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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鹰犬

这里的住宿条件自然不会多好,所以杨政很负责地将寺潭叶的一套被褥给带来了。寺潭叶此夜睡得颇为舒适。

因为今天猎获一匹野狼,所以时不时能隐隐约约地听见狼啸。巡夜的护卫们自然不会去围捕它,大晚上看不清不说,还容易陷入狼群的包围,真是不讨好。所以护卫们就是用强弓劲弩伺候,几回下来就再也没有了。

翌日一早,寺潭叶就醒了。毕竟昨天又翻山越岭又弯弓搭箭的,还是很累人。杨政给寺潭叶穿了衣服,就让人呈进早膳了。

对于这些衣裳,寺潭叶觉得好看是好看,风流俊逸的,但是也太麻烦了。一件又一件的,先这个再那个,整得人很是烦躁。

管理处还是有厅堂的。就是没有,它也得把主管官员的大堂给让出来。到了厅堂,早膳正好被火头军捧进来了。厨子不好带,这些人只好一直打多一份工。

“去问问其他人吃了没有,没有的话就过来一起吃吧。”寺潭叶吩咐道。

杨政犹豫了一下,才答道:“王爷,他们刚吃过了,大概只有起晚了的几个没吃的了。”

哎哟,咱这习惯得改哈,三更灯火五更鸡,一日之计在于晨,懒虫丢面子。寺潭叶如是想,这已经是他第不知道多少回这样反省了。

吃了早膳,就和其他纨绔汇合,准备进行第二次打猎。

今天的主角儿不不是贵公子们,而是他们的猎犬和猎鹰,也就是传说中的鹰犬。架鹰走狗,飞鹰逐犬,说的就是这群人了。

在武帝国的贵族中,没有猎鹰和猎犬是不被人看得起的。这是百年的时尚,武勇的代表。一鹰一犬,就是贵族子弟的标配了。

当然也不是什么狗都能当猎犬,一般是北犬、细犬是最常见的,据说以前有的猛人甚至带着猎豹出来。

而鹰的话就只能是海东青,别的都不上档次。至于这种让辽金迭代的导火索,可谓是赫赫有名了。因此,朝廷是不强制番部进贡的,各个渔猎部族还是按收获来收税,毕竟对于朝廷来说这才是真正的财富。

但是对于贵族们来说这就不是难事了,又不用像契丹人那样苛刻。只要付钱,就能得到,总会有人去帮你弄来,你情我愿。

鲸海省、龙江省的许多部族都有人专门捕鹰卖给贵族们来维持生计,属于开张吃三年那种。文人常用鹰犬来比喻爪牙,但是忽略了不是什么鹰什么犬都能成为“鹰犬”的。你必须要足够优秀,并且被需要才行。

看贵公子们牵猎犬的牵猎犬,架海东青的架海东青,寺潭叶却毫无动作。包同正爱惜地抚弄他的猎犬,笑着笑着余光却发现寺潭叶那儿没有动静。

他一看,有些惊讶。“王爷,何故不带鹰犬来行猎?”

他这一说,其他人才从鹰犬的沉迷中醒悟过来,纷纷过来关心。

寺潭叶微微一笑,“诸位不必如此,本王的猎犬和海东青都在帝都没有带来,所以今日诸位南京俊才才是主角儿,我当为健儿喝彩!”

寺潭叶说的是实话,这些都是标配,他怎么可能没有,只是当初来的时候没计划有打猎这事儿,所以就没带来。

寺潭叶的海东青是索八拉尔萨满所赠送的,不过按照萨满教的要求,在海东青过了最佳服役年龄之后要放回山林,绝对不能杀。

那羽海东青翼展达到了近五尺之长,捉狍子、獐子毫不费力。而且是玉爪名鹰,属于难得一见的极品。

纨绔公子们见寺潭叶都这么说了,也觉得有面子。“殿下过奖了,鹰犬而已,哪里能在殿下面前显摆。”

“殿下无需担心,可以先用我的将就将就。不是我不自谦,这也算得上是寻了三年才得到的上品货色。”

......

寺潭叶笑呵呵地一一拒绝了他们的好意。“各位,我们该出发了!不然那猎物可该着急了。”

各自骑上马,向猎苑最西部一带奔驰而去。那里靠近一天小河,河边有一片不小的湿地,鸟禽和鱼蚌颇为丰富。

不一会儿,就到了地方。不能靠河边太近,不然马蹄子陷进去就糟糕了。

上午的阳光十分爽快,斜照在小河波泠泠的水面上。一种让人感觉到生机勃发的热笼罩在河边的草木上,仿佛能听到绿植那肆意生长的声音。

“好了,就是此处了。”英杭霁手持马鞭指着河面道。

“不如各自行动,沿着河岸来回巡猎。免得聚在一处,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如何?”寺潭叶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在一个地方哪来许多野物等着。于是大伙儿就分散开来,往两边策马而去。

早上水里氧气含量不足,所以很多鱼儿大早上出来晨练。瞅这日头再过一会儿就锻炼完了回去找吃食儿去了,得抓紧时间。

鱼儿蹦出水面的时间很短,所以若是把海东青架在手臂上,等鱼儿出来了再放鹰就来不及了。所以海东青得在水面盘旋,鹰的眼睛就是犀利。

它可不等你跳出来才捉,在判断鱼儿离水面已经够近时就俯冲而下,两只利爪迅速将鱼儿抓住,然后振翅爬升,回到主人这里。

对于这些纨绔子弟而言,这是这什么鱼从来都不重要,能捕获就行。不一会儿就捉了十来条了,个头还行。

“日头出来得厉害了,这鱼儿估计也没几只再出来蹦跶了。不如巡一巡看有鸟禽没有?”跟着寺潭叶的有十来个贵公子。

捕鱼纯粹是鹰自己的事,主人插不上手。所以待在一个地方就行。而捕捉鸟禽,却得模仿辽国皇帝了。

带着他们往河的上游策马小跑,走了半里多地就有沼泽苇丛了。

纨绔子弟们驻马立成一排,护卫们赶到苇丛边,等待命令。

“一会儿一组一组地来,不得争抢。左中右,根据方位选择猎物。可记下了?”寺潭叶没有海东青,就充当主持。

众人当即应允。寺潭叶抬手挥了挥马鞭。护卫们得到命令。赶紧敲锣打鼓吹号大喊大叫,要把鸟禽惊出来。

不时就有鹳、野鸭之类鸟禽飞出。这时,纨绔子弟们瞅准自己的猎物,对海东青发出命令。

估摸着海东青知道了主人的意思,就把海东青放出去。海东青对付这些鸟禽可是爪到擒来,腾地一下就弹射起飞,直冲猎物而去。

海东青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尽管那些鸟禽本来就被惊吓,这时又发现了天敌海东青,恨不得爹妈多生一双翅膀。但是海东青还是追了上去,或者在前头、侧翼截击猎物。

一般的鸟禽就改认命了,被海东青锋利的爪子抓住脖子或者背部,失去飞翔的掌控权,被带到地上。有些求生欲强大的还会机动转向,意图摆脱海东青的追捕。但依然是徒劳的。

地上早有护卫等着了,海东青一着陆,他们就在第一时间接下猎物。有些海东青颇具童心,把猎物抓得血肉模糊。然后大概是嫌脏,就到着陆场上空把猎物从空中抛下来,然后就算收工了。

“可惜,若是在京畿一带,或者是龙江省,就可以捉到天鹅了。得到几枚东珠更是好的。”寺潭叶惋惜道。

当下就有人出来接话:“殿下勿忧,待来日我等得了空闲,就去帝都叨扰了。”

“好说好说。”寺潭叶只是随声附和。

捕获的量达到了预计目标,可以撤了,要带着猎物回去了。一个个把猎物悬在马的胸前,表示夸功炫耀。活的就关鸡笼子里。

派人通知了其他两个分队,就往回赶了。过了一刻多钟,各色人等都齐全了。这些人可不愿意消停,开始打算开烧烤盛宴。不过却发现当初没提,于是就没带。

只好派人去拿,同时还可以煲一下鱼汤,甚是美味。其他的鸟禽就暂时分开,死了的就破肚拔毛,等待成就另一种特殊的美;还没起的就继续等。

中午没等来烧烤器具,毕竟还是有不小的距离的。众人就是吃这些鸟禽了,野禽肉太瘦过了头,而且比较柴。但是鱼就爽了,那鲜字都不足以形容。

又是一番推杯换盏。

谁曾想,纨绔子弟们刚酒足饭饱后,一个南京城来的信使到了,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殿下,钦天监经过多次测算,就是今晚到明晨,这南京及附近一带将普遍有大雨、暴雨。所以你还是早做打算啊!”

众人听闻句话,纷纷觉得扫兴。一个小子愤愤地说道:“钦天监经常算好日子算不准,算一下倒霉的事儿倒是厉害,实在不行可以自己动手!”

那信使也是哀叹不易,众人无法,只得收拾东西了。

“诸位,昨日、今日我们都有着丰富的收获,不必遗憾。本王感谢诸位拨冗随我辛苦两日了,意得而长久不忘。我们回去吧!”寺潭叶大声说话,下令回转了。

收拾起来也颇废了一番功夫,毕竟各家各户的人手杂乱,不好指挥。

告别管理处,带着猎物,寺潭叶又上了车,回去南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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