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头走了进来。
“爷爷……”张小凡想坐起来，可是手上却没有一点力气。
“嗯——你躺下——”老头微笑着过来——他伸手给张小凡号脉：“没事——你就是饿晕了……”
“谢谢——”
“又说谢谢——再谢就把我们谢零散了……”被老头叫做丽丽的小姑娘口齿伶俐，老头疼爱的摸摸她的头：“就你伶牙俐齿……”
“小哥哥能吃东西了吗？爷爷——”
“可以了——我看你熬了粥——”
不一会，丽丽端来了一碗黑乎乎的粥。
“快喝吧——不烫……”
“谢谢——”
“哎呀——”丽丽把粥递给张小凡：“你一次性把谢谢说完吧……”
张小凡笑了。他慢慢地喝着粥，心底满满的温暖。
这是一处安静的四合院。院子不大，长方形的石头铺成的地面，院子的四周全是绿色的植物，虽然已是初冬，但是仍然绿意盎然。所有的房子的门和窗户都是那种古老的木头的窗棂，没有玻璃，窗户上贴着纸，房子的屋顶是大红色的弯曲的瓦，瓦瓦相扣。
正房是五间，中间的是客厅，两边的都是客房。东边厢房中的最北头的那间是厨房，厨房旁边是杂物间，虽说是杂物间，但是里面的东西却并不杂乱。
满血复活的张小凡在院里溜达。
晚上给老头和小姑娘做顿饭吧，张小凡心里想着，便打算出门买点菜。
“你干嘛去？”丽丽站在西厢房的门口，歪着头看着他。
“那个……我想去买点菜……”
“买菜？——你别再把人家的手弄伤了！”丽丽“毫不留情”的揭他的”老底”，张小凡嘿嘿一笑：“那是个意外——”
“不是意外——那是讹你的！——京城多的是这样的人……”
“讹人也不容易啊——都把手弄伤了——”
“你还真信？——他们是把颜料涂抹在手上的——笨蛋！”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张小凡恍然大悟。
“这下你明白了吧？——他们还有很多讹人的方法呢——”于是丽丽就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把那些人的“方式方法”给张小凡讲述了一遍，丽丽的“演说”生动形象，加上她丰富的肢体语言，不当讲师真是可惜了。
“那你陪我去买菜吧——”
“等我一会——我还有事没忙完——大概十几分钟吧……”
“好——”
丽丽转身进了西厢房。
张小凡就在门外等着。
“吆——怎么还有个看门的？——丽丽，你什么时候雇的这保安？”老头一出门看见张小凡打趣地说道。
“爷爷——那是我捡来的，没花钱——”丽丽接着老头的话吧。
“爷爷——”张小凡对这个老头特别尊敬，也特别喜欢。
“听丽丽说你打算给我们做饭——你会做饭？——你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像个小姑娘，还会做饭？”
“会一点——”张小凡其实心里想的是，何止会，还是个“大厨”呢——当然，在京城这种藏龙卧虎的地方也许自己的水平连台面都上不去……
买来了菜，张小凡就进了厨房。
看到菜板和刀，张小凡立刻“信心满满”。
半小时不到，四个颜色鲜艳香气扑鼻的菜端上了桌。
“哎呀——真是没想到啊你小子竟然有这一手！——老头子我终于不用再吃丽丽的做的饭了！”
“爷爷！——我做的饭怎么了？不好吃？”丽丽夹了一大筷子菜放进嘴里：“嗯！——的确是不如这个家伙……”
张小凡还没来得及拿筷子，爷孙俩就把盘子里的菜吃的差不多了。
好吧——张小凡只好去厨房做了一份“老虎菜”。刚放在桌子上，两双筷子马上伸了过来。
“这个菜好吃！——咸淡相间，相辅相成！香菜里有萝卜味，萝卜里有芹菜味，芹菜里有辣椒味——好吃！”老头一边吃一边品头论足。
“爷爷的论述全面，准确——爷爷，你的语文是历史老师教的？”
“你这丫头！没大没小——我的语文是化学老师教的！”
“哈哈哈哈！”张小凡实在忍不住了，他笑得前仰后合，满嘴喷饭。
“你先别笑！——都喷到我身上了！”丽丽“嫌弃”地看着张小凡：“一会给我洗衣服！”
“哦……”
“洗什么衣服？——小凡的手是做菜的，不能洗衣服——以后他的衣服你要给他洗！”老头指着丽丽“下命令”。
“不用，不用！爷爷！”张小凡赶紧摆手。
“他想得美！——我的手要配药，不能洗衣服！——要不这样吧，爷爷——以后你洗衣服，我的，他的都归你……”丽丽砸吧着嘴，似乎对她的“安排”很满意。
“啊？什么？我的手是要给人家号脉的，不能洗衣服！”老头翻来覆去的看他的手：“这样漂亮的一双手，洗衣服就糟蹋了呀……”他边说边往外走。
“你干啥去？——吃饱了就溜？”丽丽跑到老头跟前扶着他：“咱们是不是应该把碗洗了？”
张小凡心想，这丫头还是不错的，回头一看，哪里还有人影？
张小凡被这爷俩“气得”笑了。他收拾好碗筷去了厨房。
“爷爷——这银针我总是拿不稳……”西厢房里，丽丽捏着银针，手有些发抖。
“唉——看来我们祖传的手艺要在你的手里失传喽……”爷爷长叹一口气，摸了摸丽丽的小脑袋。
“爷爷——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没事——一切自有定数！——也许，会有人能够帮我们传承下去……”爷爷说完，神秘的笑了。
“丽丽——”
“啥事？”
“我只知道你叫丽丽——那你们姓啥？”
“说出来你可别害怕——”丽丽四处张望，压低声音说道。
“那你还是别说了——我可不想半夜里被吓醒！”
“我偏说！——”
“我不听！”张小凡捂住耳朵。
“你不听？”丽丽抓住张小凡的手使劲的想从他的耳朵上扒下来——可惜力气不够。
“我姓契尔丹！”丽丽趴在张小凡的肩膀上大声的喊。
”契尔丹？——原谅我才疏学浅——没听过……”
“你！你竟然没听说过？”丽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契尔丹是皇姓……”
“黄姓？——我知道有姓黄的，没听说皇姓——”
“孤陋寡闻！——没想到你看起来像个很有学问的样子，结果肚子里全是草包！”
于是，丽丽又是绘声绘色手舞足蹈的给张小凡讲起了他们的姓氏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