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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非凡

孟恒喜欢在冬日的清晨早早出门,用牛皮厚布的长靴一步步踏在前夜积雪没踝厚的屋间小道上,听着那声声脆响向学堂走去。

到了县令亲戚开办的比周围建筑都高一头的气派学堂,抬头仰望,黑蒙蒙的云中勉强可见一丝微光,而东去的弯月则依旧渗清光冷。待四下无人向此处张望时,孟恒悄然将手探入门边石兽的底座阴影处,向上一勾,便把一把铜光锃亮的短柄钥匙握在了手中。

左手扶锁,右手攥匙,精准地对入锁孔,一转。轻响之后,孟恒动作熟练地稳稳接住掉落的铜锁,推门入屋。

妥善保管好钥匙与锁,他径直走向后院,从所剩无多的柴火堆中挑了些面善的,转身回一楼大堂,给一尊大暖炉生了火。

搬一把木制的破旧长凳,孟恒半对着暖炉的入料口,眼睛却不同于伸直取暖的双手,和身体的另半边一道,朝向大开的学堂大门。

此时,黎明半过,比之前亮堂了不少,莹莹白雪把洁净的白光映照在门口大路上三三两两的或用扁担,或用牛车载着吃喝蔬菜等商品赶往集市的商户身上,凭空给一天之计即将开始的县城添了几分人气,也昭示人们今天祥瑞的好福景。

孟恒仔细吸了一口初晨的凉气,灵台顿时一片清明,进入天地空静,万物与我皆无尽的状态。

说起来,自己最擅长之事,便是如此时般发呆,看人间烟火,入浮世独悬。日接日,年接年,自诞生二六又一载,平生岁月静好,无背生道学风,家规孝道,国法亦仅作茶饭后的调侃,从来没有触碰。唉,实属平淡——

为何叹息?怕是静极思动,然告知家父后却被大肆批判。他告诉我,这样的悸动万不可有,否则,便是如那城北角破瓦烂屋贫民窟中的乞丐们一样——你永远也无法想象现在衣衫褴褛靠乞讨度日,食不果腹的下等人们,当年也曾风光一时。不求锦衣玉食,腰缠万贯,但家庭和乐,生活富足,本能与亲人共享天伦的人生,就这样,在不甘现状的悸动之中,全然毁于掀起大浪的命运激流。

犯法?赌博?瘾药?这些随着家破人亡也已无足轻重……只留孑然一身不知何日草草解脱。

所以,孟恒到底还是沉心静气,没有做出什么“不该做”之事,就连伙伴们常聚会玩乐,他也婉辞谢绝,将时间放于诗词典书的修习中,励志将来千万没得功名,也要接替父亲在县衙谋一份安稳差事。

天渐大亮,离学生们来学堂修习的时间还早,除了孟恒,还是没有一位学童前来。他叹了口气,那些伙伴这时辰就算起床恐怕也要先玩耍半天才肯按时间的底线前来,过于幼稚,想到此处,不禁张嘴斥道:“拙稚!”

“哈哈哈,不曾想竟见你等小娃骂稚子!”一声大笑从二楼木梯口传下来,孟恒不敢怠慢,起身做礼,恭敬地问早安。

不多时,一位身着玄青长袍的先生就走了下来,对孟恒笑着点了点头,便自个前往后院打水清洗。

孟恒知道,这位长青复姓的先生是两个月前才来学堂教书的怪人,不同于其他二位孟恒从小就跟随学习的老先生,这位长青先生独自一人住在不需人看管的学堂屋中,来这里,他不教文学也不教算数,单单另辟蹊径教一些晦涩难明的“哲思”,有时尽管座下学子们通通迷茫也沉浸其中,滔滔不绝。除此之外,他行事放荡不拘一格,把钥匙扔给学生管理,每日连锁门也毫不关心之后能否进出。

真要细想,只有每天认真观察他的孟恒发觉,长青先生自打出现还没见他光明正大出学堂的门!要是一般人,孟恒可能会认为是外地官府在缉的逃犯,可这位长青先生丝毫没有心虚慌乱,贼眉鼠目的污浊气质,反倒让孟恒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虚无缥缈的玄奇神机,再加上洒脱的行事作风,好似,不对,分明是一位不染人间烟火的隐士!

先生在此地教书,实在是盘龙入蛇窝,屈才啊。

孟恒在心中感慨道,不过转念一想,若是人家做隐士财粮不足了呢?虽说历代名士多隐居,但身在人间万事多,真不食烟火那也不可能,头等大事便是粮食问题,一代才子隐士总不可能一个人又养鸡鸭猪狗,又种小麦水稻。

无法果腹的后果,就是在贫饿交加之中痛苦死去,丝毫没有文人雅士的风度。这恐怕没有哪一位隐士喜欢以这种方式结束一生吧,就算真要隐居世外,那怕是要带一群人,如“桃花源”一样,形成村落,且实地资源丰富……

“想什么呢?”长青先生把无名指微弯,一记使孟恒从越发分散的思维全然收拢回这小小的学堂内。

“先生感觉不似凡人。”孟恒斟酌了几个呼吸,终于还是决定向正在上楼梯的长青先生说出来了自己的想法。

长青先生身形为之一顿,笑着看了眼孟恒,既没有开口否认也没有承认,就继续上楼去了,不时身影便消失于楼阁阴影间。

孟恒呼了一口浊气,方才他已经做好了惹怒先生的准备,但没想到先生如此大度,又或是他本就爱听奉承之言?但结合他放荡不羁的洒脱态度,莫不是根本对这些人间虚名根本不在乎?

正思索,时日已到,学堂开堂讲学,同学的伙伴们也四五成群涌入堂内。

“我今日不讲学,咱们问一个问题——天是否会塌?”黄昏之刻,终于到了长青先生讲学的时间,他今日甚是奇怪,开讲前在房间准备的时间尤其长,有几位学童去听戏都过了半回来。现在,他没有如往常一般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反倒只是抛出一个看起来如此没有思考价值的荒诞问题。

“天塌?”孟恒并没有立即举手,虽然他坐在第一排,可是这个问题应该不是单单回复是否能适格的,至少,要有合理的理由与之相配。

在孟恒思考的同时,年龄较小的学童持着幼稚的声音胡乱叫嚷起“会”“不会”,他们可能根本无法理解长青先生的想法,但单纯觉得此起彼伏的回答合奏很有趣味,其中真回答原因的没有一人。

在孩童们叫嚷声贫弱下去后,年龄较大的一位少年学子站了起来,回答道:“我认为不会,大宁国自上古祖辈始,世代躬耕建设,圣上也年年祈神护佑,虽几经旱灾洪水,但多时风调雨顺,歌舞升平,百姓和乐。我大宁天下必将万世无疆,断然天塌不能。”

完美的忠臣发言,孟恒在讲述忠义的书中已经看腻了。

“嗨~他天塌算个球!前年宁武皇不也驾崩了吗,家家户户说着'天塌',可第二天转头还不是各干各的事,天塌管我们平民百姓什么事?”“就是,就算老天爷哪天真支楞不住这把老骨头了,那高个的就该帮我们这些平日贡他们吃喝玩乐的下等人撑住了。”

几个平日就不喜好学习的泼皮顽童带着众人起哄,学堂中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眼见长青先生平静的目光看来,孟恒回想起父亲关于“本分”的教诲,最终还是低声答道:“与他们一样。”

人世间,在其位,谋其事,稍有逾越便万劫不复。除非社会被外力摧毁或者权力系统自行崩溃,真到那日,天下群雄起,逐鹿统治位,问鼎无上帝王。可这些对于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孟恒来说,过于遥远,遥远到连说书人都懒得认真评说。

长青先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等大家都安静下来后果断宣布结束,于是大家各回各家,又一日的修习就这样结束了。至于回家中又有几人温故知新,那只有还健在的老天才知道了。

今日课后,孟恒总觉心中有一股闷气,饶使他颇为不忿。行至岔路,思索再三,还是乖乖回到家中。

夜半,打更声从窗外飘过,孟恒睁开原本紧闭的双目,痴痴地盯着床头“神大人”的辟邪画像,灵台中轻飘飘如在白云端,思绪万分难踏实,仿佛朦胧中万界仙尊降世来,人间升华成仙境。

这如何睡得着?

和衣起身,绕过父母卧房,轻推木门出户。

彷徨迈步——路边雪后积水空明,苍树引月光影婆娑,不知觉,过岔路,眨眼灯火辉煌,万家碧彩琉璃。远听似有嬉笑娇打,秋波无垠;近看青石路躺醉汉,荒熙莫靡。真是好一个销魂蚀骨埋金窟,孟恒竟散步误入此地。

他震撼地看着眼前彻夜笙歌,纸醉金迷的堕落之所。这里展示的一切,对于常年本分守纪,家教涵养深厚的老实学生他本人来说,真的过于梦幻,要将他三观击碎!此前只是略有听闻,但真到了实地,才彻底见识这人间荒谬。

掂量掂量兜里的几两碎银,凭这伶仃声响怕是进去喝杯茶就要被赶出来了吧——孟恒一向有自知之明。

虽然知道好少年不应沾染这些,但孟恒的脚生了根,既不前进也不干脆的转身离去。

他知道,自己享受着此时打破常规的背德感,他现在在弥补着过去无数日日夜夜老实生活的孟恒们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让开!”突然一声尖锐短促的嘶叫迎面传来,还没有看清,孟恒就瞬间被撞飞,重重摔在一边。

嘴中一甜,牙齿咬破了舌头。孟恒忍着全身的酸痛爬起身,抬头看去,方才撞人的那厮也失去平衡扑倒在地。奇怪的是,他四肢舞动疯狂挣扎,但每次快要起身时总会再次狠狠趴倒。

“孽畜,还敢偷跑!”熟悉的大喝声传来,一道青光飘然而至显出一位踏空而立的道人。

“长青先生!”孟恒下意识叫出熟悉之人的身份。

半空中的长青先生先是一愣,转头认出了孟恒,于是散去法术缓缓落地。

“先生!”孟恒不知自己为何又叫了一声,也许是他此时心虚被先生在销金窟逮到,但更多的是长青先生此刻身上的压迫感,那与平日随和洒脱的气质完全不同的,如神将在世,众籁寂然的恐怖气场。即使长青先生并没有恶意,但一切都如此飘渺而真实,巨大的混乱感压迫着孟恒的神经,此刻之事,是梦?是实?

长青先生不知做了什么,随手一挥,那股压迫感便从孟恒的感受中消失了。在孟恒面前,他又回到了一位古怪的教书先生模样,但孟恒的记忆中深刻地出现了他金光四溢的圣像,难以回到从前。

孟恒忽想起昨日晨间的想法,这位先生哪是什么隐士,分明是降临凡尘的嫡仙!不应是他回避红尘烟火,而应该是这污秽纷乱的尘世回避他才对!

“这个时辰,凡人小孩在这种地方不太好吧?”长青先生温和地笑着对孟恒说,丝毫没有责问的意思,反倒逗弄之意大起。

“呃,啊,这……”孟恒一时语塞,这话他真的无法解释,他只是临时起意来到此处,哪像一些纨绔子弟大多早有准备,面对长辈能对答如流,场面一时尴尬无比。

“对了,先生又在此地做甚,我一向见您仙风道骨气宇不凡,不该是和这种人同流合乌之辈啊。”孟恒灵机一动,将话头转给提问者,同时指了指路边烂醉如泥的醉汉。

“好家伙,油嘴滑舌,我也没见你是这种学生!”长青先生装作嗔怒的样子斥责道,然后二人一起大笑起来。

“孟恒,我见你并不是真甘愿沉沦红尘琐事的人,你可能够再回答一遍我堂上的问题?”笑罢,长青先生认真道。

“我……认为天会不会塌,也许取决于某一存在的意志。如这路边蝼蚁,平生天高地广,自由自在,但行人落脚不及,仿若天塌压顶,瞬间葬身肉泥。对蝼蚁来说,自己安稳生活的天便顷刻塌倒,可对行人来说,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次踏步,连蝼蚁的尸身也只是鞋底一小片泥污,无足轻重。还有,这花开花落,四季更替,生老病死,王朝兴衰——小大世间,万物轮转,此圈之上更有天外天,唯眼前小景,实属狭隘短浅……若有一日真到了尽头,这大宁盛世,千万人民怕是眨眼灰飞烟灭而不自知!”孟恒自己都没有想到他有如此叛逆的念头,随口谈论“王朝”“人间”,这些高大的东西和他平民的身份并不相合,“布衣岂懂天下事?”这太不本分了!简直是谋反心理!

但我很难受啊!要我乖乖做一介平民我很难受啊!

“王公贵族生来高贵,吾等不可攀比,亦无法超越……”父亲的教诲又一次响彻脑海。

那我努力学习,拼尽全力就为考取功名,以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要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就你会努力吗?秦宫七贤,南乡十二才子,青梁四大才女……数不清的天才在比你还小的年纪就举世闻名!难道他们磨透的砚台,笔染成墨的水缸,堆积如柴的宣纸就比你少了?更不消说普通家庭没有的四五层独栋藏书阁,资深大儒全年细心教导……数不清的资源砸在他们身上,就是一条狗都能成精考取进士的待遇,你认为如何比过?”

我……好难受,好闷啊!归根到底只是投胎的问题吗?

“你不甘心对吧?你其实并不想待在这个凝固的人间对吗?”长青先生不知何时直直看着孟恒的眼问。

“请先生赐我改变命运的方法!”孟恒眼眶一热,泪流满面地跪地恳求道。

长青先生并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一边已经没有生息的汉子边,从他怀里摸出一块漆黑的方石,然后转身走回孟恒身边。孟恒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那汉子已经化作一团火焰,几个眨眼连骨灰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凌长青此次下山历练,突然接到师门的传讯,要我在此地处理一位偷盗灵器的贼人,他比我低一个大境界,被我顺手抹杀,没想到他提前闻风把灵器交予独子逃走,我只不过多走几步路,他们全家就断送于我手中,灵器也回到了原本的位置。”长青先生说道,“你可明白我的意思?这条路凡人听传说认为精彩美妙,但其实最是凶险,一言一行都可能引来杀身灭族之祸,这与你平凡安稳的生活截然不同,入此路便舍弃平安,只可迎难而上,稍有懈怠都是万劫不复!”

“但是,”长青的话锋一转,“这个世界没有固定的规则,一切都源于自己,个人的力量能够无限强大,突破人与人的束缚,足够强时面对宗门,家族可以像踩蝼蚁一样轻而易举碾碎多人抱团的力量。我一人的意志可以令众生臣服,且我一念众生灰飞烟灭,随心所欲,天下之大虽无尽,宇宙浩瀚任我游,真正的大自由!”

“我愿意!为了这一切,为了不再被任何规则束缚,为了不看任何人眼色行事,为了成为自己真正的主宰,我愿意舍弃我的一切,这渺小的肉身生命如果能成为辉煌的燃料,那在所不惜!”孟恒嘶吼道,被他刻意压制在心底的悸动彻底破壳而出长成苍天大树,化为最庞大汹涌的野心!

家训?本分?难道我要像你一样,整日看领导脸色说话,处处舍弃自己的利益和同事亲戚搞好关系,窝囊一辈子吗?父亲!我想要的东西我要自己去争取,我不要死皮赖脸地求任何人,任何人也别想我为了一点人面情分便无偿帮助!

我要做我的主宰!!!

“孟恒,在这条路上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随心所欲的,当你为了成长而在屋檐下时,你必须低头!不管君子还是小人,记住,等自己拥有比对方强大的力量时,报仇!哪怕十年,百年,千年!等他们没了上升的劲,逮准时机,将自己此前所有的痛苦不满全部宣泄在这些人身上,之后再向更高处进发!”长青的神色平静认真,他将自己的仙途感悟传输给孟恒,他看得出来,孟恒和他是一类人,甚至这份混沌比他还要深刻地藏匿在孟恒灵魂深处。

从今天起,又一位小人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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