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裤穿好了,你可以进来了。我感觉有点冷,你把室内的温度调高一些。”
“好的。”
向淳对于伊川的吩咐真的是百依百顺,让伊川都觉得这女人实在是太好用了。在向淳的帮助下,伊川终于把睡衣什么的都穿好了。
最后将吹风机通上电,一点一点的吹着他有些长了的头发。
“你觉得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伊川有点好奇的问着向淳。
“啊,什么?”因为开着吹风机声音有些大,她并没有听清伊川讲的是什么。
“我说,你感觉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向淳拨弄着他的头发,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他的话题而停顿。
“以前也跟现在差不多,没什么特别大的变化。”向淳的说法很含糊,一个人十年前和十年后的自己当然会相差很多,向淳自然不能把她对伊川的真实感观讲出来,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刺激这个十九岁的青年比较好。
成人的世界远远要比没进入社会的小青年想象得要残酷得多,所以向淳没打算跟他讲实话。
“那追求我的人很多?你见过多少个?”伊川像是个好奇宝宝一样问起自己的过往。
“很多,有得可能我们都不知道就结束了吧,有钱人对待感情的问题比我们平凡人更挑剔,虽然大家觉得你们这样成功人士应该更好找将来的另一半,实际上你们想找到自己爱的,有爱自己的那种并不是很容易,至少你不喜欢的,你也不会对她们投入过多的感情,所以到了最后无论多少个女人走过你的生活,但是却没有一个能留在你的生活里。”
向淳摸着伊川那细软的头发,似乎感觉到连自己的心都跟着软了下来,都说头发软的人心思细腻柔软,不知道伊川是不是那种柔软的人呢?
“在想什么,我的左半个脑袋好像有点高温灼伤的感觉了。”
“啊,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想别的事情。”
向淳关掉吹风机,并且断掉了电源,“我扶你上床。”
“先不着急……”伊川摆摆手,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我今天还是想问一些事情,所以暂时不会睡那么早,不如坐下来和我谈谈。”
“你这严肃的口吻……莫非是因为我看过你的裸体,所以你打算要炒了我。”向淳戏谑地道。
“我想找个还不足以成为炒掉你的理由,其实你对我做更过分的事情我也不会炒掉你。”伊川的眼神里露出几分暧昧的色彩。
被这样的玩笑弄得有些尴尬,向淳咳了一下,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问道:“什么事?”
“回去之后我打算接受他们的提议,去做手术,如果这次手术不成功,那么我有可能就永远的失去行走的权利了,当然如果成功了,我就可以恢复正常了,你说呢?”
因为自己做完对她有了小小的反应之后,伊川觉得自己接受手术也许真的可以恢复健康的状态。
向淳微微地皱了皱眉,“医生有没有说过这样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他们说只有百分之三十,但是我想试一试。”
“说真话我不大信任那边的医生,或许应该让温图尔他们医院看看,或许几率会更大一些,也值得你去尝试一次,而且在这边会有更好的医疗团队为你服务,法国那边还是太仓促了,而且你的身份这么特殊,他们应该对你的情况更深入的了解一下才对。”向淳还是觉得百分之三十也有些太冒险了,一旦失败,那就有可能终身都要坐在轮椅上了,这不仅仅伊川自己不能接受,连她都不能接受这一点。
伊川看她的紧张兮兮的表情不觉笑了出来,“其实你不用这么担心,法国临床医学也是很厉害的一点也不会比美国的差,他们送我来这里不仅仅是想出来避风头,也是考虑到这里可以让我的伤早些好起来。其实我今天跟你说这件事情就是想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我不需要做什么心理准备,不管你是好还是坏,我都会支持你的就这么简单,除非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安排?”向淳心里有些忐忑的问道。
伊川深深凝视了向淳一眼,这让原本就感觉到紧张的向淳,更加不知道下一刻伊川又要说什么事情了。
“你别紧张,其实我就是想说,不管我手术的结果是好是坏,我都希望你能继续留在我身边,我会保证你们母子俩的生活衣食无忧。”
“这个……我会把我的孩子送到他父亲身边去,不过那是后话,至于我……我想我解决了孩子的事情之后,会考虑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所以近段时间内我还是会呆在这里照顾你的,等你的手术做完之后有了好转,彻底的从法国搬回美国之后,我就会考虑离开,当然我也会再联系你的,只是我也想做一些我以前一直想做的事情。”向淳搓了搓自己的手,有点不大好意思的道。
“有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让你想要抛弃自己的孩子?”伊川不大相信向淳能撇下自己的儿子单飞,她是那么疼爱艳生,人心把这么小的孩子扔给那个根本就谈不上负责人的父亲?她的真放心?
“不,不是抛弃,我怎么会抛弃我的孩子?而是……”她看了伊川一眼,也许他不明白,但是她确实信任伊川能够照顾好艳生,他会是个好爸爸的。
“而是什么,难道你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是钱吗?”伊川觉得要是钱的问题大可以跟他说,以他的实力还照顾不了这母子俩?
“我——我最近通过我自己的方式观察过艳生的爸爸,我觉得他也许能比我更好的照顾艳生,而我也不想我的孩子将来看到自己的母亲是个在小餐馆工作的女人,他父亲是如此的优秀,而我也必须为了我自己,为了孩子更好的活下去,我想成为可以让我儿子感到骄傲的母亲,我也想变得很优秀,像是他父亲那样的人,虽然两个人已经不是夫妻了,但我想让他知道,我也可以过得很好。”向淳有些不大好意思,自己已经是快三十的人了,却还向自己的前夫坦白自己并不能直接说出口的心事。
“这样的社会一个女人想要干出一番事业那是多么辛苦的事情,如果你想做生意我可以资助你,为你提供资金,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很简单的事情,而能帮到你和艳生,这么做也是十分划算的。”伊川还是想挽留一下向淳。
“我想先去学习,我读了差不多半年的医学院,虽然总是因为一些事情没有像是那些学生一样刻苦,但我想重拾这个课业,不知道会不会有点晚。”提到自己是个半吊子医学院学生,连向淳自己都感觉到汗颜。
“这回我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会在巴尔的摩了,那里有你最喜欢的大学对吗?难怪你会在那里啊……你也是在那里遇上的你的丈夫吗?”伊川更感兴趣他和她前夫的事情了。
“我原来就不是美国人,我们也不是在美国认识的,我是跟他结婚之后,才成了美国国籍,当然,我不是那种为了国籍就随便找个美国人就嫁了的,我丈夫的年纪与我相当,绝对不是需要用跨国结婚的钱来过日子的人。”怕自己被他误会成那些一心想变成美国人的人,向淳极力解释着。
伊川摆摆手,示意她不要激动,“我没说你是那种人,而且我觉得就算是你的话想要嫁任何一个富豪都是没有问题的,你——很漂亮,光这一点就足以有很多男人会青睐于你,你很特别,相信和你在一起的男人他们都会这么认为的。”
向淳觉得自己的脸蛋都有些发烫了,以前伊川的情话比这样更煽情,但是不会让她觉得不好意思,反而现在他“客观”的评价更让她觉得害羞。
“咳咳,其实……我想留下你也不光光是因为我觉得你人不错的问题,还有一点就是……如果我站起来了,就算想不起我以前的事情过往,就算这样是一种遗憾,但是如果那个时候你能够陪在我身边……我也不会感觉到没有记忆的那种不安和迷茫,跟你在一起很舒服,不会有压力,我那个时候如果是个健全人的话,我希望你能接受我——接受我做你的男朋友。”
伊川第一次觉得告白是如此让人感到不好意思的一件事。
但是伊川的这句话,真的把向淳刺激得不清……他在说什么?做她男朋友?暂且不论他是不是残疾人,或者能不能恢复记忆,他怎么可能再爱上自己一次,难道一次的分手离别还不够刻骨铭心……这绝对是行不通的一件事情。
“还是不要拿这种事情开我的玩笑了,我的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你还要找一个孩子妈妈吗?”向淳笑着,并不打算把他的话当真,虽然伊川的铁则是说到做到,但是她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再次成为伊川魅力的俘虏,就算是现在的伊川毫不在意自己的情况,可是如果有一天,他的记忆恢复,再度响起自己和他叔叔伊昊天的事情,难道他会看在她照顾过他的份上,就会毫不在意了吗?不会!他只会用更残酷的方式赶走她!她怎么会去让这个男人的情不自禁再伤害自己一次?
“请别这么嘲笑我,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可以再考虑几天答复我。相信我,我并不是那种轻浮的人,我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情,我希望你也能够像我一样对这件事情好好的想想,而不是急着拒绝我,我知道你做过服务生,也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但这些并不是什么障碍,你和我在一起依旧可以养育你的孩子,去读你喜欢的医学院,就这么简单,而且我也感觉出来,你对我也是有着一份特殊感情的是吗?我觉得一般女人绝对不会这么容忍我的。你甚至可以挑出我喜欢的内衣类型,我觉得这如果不是万分细心的女人,或者对我极其熟悉的,可能根本做不到这一点,你对我的了解,感觉上就像是上辈子就在一起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