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听完张扬的话，愣怔了一下，差点把眼珠子爆出来，下意识就狠踹出一脚，直接把张扬踹进了车里，然后隔着车窗骂进去：滚你个蛋！你吃太饱吃太撑了吧？你当我那鬼地方是你的柔道训练馆？你当甄先生是吃素的？！做你的大头梦去！滚！滚回去把苏家明给收拾了，然后就给我滚到韩国去嫁人，少在这里惹事生非！双剑合璧？我看你真是有够贱的！你不在挺好，你在的话，我还得处处提着防着，操心这个记挂着那个，你当我闲得发慌啊？！滚！
张扬坐在车里凄凄哀哀望着艾草，这张脸，多漂亮，漂亮得叫她一时都有点恍惚，有点想不起从前那个死胖子到底长什么样了。大一的时候她喊她胖子，她生气，不理她。她还是喊胖子，不改口。然后她不生气了，改到处跟她较劲，不管什么事，都想赢她，连弹钢琴那种不靠谱的事，都要去学，说非要有个地方能赢过她不可。现在，她赢了，赢得这么漂亮，赢得她没半点反击的机会。她说胖子，你要是敢出什么事，我追到黄泉路上去揍你！
艾草把手伸进车窗拍她的脑袋，恨恨地骂，说你这张狗嘴里，什么时候能吐出颗象牙来？赶紧给我滚。看见你就戳心！
张扬狠了狠心，一踩油门，车子便往前滑了出去，艾草没想到她真这么快就走，慌得愣了一下神，又飞快地追上去拍车窗，喂，喂，还有个事你得给我说明白！
张扬立刻刹了车等她问。
艾草往两边看了看，又感应了一下，确定甄先生没在监视她以后才问：你刚才在当铺里说，是田娜把交换的事情告诉你的？
张扬点头：对，前些天我跟小暖在售楼处的卫生间说苏家明的事，被田娜偷听到了，她给了我张黑色的名片，叫我去找甄老板，说只要肯付出一点代价，甄老板什么都能帮我摆平。田娜她……
艾草马上握住张扬的嘴，没让她继续往下说，光苏家明的事情就够她烦心的了，田娜那边，她会去处理，犯不着让张扬分心。她说行，没事了，你走吧，以后千万别进当铺，离田娜也远一点，那婊子，从生下来就烂了根了，没治，我会叫她好看的，你只管忙你的去。
这下，张扬是真走了。艾草望着绝尘的车子，嘴里咀嚼着田娜的名字，像是嚼肉嚼骨一样，一下一下咔嚓作响。好嘛，个婊子养的东西，居然给当铺拉起皮条来了！我看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的确，田娜勉强也能算是第8号当铺的人。
用人间的话说，是编制外的。两年前，田娜穷困潦倒一身是债，甄先生把她带进当铺，问她愿不愿意交换。她都落魄得几乎被债主追得跳楼了，哪里会有不愿意的。
田娜先用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嗅觉和味觉之类的，从甄先生手里换了些钱还债，之后一趟一趟，典当了亲情、友情、运气，甚至典当掉生育的能力和一部分智力，换钱整容，换一个嫁入豪门的机会。
