福气了。”米莎儿撒娇的说着自己的爷爷。
布迪泽笑了笑摸了摸米莎儿的头。
布迪泽跟随引路的官员,行走在这条长廊上,长廊前方5米远的地方是一个岔路口,布迪泽心里清楚,那条岔路口,直行是去往城堡的海防城墙,往左上坡是去往城堡的金色大殿,而往右下坡是去往他曾经办公的地方,城堡作战指挥室。如果人王四世在城堡的金色大殿接见他,那自然是把他当作坐上宾款待,但如果是在下坡后的作战指挥室接见他,那可能意味着人王四世想要让他将功补过,戴罪赎身,两条路,将决定布迪泽用什么态度来面见人王四世,但不管是上坡还是下坡,那些都不能改变布迪泽心里的打算,那就是,人王现在很需要他,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人王把他从九层寒狱里拉了出来,说明这个棘手的问题,只有他布迪泽一个人能解决,当揣着这份明白去装糊涂的时候,无论是在上面还是下面,他都能用相应的态度陪人王四世演上一段。
岔路口离引路的官员越来越近了,布迪泽下意识牵起了自己孙女的手。引路的官员左脚,右脚,交替的向前,出乎布迪泽的意料是,引路的官员却把布迪泽径直带向了城堡海防城墙的方向。
走出长廊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虽是杂草但生长在皇室的庭院里,自然也得到了很好的培育和修剪。在这片草坪的下方,就是亚当城堡的海防城墙。海浪拍打暗礁的声音,如同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互相配合,千年不变,而路过的人们听见他们彼此的配合发出的看似单调,却生命无穷的拍打声,依然会觉得和谐、平静,惬意。
渐渐的能看到海防城墙的顶端,布迪泽特意伸长了点脖子,想看看人王四世是否在城墙上,可是城墙上除了站岗执勤的哨兵,就再无他人,正在布迪泽纳闷的时候。
“布国师,布国师是你吗?”
布迪泽扭头看向声音的方向,一个巨大的布架遮阳帐篷上印着皇室图案太阳鸟,这个巨大的皇室大帐篷被安放在一块巨大的磐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