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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逐电

柳燚回过头来,见师父微笑着站在竹林边上。忙躬身行李,“弟子胡闹,请师父责罚。”

看林老人说:“不曾想你进步如此之快,不过,你身材矮小,拳头不重,虽然可以断竹,但竹子是死的,你想想,如果是一个大活人,能像竹子那样站着不动,让你打吗?”

“这个弟子也曾想过,想用奔跑之术与铁拳结合,以弥补拳头重量不够的弊端,任他如何闪避,弟子定能将之击中。”

看林老人摇摇头,“不行,你的根骨太差,身材矮小,练这铁拳没有威慑力,如果换成胜刀或肖浪来练,那便好多了。”

“师父,弟子也知道自己身材缺陷,可这是父母所给,弟子别无选择,但弟子相信只要肯努力,总能弥补先天不足。”

“幼稚,幼稚,有些东西是要讲究先天条件的,条件不好,任凭你如何努力,总之是无法做到。世人都说富家子弟与平穷子女同在一个学校上学,便是同在一个起跑线上,最后的结果都会一样。岂知一个开跑车,一个靠步行,又怎能同时到达终点?”

“弟子不赞同这观点,虽说贫与富虽说境遇会有所不同。但终究都是在一条路上奔驰,富裕虽能领先,可贫穷未必就不能到达终点。”

“好,不信是吧,你跟我来。”看林老人说完,身影一闪便去了老远。

柳燚忙施展浑身解数,奋力奔跑,可仍然只能遥遥的看见师父的背影。

看林老人踏着新年夜色,跃进一个围墙内,柳燚随后也翻了进来,只见周围都用铁条隔离出好多区域,区域内有老虎狮子等猛兽。“是动物园,师父带我来动物园做什么?”

来到一个区域前停下,看林老人指了指里面一只黑熊,“你进去,拿这大黑熊试试铁拳的威力。”

“师父,这,我……”

“怎么,害怕了?那就回去吧!”

柳燚咬了咬牙,从钢丝墙上翻了进去。里面的雄性黑熊正在睡觉,被柳燚吵醒,嚎叫着站了起来,个头足有两个柳燚那么高。

柳燚大惊,盯着黑熊慢慢后退,黑熊伸出两只大爪,不断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咆哮着朝柳燚攻过来。

柳燚不敢与它对攻,忙将这段时间练的身法施展开来,远远的避开。

黑熊一击不中,又怪叫着逼进。柳燚隔了几米远都能感觉到它口中吐出的腥气。身形闪动,绕到黑熊身后,一拳击在它腰眼上。谁知这能击断巨竹的一拳,打在黑熊身上丝毫不受力,软绵绵的如击在棉花里。黑熊忽然回手一掌打在柳燚右肩头,柳燚瘦小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飘出去老远,咔嚓一声,右臂折断,幸好被打中的不是身体要害,才使他勉强能熬了下来。柳燚忍着痛,暗叫一声好家伙,左手在地上一按,身体弹起,闪电般攻了过去,围着黑熊身体转圈,时不时奔出去在黑熊身上打出一拳,但黑熊肉厚,腰上,臀上,大腿上不知挨了柳燚多少拳,却依旧浑然不知,仍然咆哮连连。柳燚一边快速转圈一边沉思,要打它受力的头部才行,可自己个矮,就算一跃而起,也刚到黑熊肩膀处,而且这样做风险极大,一不小心自己就会被拍成肉泥。但想到自己饱受多少冷眼,受尽多少欺凌,今天还要被一只畜生欺负,不由得怒从心起,这一架无论如何都得给它一击。

极速奔到黑熊身后,一跃而起,同时挥出一拳,击在它耳骨处。头部肉少,果然受力,但这一跃分了力道,加之右臂受伤疼痛难忍,打出的那一拳便没剩多少力道。

黑熊受了一击,转过身体,两只巨大的熊掌同时向刚落地的柳燚拍下。柳燚来不及闪避,身体朝地上一滚,从黑熊胯下钻过,才避开致命一击。

黑熊彻底被激怒,迈着大步,趁柳燚翻身站起的瞬间,把他抓住,狠狠的摔在地上。这一摔,柳燚左足便地,瞬间小腿又被折断。黑熊更不饶人,一屁股坐了下来,想要用庞大的身躯把柳燚压死。柳燚忙向左边一滚,左臂右腿伸出,紧紧缠住黑熊大腿。黑熊站起来,暴跳如雷。似乎想把柳燚甩下来,可柳燚硬是紧紧抱住它的大腿不松手。

这时,动物园的工作人员被黑熊的叫声吵醒,打着电筒寻了过来,看林老人忙跃入园中,一掌将黑熊击晕,抱起柳燚跃了出来。

来到一僻静之地,将柳燚放下,说:“如何,为师说你不适合练这铁拳,这回可服了?”

柳燚痛得差点晕了过去,咬紧牙骨,“弟子,弟子并未输给那畜生,顶多算个平手而已。”

“你还敢嘴硬,要不是为师出手救你,恐怕你早已被它压成肉沫。唉,这铁拳要是由你大师兄或三师弟来练,今日一战,凭铁拳的威力早把那畜生打得脑浆迸裂了。”

柳燚默然,如果自己有他二人那般高大,打斗时不用分力跃起,早就胜了,怎能这样艰难?先天条件不足,任凭自己如何努力,却总显苍白无力。想到受的种种屈辱,不由得灰心丧气。

看林老人见他心灰意冷的样子,笑了笑说:“你也不需发愁,所谓天知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若是有缘,先天不足未尝不可改变。你适才所说以速度来弥补,未尝不可,但追风轻功成就有限,就算你练到极致,也不过如此而已。”

柳燚忙跪拜在地,“请师父再传我弥补之法。”

看林老人微微一笑,“本门轻功追风之上还有逐电,本不轻易传授,但你与这套轻功缘分匪浅,那是非传你不可的。你可知为何?”

“弟子不知,请师父告知。”

“缘分一,你是松叶珍的后代,是我看林家族的血脉遗存。缘分二,你选择了铁拳秘术,但因先天条件不足,无法练至大成,需要此绝顶轻功来弥补。缘分三,你心地俩良善,颇有侠风,这点是其他弟子所不及的,将来光大五行门的重任怕是要落再你的头上。因此这逐电轻功非你莫属。”

“弟子惶恐,大师兄比弟子入门更早,且资质更胜弟子。更难得的是侠肝义胆,锄强扶弱,正符合我五行门的宗旨,弟子学艺有成,必然全心辅佐大师兄光大门楣。”

老人摇摇头,显然并不认可柳燚的说法。沉默片刻后才岔开话题道:“为师传你逐电轻功心法,虽说有三缘之法。但另外却有一大害,你若是度得过去此害,轻功造诣当世无人能及,若是渡不过此害,从此身败名裂,光大门楣之事化做流水不说,还有性命之忧,你可敢受?”

柳燚道:“请师父告知我是什么灾害,弟子必当想法躲避。”

老人摇头道:“天机所致,命理使然,不能泄露于你,也躲不掉避不开。”

“是,弟子已然了无牵挂,五行门便是弟子之家,弟子粉身碎骨在所不惜。有甚灾难也甘愿承受,请求师父传授弟子逐电轻功秘法。”

“好,不愧为我看林家族的后代,勇气可嘉,你可听好了,这篇口诀我只说一遍,能记得多少,领悟多少,且看你的资质造化。”

说着叽里咕噜地念出一段口诀来。柳燚忙全神贯注的记忆。看林老人念完后飘然而去。这篇口诀总有三百多字,柳燚有追风轻功的根底,又是全神灌注的记忆,勉强记住了大半,怕时间长了忘记,不敢跟随老人走开,忙折过树枝,在泥地上将所记的口诀写了出来。写好之后,眼见只有二百五十余字,剩下的已经记不起来了。心想:我且将这些背熟,忘记了的小部分再去请教师父,他老人家既然说我与此功有缘,想来不会藏私。

好在正值春节,公园里行人较少,安静的环境里,便容易记诵。花了半天时间,确认记得准确无误之后,方才将地面的字迹擦去。

当晚柳燚来到老人木屋前,行礼请安之后,便道:“师父,弟子于您所传逐电轻功口诀以记得大半,请师父再传我剩下部分,以求全面。”

看林老人阴森的声音传将出来,“你大师兄如此勤恳,尚不得传授。你得习大成便不知足了,当今世道,追风轻功已经惊世骇俗。再修习逐电轻功乃是逆时代之潮流。能学会大成已是当世无敌,再求全面又有何用?须知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世间安有十全十美之事?往后再也休提此事。”

“是,弟子知错。”

柳燚自行走开,次日便按照口诀修习逐电轻功。遇到难以索解之处,便向老人请教,老人也悉心解说。只是剩下的那小部分口诀再也没有传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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